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时空有多大?”
听到这么幼稚问话,椿不屑一顾,“大到让你无法想象!”
“那找回曾经需要多久?”
“你想找回曾经?”椿倒是有几分讶异了,过去的艾汐最执着的事就是杀了那两人,从未提过曾经,也从未想找到她自己是谁。
椿迟疑片刻,还是劝她打消这个念头,“汐大人,位面之间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你也许在这里只呆了一天,而在其他位面也许已经度过一年、百年,甚至千年。
“且不说你不知道自己来自哪个位面,就算你知道了,浩瀚的时间早就将一切都给抹去,所有的东西都无迹可寻。”
艾汐听了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得承认现状,“这具身体还能活多久?”
“如果你坚持,最多也撑不过一个月。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尽快搞垮穆家,然后自己咔嚓一下,免得受病痛的折磨。”
艾汐揉揉头,倒在床上很是气闷,“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椿:……
到底是谁先开的口?
“能让我状态看起来好点吗?”
静谧之中突然响起的话语让椿愣了一下,“可以。”
“谢谢你,椿。”
“……汐大人,你倒是难得跟我说声谢谢啊!”
老者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看着他面前的两个年轻人,温文杰咽咽口水,首先就受不了了,“我说爷爷,您好歹说句话。别这么盯着我,瘆得慌!”
“你还知道瘆得慌,我才走多久,你们两个就翻天了?”温文杰一开口,温老爷子就气闷不已,温家本就被暮色整的有落败之势,这两小子居然还直接对上去。
万一出了个好歹,他可没脸去见他儿子儿媳。
“爷爷不用这么担心,就算暮色拉拢的势力再大,始终是不被现今法律容许的存在。只要法则没变,暮色迟早也得被送上断刑台。”对于这样的焦躁,零丝毫不以为意。
一句法则未变道尽了如今的现状,史书与规则向来由胜者书写,若是暮色的势力成功取代议院,法律变迁之际,他们温家便失去了这条报仇的最佳手段。
温老爷子颤巍巍抬起手,指着零,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你……你说什么?”
“爷爷,我说,最佳时机不是等来的而是制造出来的。”
温老爷子垂眸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缓慢握紧的拳头,许久才压下心中的波动,沉声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自商业领域对平民开放之后,贵族内流通的财富已经不足以维持议院表面的光鲜亮丽,从新晋贵族大多为富甲一方的家族就可以看出这一点。
“而由夜门改头换面而成的暮色,其优势正是财富。再加上它所拉拢的势力,议院撑不住是必然的。议院对财富的需求以及当今对恶势力制裁的法规是我们唯二的突破口。”
温老爷子点点头,“你是怎么说动议院的?”
“财富势力握在别人手里哪有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心安?温家已被暮色打压得处在落魄边缘,除名不过是早晚的事,他们当然喜欢物尽其用。”
温老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息的样子很是惋惜,“你的病……倒是可惜了。”
“这没什么可惜的。”零神色淡然,推出一张纸,“从这些家族开始调查就好,先断了暮色的臂膀,再直接端了它的老窝。”
温文闵对此惊讶不小,“你……你是说,你还真调查到了暮色销货的据点?”
零点头,“对。”
这一声对仿佛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温文杰的耳边,呼吸的节奏瞬间紊乱起来,手脚无处安放,“你说的是真的?”
温文杰从来都不敢忘记那个与死神擦肩而过而过夜晚,极速转弯的过道,黑夜为从车门被甩出的两个孩子提供了遮掩,泥土和沙地提供了天然的护垫。
后方围攻的车辆群一辆辆朝着前方逃跑的车辆撞去,车翻,人毁。这是来自地下势力夜门的报复。
面对那从车群下来的影影绰绰的人群,温文杰不敢上前,只能抱着自己瘦弱的弟弟连为疼痛和死亡的哭泣也不能地逃远。
几日后,夜门被连根拔起,温家父母的牺牲似乎有所价值。但是当日寄到温家的包裹击碎了这份幻想,来自那两具人体的碎肉再一次证明夜门没有覆灭。
直至暮色突然的出现对温家不留余地地打压,温文杰就能立刻确定暮色就是当初销声匿迹的夜门,而掌权人竟然是当初端灭夜门的顾家。
“真的,暮色的基地近在咫尺。”
获得可以毁掉仇人的证据,与温文杰的激动相反,温老爷子倒是显得很冷静,看着面前的那张纸,“文闵,可这上面也有穆氏集团的名字。”
那个女孩若知道你所做的……
零自然知道温老爷子的想法,“她没有问题,爷爷,聊完了我就先走了。”
温老爷子对此有些诧异,温文杰倒是想起那一通电话,抽抽嘴角。那丫头估计巴不得吧!
火焰从手心陡然窜起,以怨气为食,蔓延到了艾汐的整个腿部,却奇异地没有出现烧伤。
“怎么了?”零发现艾汐静静地看着窗外,艾汐看着外面已经暗下的天色,平静地说了一句,“快要下雨了。”
“梅雨季节,也该变天了。”
黑暗为动乱提供舞台,雨水贴心地洗刷着作案后的一切痕迹,只待天明之时,献出让世人惊愕的神迹。
全副武装的军队,信息数据的流向,严禁进入的封条,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猎手既然已经出动,也注定有猎物正在逃亡。
雨水泼洒在脸上,根本无力擦拭,黑影回头看向那远处隐隐约约的猎手,雷光电闪之间,眼眸中烧起的怒火却是如此清晰。
温文闵,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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