白色的被罩下面,是一个黑色的柜子,古朴而陈旧。
“这里还有一条路,不过要危险一些。”
“那快点下去吧。”沈青相心急就要去掀柜子。
“等等。”张镇天按住了柜子。
“怎么了?”
“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张镇天露出一丝邪笑。
“有什么事?”
“麻烦你抓住里面的箭。”说完,张镇天一把掀开了柜子,柜子往下二十厘米处,是一面墙壁似的东西,中心有一个钥匙孔。
“你自己设计的没有钥匙?”白舒疑惑道。
“有,不过不在这里,那么贵重的东西肯定要放在我的住处,但是我还设了一道机关以防外人来,我按下这个按钮的时候,柜子的两端的机簧会弹出六只飞箭,你要做的就是确保不让飞箭碰在一起,如果碰在一起不但入口打不开,这里的*还会爆炸。”
“是不是只要不让箭碰在一起就可以了?”
“没错,这空气里充满了我特制的混合物,而箭头上被我抹上了药物,一旦碰撞就会发生大爆炸。”
“那要有人在这抽烟,岂不是完蛋了!”
“一般人发现不了这里。”张镇天自信的一笑。
他挥手示意了一下,沈青相点了点头。
随即,他按下了按钮。
几乎在同一时刻,沈青相伸出了双手。
白舒只听到啪的一声,随即六根弓箭稳稳的夹在了沈青相的指缝里,双手纹丝不动。
“力道很强。”沈青相赞了一句,随即把弓箭丢在了地上。
张镇天表面上毫无波澜,但心中已经是震撼不已,这弓箭的力度堪比子弹,可沈青相的手居然动都没动。
“可以进去了。”张镇天又按了一下按钮,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出现了。
“跟在我后面。”他率先跳了下去,三人紧跟其后,白舒打开手电筒整个墓道里都是灰尘。
“当初,我在咱们刚刚去的那个仓库里看到了一株白骨花,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说白骨一生花二生鬼物三生神香,我之所以没有下来就是担心鬼物。”张镇天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下的土壤。
“干的,不对啊!”他有些疑惑。
现在正是六月天气,这下面没积水就不错了,土壤是干的就奇怪了。
“先不管这些了,我们先走吧。”沈青相率先向前走去。
在手电筒下照耀下的墓室显得格外阴森,墓壁两边都布满了干燥的青苔,走了大约一百米左右,他们出现在了一块宽阔的空地上。
“这地方很邪性,虫子都不愿意爬出来。”花紫薇拨弄了一下手中的三变虫,那虫子却畏惧的向她袖子里钻。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有的时候虫子比我们知道的要多。”
张镇天打量了一下四周。
“那里有座湖。”白舒拿着手电指了指不远处。
“过去看看。”
四人慢慢走了湖边,湖里的水很清澈,但是却看到湖底。
“我去把灯点上。”沈青相跑到周围点燃了墙壁上的油灯,这里顿时亮了起来。
“没想到这地下居然有一个这样的湖泊,不可思议。”花紫薇捡了块石子扔了下去,石子仅仅发出轻微的响声。
“好深。”她惊呼了一声。
“这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白舒疑惑道。
张镇天道:“这里应该存在很久了。”
“你怎么知道?”
“你看那里。”
白舒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居然看到了一座石桥,这湖泊应该有医院一半的大小,而那座石桥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白舒居然没有看到。
“我去看看。”
“小心点。”花紫薇提醒道。
白舒答应了一声,走到了石桥旁边,石桥通往的地方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他捡了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桥面上,并没有任何动静,他小心翼翼的踏了上去,一步两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他长出了一口气,右手却悄悄握住了两颗黑雷,因为他刚才看到了湖泊远处荡漾起了一丝波纹,老钱生前曾经告诉过他,如果在墓穴里发现了水潭之类的东西,这底下肯定隐藏着什么。
就比如……
“来了。”他轻声念了一句。
而他的背后忽然掀起了巨浪,那三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白舒想都没想直接把黑雷想背后丢去。
等他转过身来,他才发现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塘鲺正向他扑来,那嘴比他的脑袋要大,不过两声巨响以后,那塘鲺又重新沉入了湖底。
沈青相和张镇天还好,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而沈青相更是见过山鬼,而花紫薇直接被吓得小脸煞白,她虽然毒术极其厉害,但哪见过这种阵仗,那条塘鲺想吞一个人下去,绝对不在话下。
沈青相嗅了嗅空气中的腥臭味道,皱了皱眉头,“这个大家伙让我很不爽。”
“杀了他便是。”白舒在石桥上嘿嘿一笑,居然猛的跳进了湖里。
“你想死了!”花紫薇发出一声大喊。
沈青相抛给张镇天一支烟,无所谓的说道:“我押小白赢。”
“我啊,我押我自己。”张镇天把香烟夹在了耳朵上,大步向前走去。
沈青相看了看他手臂缠的丝线,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白你只管把它引上来,接下来就交给我了。”张镇天耍了耍手中的丝线。
湖泊里的水不停的翻滚着,浪花时不时溅了张镇天一脸。
而白舒一直在水下没有露头。
十分钟过去了,沈青相渐渐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慢慢走过去,诧异道:“不会真的死了吧。”
“应该不会。”
忽然间,湖面上漂起了一大团血迹,塘鲺半死不活的漂在水面上吐着血泡。
张镇天和沈青相相视一笑。
此时,还在水下的白舒却沉入了湖底捡起了一块黑色的玉牌,现在水底的温度可以说是非常冰冷了,但是他摸到那块玉牌的一刹那却被烫了一下。
他没有多想,拿着玉牌就往上游去。
因为老钱还说过,有湖怪的湖泊一定有重宝。
“噗!”白舒露出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再不上来,我们就要走了。”张镇天笑道。
白舒顾不上说话,上岸后先脱掉了衬衫露出了一身腱子肉。
“你怎么下去了这么久。”
“我找到了一个你们谁都猜不到的东西。”白舒嘿嘿一笑。
“是什么?”
“你们快看!”花紫薇惊讶的指向了湖水的地方。
几人转过身一看,原本十分清澈的湖水,居然开始变得浑浊起来,那条塘鲺发出了一阵阵尖锐的嘶吼,好像在畏惧什么东西。
“你在下面做了什么。”沈青相不可思议道。
“我只是把这个摸了上来。”白舒无辜的拿出玉牌放在了大家面前。
“这是……葬鬼令!”张镇天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白舒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的失态,心中也不禁对这块玉牌产生了兴趣。
沈青相道:“你是说让三大盗头尽俯首的葬鬼令?”
“正是它,在民国时期有一位游世道人,他常常周游各地,救死扶伤,凡是被他搭救过的人都会尊他一声仙长,但是在乱世有人想要救世,那就必定会有想要让世道继续乱下去的人,那位游世道人便是在江浙一带和当时的盗门起了冲突。盗门有三大盗头,每个人都有一身武艺,他们不仅搜刮民脂民膏,还是一批货真价实的土夫子,而他们也知道道人不好惹,便以摆宴之名,把他请上了山,令他们吃惊的是这道人丝毫不顾道门的清规戒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最后在他们想要动手的时候那道人就是拿出了这块令牌。”
白舒道:“你可别告诉我单单是这枚玉牌就让那些人畏惧。”
“不是,因为这块玉牌是搬山一派的信物,而搬山一派的人身上都会有诅咒,世代相传的诅咒,这块玉牌就是起源。”
“啪!”白舒直接把玉牌丢到了地上,然后他使劲的擦着手。
“我告诉你,话不能乱说。”白舒明显是有些惧怕的,他中过一次金蚕蛊毒,现在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是能避则避。
“你其实不用害怕。”张镇天笑着捡起了玉牌。
“这所谓的诅咒之力其实恰恰是一个巧合,当初这块玉牌被搬山一派的人从他们当地的鬼洞里取出来的时候就沾染上了一种病毒,更准确的说是尸毒,这种尸毒传染性很强,染上的人会在短短几天内干瘪的如同僵尸,而且这种毒性会一代传一代,只不过效果越来越弱,这就是所谓的诅咒。”
“那这上面的尸毒早就应该没了吧。”
“现在肯定是没了,不过当时的那位道人据说是真的染上的,只不过他的内力太过于深厚强行压着毒性。”
“真是可怕。”白舒说了一句,又悄悄从张镇天手中把玉牌夺了过来,尴尬的笑了笑。
“这块玉牌的具体作用还不是很清楚,你小心保管便是。”
白舒答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玉牌收好。
这个时候,一道强光忽然闪过,白舒扭头望去,一个身影在湖畔的另一旁一闪而过。
“有人!”白舒小声道。
沈青相的双手在片刻间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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