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陈启便想去了南城买几个仆人,看到自己穿着的官服,穿着官服去买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太过招摇,于是作罢,改道回家。
皇上赏赐的宅子在东城的东石巷最西边,算是一个好地段。陈启走到东石巷,自己的家门前,抬头看着门上挂牌匾之处,空荡荡的,连一个牌匾都没有,没有一点官宦府宅的样子,陈启想着是不是该弄一块牌匾呢?
进屋,脱下官服,换上便服,带上钱,出门,往北城去,找工匠制作牌匾。
以前这所宅院是皇上的小憩之地,可以不要牌匾,但现在是自己的府宅,自然要写上自己的标志“陈府”。
找到制作木器的铺子,和工匠谈好价钱。让陈启没想到的是,这工匠还真实诚,做好牌匾后,还会给自己装上,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到时候还要自己费些功夫把牌匾装上。
离开木器铺,陈启便想着找间饭馆,今天就在外面应付一下,至于家里的厨房,等吃了饭回去再计较。
走到一条叫北沿街的地方,陈启看到街边有很多的茶馆,客栈,酒馆,于是找了家中等模样,不算差也不算好,名叫飘香局的酒馆。
“客官,吃些什么?我们店里的爆炒羊肉很不错,要不要来一盘。”见陈启进来,小二立即热情的上来招呼。
“既然不错,那就来一盘,再来一盘青菜,三两酒,一碗米饭。”小二介绍的菜品,应该不会很差,陈启应了。
和小二说好,陈启走上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见桌上有茶壶茶杯,便取了一个茶杯,倒上茶,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上菜,同时从窗口向外望去,看看着喧嚣的街道。
刘文海退朝后回到家中,吃了午饭后,想到今天早朝上的事情,四部同时吃瘪,心中就舒畅无比,于是趁着兴头,打算出门饮上一杯,权当为心中的舒畅庆祝一下。
其实饮酒在家中也是可以的,可刘于海不行。虽然官居一品,又是大学士,还是御史台的中丞,但刘于海家中有个极其厉害的老婆,不到节日或者特殊日子,平常是不许他在家中饮酒,是以,刘于海只能外出,用着钱囊中少许的银钱,喝上几杯。
来到常来的飘香居,飘香居的酒不错,不好也不差,正适合刘于海,于是就成了这里的常客。店小二知道这位刘大人经常来这里喝点小酒,要上的东西都清楚。在刘于海进来之后,立即给刘于海准备酒水。
刘于海上了二楼,举目一扫,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就是今天得罪诸多朝臣的陈启吗?
陈启似乎感到有人在查看自己,于是不再望向窗外,在酒馆的二楼扫视起来,正好和刘于海对视。
“今天早朝的时候见过这个人,他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好像今天早上得罪的人里面没有他啊?”陈启心中暗自问道。
“这位大人,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喝一杯?”不管这么多,陈启直接发起了邀请。
“既然陈大人有心,于海也不客气!”刘于海带着笑容做到陈启的对面。
两人没有说话,都是朝对方仔细的观察一番。
“这位大人,陈启刚入朝,很多人都不认识,不知这位大人该怎么称呼?”还是陈启先开口,总是沉默互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情。
“陈大人,在下御史台中丞刘于海,兼任大学士。”刘于海拱手介绍道。
“原来是刘大人,陈启失礼了。在下好奇,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为何刘大人会在外面用饭,而且刘大人不像是没有家室的人?”陈启很好奇,一个有家室的人,过了饭点来酒馆,这是什么习惯?却还偏偏让自己遇上了!
“说了也不怕陈大人笑话,在下的夫人管的有些严谨。于海想喝点酒,所以只能来酒馆。”刘于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自己有个厉害老婆,在朝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个陈启居然不知道,真是怪哉!
“原来如此!”
“刘大人,既然在外相遇,那就不要叫大人了,直接叫我陈启吧!”陈启接着说道。
“陈大人是个妙人,那陈启你也别叫我刘大人,我长你几岁,叫我刘老哥,我叫你陈老弟如何?”刘于海见陈启不拘束,也乐得同意他的话。在这闹市,大人来大人去的,始终不好。
“好,以后陈启便叫你刘老哥!”
“好!”
说话间,店小二已经将刘于海的就和陈启的菜端了上来。
“两位客官,你们要的菜!”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将菜和酒放在桌上。
“在添一副碗筷,加几个好菜,多上几两酒,尽快送上来。”桌上已经加了一人,陈启便让小二加些酒菜。
“好勒!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店小二走后,陈启和刘于海才继续说话。
“今日和刘老哥偶遇,一起喝几杯?”陈启站起来,先给刘于海倒上酒,再给自己倒上。
“理当如此,不过老哥我的银钱可不多,你嫂子管得紧,所以这顿酒钱就拜托老弟了。”刘于海端起酒杯说道。
“刘老哥说笑了,干杯!”陈启觉得刘于海有些好笑,位居高官,却被家里的老婆管的紧,这是爱呢?还是爱呢!还是爱呢?
几杯酒下肚,刘于海和陈启说话变得更加随意,不像之前那样拘束。聊起了一些琐事,发着一些牢骚。
“陈老弟啊,你知道吗?你老哥哥日子过得苦啊,总是被你嫂子管着,身上的钱从来都没有超过十两,想我一个一品大员,让我在其他人面前脸面何存啊!”刘于海吐槽道。
“要我说啊,嫂子这样对老哥是因为嫂子她在意你,爱你啊,不然怎么会如此管束刘老哥?”陈启接着话说道,要说这个老婆管得紧,原因很多,比如怕男人有钱后再外面乱来,还有就是节俭,再者就是担心男人在外面因为钱多了招惹事情啥的,陈启当然不会挑那些不好的来说。
刘于海细想陈启的话,好像也对,如果自家夫人惧怕自己,讨好自己,那肯定不行,夫妻间都这样,那怎么过日子?
“老弟说的对。老哥我多句嘴,老弟别嫌弃。”刘于海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提醒陈启一番,免得他年轻气盛,把整个朝堂得罪个遍,现在只剩礼部和兵部,其他四部已经得罪了。
“老哥,你说。”陈启不知道刘文海要说些什么,夹了片羊肉,还有后面上的几个菜,边吃边听。
“今天早朝,老弟提出的建议可谓是真知灼见,但是有一点不好,却是把那几个部都得罪了一遍,老哥我担心他们记恨老弟,所以老弟以后还是收敛一些吧,不然老弟的日子可能不会这么好过。”刘于海好心的说道。
“只是政见不同而已,应该不至于吧!”得到刘于海的劝解,陈启心中一些,看来刘于海这人值得结交,从他的劝解中,陈启也知道,自己和朝臣对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官场的事情谁有说的清?不过老弟今早的一番举动倒是对国家有大利,相信以后他们也不敢这么乱来了。”刘于海只是劝解,陈启听不听他管不着,心意尽到就好。
乱来?陈启不明白为什么刘于海会这样说,难道这里面还有很多暗箱操作?那自己以后就要小心些,自己将他们得罪,不怕他们来明的,就怕他们来暗的。
“多谢老哥提醒,但是陈启有自己的为人做事准则,只要有利于国的举措,陈启必然双手支持,不利于国的举措,陈启必然会与之争辩到底。”陈启意气凌云的说道。
“好,年轻人就该如此,当浮一大白!”不知道陈启真正目的刘于海,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和自己年轻时是多么的相似,刚正不阿。如今,自己年纪大了,当年的锐气已经消减大半。基于此,刘于海决定交下这个朋友。
“老弟陪你!”
或许刘于海是遇到了知己,一个劲的和陈启饮酒。桌上的酒喝完了,又叫小二上了些,直到刘于海喝醉,趴在桌上,才歇停下来。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刘于海,陈启有些好笑,经常喝酒的人,居然喝不过他这个堪堪成年,且不到二十的年轻人。
付了酒饭钱,陈启背着刘于海下了楼,出了酒馆,要把刘于海送回家。看了一眼喧嚣的北沿街,陈启傻眼了,刘于海的家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