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卸下了脸上虚伪的笑意,把头上那个愚蠢的麋鹿角摘下来,直接丢到了一旁的草坪上。
这是聚会上一个男生送的。那人还有些利用价值,能帮她竞选学生会干部,暂时不能得罪,所以就先这样吧。戴了一晚上,也算是对得起他的面子。至于上床,筹码还不够。
“我想做什么?”她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诡谲的笑容爬到了她清纯的脸上,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捉摸不定,“原本……算了,我改变主意了,事情变得更好玩了。”
沈嘉泽咬着牙,狰狞着脸,把她推到了墙上,紧紧捏着拳头。
“你敢打她主意,我不会放过你!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不相信她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包括她的告白。
这个疯子根本不会有爱,她只爱自己。
她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并且掌握着他最致命的把柄。她做的一切事情都带着极强烈的目的性,今晚发生的事给他敲响了警钟。
这个疯子接近嘉文,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哟,心疼了?你是在心疼你的亲姐姐,还是……”她停顿了片刻,“你的梦中情人?”
少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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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阳光开朗的形象大相径庭,若说是恶鬼附体也没人不相信。
秦亦涵并不在意他的威胁,而是顺势靠在了墙上,卷起一缕头发绕着手指,抬头漫不经心地睇了他一眼。
他感觉这个眼神有些东西,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少女就抱住了他的脖颈,扑到了他的怀里。
她抱得极有章法,沈嘉泽一时之间竟甩不开这个疯子。
“嘉泽,嘉泽,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这么做了,我们重归于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放手!疯子!”
她突然松开了他,向旁边仓惶退却了几步,红着脸,把头垂得低低的,眼睛瞥向了前方,又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发出糯糯的声音:“沈……沈姐姐……”
少年猛然转身,就看到了身量高挑的女人正站在不远处,满脸诧异地看着他们。
“姐。”他的太阳穴剧烈地颤动,简直要裂开一样,连声音都在发抖,“你……你怎么回来了?”
沈嘉文收回了思绪,把手里的包扔向了女孩。
“落下东西了。”
秦亦涵接过了手提包,红着脸跟她道谢。
“秦亦涵!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把包落下,故意让嘉文看到这一 坡ˇ坡ベ仙 女-推·文整.理幕。
这个疯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我做了什么?”
“你想死吗?”少年把牙齿咬得紧紧的,嘴里发出愤怒的嘶吼,简直想杀了眼前这个恶心的疯子,“你这条疯狗!想死我成全你!”
“够了!”沈嘉文呵斥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少年如坠冰窟,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多大了还闹,丢不丢人!都几点钟了!想把整栋楼的人都吵醒吗?”
沈嘉泽抿了抿唇,深邃的眸子中有一闪而过的受伤。嘉文第一次对他发出这么严厉的警告。他像是一个被指责了的孩子开始变得局促不安。
沈嘉文察觉刚才的态度有些严厉,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神色间有些倦怠。
“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
“姐!你别想太多!根本没有这回事!”
至于没有什么事,沈嘉泽根本说不清。这就是一笔糊涂账,越描越黑。
沈嘉文并没有理会他的解释,直接踩着油门走了,独留少年在原地出神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拐角处。
秦亦涵趁着他失神落魄的功夫,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哼出轻快的小调,像一只丛林中的小百灵,踏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
这个世界很无聊,然而,还是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第二天,秦亦涵出现在了他的课堂上。
柏修然长得是好看,起初的时候,会有很多外系的女生抱着好奇心过来,并不是为了学习知识,至于做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弄得物理系的同学烦不胜烦,这些无关人员严重影响了学习的心情。
幸而这个学期的专业课开到了早晨一二节,很多女生蹭了好几节课之后,发现相较于男神的魅力,还是大冬天的被窝更吸引人,于是来人渐渐少了,让物理系的同学舒了口气。
今天,穿着打扮无不精致的俏丽女生乍然出现在教室里,弄得物理系的才子们有些局促。
沈嘉泽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方的秦亦涵,表情立刻僵硬了几分。
似乎察觉到他不怀善意的视线,女生转过头,对他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旁边的室友慌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压下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整理自己的衣领,两只手摸了两把鸡窝头,手肘杵了杵沈嘉泽。
“喂!我怎么样?有没有很乱?”
沈嘉泽一语不发,书包往桌上一搁,沉着脸拿出了教材。
柏修然在课堂开始前五分钟准时踏入教室,稍作整理后,上课铃很快响起。
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秦亦涵安安静静地听课,甚至都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然而沈嘉泽并不敢放松对她的警惕。
所以整堂课上脸色并不好看。
两节课过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沈嘉泽收拾东西,把书包往肩上一挎,冷着脸出去了。
离开前,特意瞥了眼秦亦涵的动向。
那条疯狗走到了讲台前,正笑意盈盈地对柏修然说着什么。身姿颀长的男人面对她的问题,不由得愣了愣,也露出了温和的微笑,拿起粉笔在讲台上端端正正写下一个公式的推理过程。
女孩一手支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只是,这份莫名其妙的崇拜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沈嘉泽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不关他的事。他扭头快步离开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柏修然的课上都会出现秦亦涵的影子。渐渐地,沈嘉泽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这个疯子自负美貌,对自己的魅力毫不怀疑,八成是看上了柏修然。
当然,这不关他的事,甚至还很高兴,想放鞭炮来庆祝一番,两个麻烦搅和到了一起。这大概就是时来运转?
日子就这样过着,柏修然也和这位外系的学生混了个脸熟。
在他看来,物理的世界不应束之高阁,而是应对所有对它感兴趣的人敞开,更何况这位学生好学,也善于思考,若能给她一些帮助和启迪,也算是为人师表的意义所在。
寒假来临,室友们都收拾行李回家了。沈嘉泽不想回去,在市区找了实习,死乞白赖总算是让嘉文开车过来接他了。
行李不多,只有两个箱子,少年拒绝了姐姐的帮忙,让她待在车里,然后一手拎着一个放进了后备箱。
车子开动,缓缓驶离校区。
今天天气阴沉沉的,抬眼望去天色苍茫。
似乎觉得有些单调和寂静,沈嘉文开了音响,放的是经典老歌,歌手那沙哑的嗓音在这种天气中颇有种苍凉悲壮的意味。
沈嘉泽问她:“姐,你喜欢他的歌吗?”
“以前喜欢。”
“为什么?”在他看来,嘉文应该是不喜欢这种太过自由散漫的歌曲的。那种旋律严谨格调高雅的殿堂之作倒是有可能出现在她的歌单中。
沈嘉文怔了怔神,“因为……一个故人。”
少年被勾起的好奇心顿时被泼了盆冷水。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僵硬苍白的笑,不再作声。
沈嘉文主动打破了这种安静:“你在哪里实习?”
“在陆XX,离你很近。”
沈嘉文点了点头,并不过问他做什么,进了什么公司。
她的这种放任让沈嘉泽觉得难以忍受,他宁愿她多问一点,干涉多一点他的生活,甚至介入也无妨。有时候放任意味着不够重要,不够关心。
于是他将自己的规划和想法一一跟她说了,末了询问她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
“你觉得好就好,我没什么意见。”
“那你怎么想?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少年罕见地较劲起来,固执地追问她。
沈嘉文心中寻思,他刚接触社会,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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