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森羽之间出了问题?”
柚月看着手冢国光,思考着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矛盾。
手冢国光是个冷静而克制的男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威严冷冽,但内心其实一片柔软。森羽是个个性很强的女孩子,但对手塚一人怀有柔情与感性。
所以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手冢国光没回答,只是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问道:“你去见过她,她情况现在怎么样?”
“看不出来任何异常。”柚月耸了耸肩,有些无奈道,“你也知道的,森羽是个心脏强大的人,她跟我说圣诞节也要在大学法医实验室加班。你也知道,她对过节向来不热衷。”
手冢国光静默地点了点头:“我会去见她的。”
柚月放下心,挽着迹部的胳膊,颔首道:“她可能发脾气的时候不好相处,你和森羽认识那么久,应该知道……其实她心底只有你一个。”
手冢没有多说,森羽的事情柚月知道的不多,他也不想对任何人提起他发现的事情。
他深爱森羽,但却不想纵容她对生命的漠视,哪怕她对那个人恨之入骨,也不该是她自己动手杀人。
迹部了解手冢国光,知道他心情深重,只是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打破你的原则。”迹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手冢国光凝眸看着他,像是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虽然他没有证据,但他很清楚,森羽杀了三岛近川。
难道要为了森羽,摒弃他的原则和底线?
这是一个很难抉择的事情,柚月看着手冢沉思的脸,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和迹部对视了一眼。
宴会是庄重而无聊的。
柚月和迹部穿梭于会场之间,与形形色色的人物谈笑风生。
白石藏之介回头看向两人,觥筹交错之际,柚月眉眼间是他从未见过的坦然与自信。
“要不要喝一杯?”忍足侑士看着凝神的白石,停在了他的面前,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白石闻声回神,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忍足,脸色微冷:“我不觉得我们有这样的交情。”
忍足不在意地举了举杯子:“那你随意。”
白石眉头微皱:“当初为什么离开柚月?”
忍足贴着杯壁的指尖轻轻动了一下:“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想知道答案。”
忍足失笑,看着站在迹部身边的柚月,说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白石藏之介眸中有晦涩难懂的光一闪而逝,他凝视着忍足侑士,发现依旧看不懂这个男人。
忍足侑士定睛望向白石:“我是不会跟你道歉的。关于柚月的事情。”
白石藏之介垂落在身侧的手握紧。
“对于我来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忍足侑士侧目看了眼往这边走来的福井春夏,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饱含深意,“更何况你根本保护不了柚月。当初我能成功把柚月从你身边夺走,你自己也该反思一下。”
“比如……那边那位。”忍足侑士的目光投注在福井春夏身上,白石藏之介的目光望了过去,淡淡道,“福井只是朋友。”
“她可不只是想和你做一般的朋友。”忍足侑士耸了耸肩,“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明知道柚月不喜欢福井春夏,偏偏还留着她在身边,从前是,现在依旧是。”
白石藏之介微微垂眸:“这事和你没关系。”
忍足侑士耸了耸肩:“你开心就好。”
忍足侑士看着已经走到白石身边的福井春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福井春夏穿着月白色的一字肩礼服,脸上挂着笑容,但看向忍足侑士的双眼里满是防备。
她扬唇道:“好久不见,忍足。”
“我们的关系没那么亲近,请叫我忍足君,谢谢。”
忍足侑士一反常态,变得尖刻,福井春夏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但却没有失态。
“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牙尖嘴利。”
忍足侑士浅笑:“众所周知,我待人一向绅士温柔,你可以考虑一下自己是不是属于人类这个范畴。”
福井春夏冷笑:“我自然不敢和禽兽归属为同一类。”
忍足侑士眼底划过一道冷芒:“看起来,虽然你在工作上依旧一无是处,但总算知道自己更适合做只尖酸刻薄禽兽不如的东西,有进步。”
“你!”福井春夏脸色铁青。
“不用谢我,垃圾分类分类这种事情我最擅长!”
忍足侑士脸上挂着浅笑,但是说起话来却是气死人不偿命。
福井春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冰冷了下来。
白石藏之介淡淡地扫了忍足侑士一眼,提醒道:“迹部已经和手冢谈完了。”
忍足侑士回头看了不远处一眼,柚月挽着迹部的胳膊,提着裙摆朝着立海大聚集的那一圈走去。
“谢了!”忍足微微勾唇。
白石藏之介脸色不郁:“别来碍眼。”
忍足脸上扬起欠扁的笑容,盯着他道:“行啊,别靠近柚月,我自然不会碍你的眼。”
白石藏之介捏紧了手中的酒杯,考虑自己一杯丢在他脸上,让他毁容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杯子里装的是硫酸,他应该就不会花时间来思考这种问题了。
看着忍足侑士飘然离去的背影,白石藏之介眼底蓄满了风雨,福井春夏咬紧牙关死死地瞪着忍足的背影,似乎想要将他瞪出个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