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贴士:从我个人来讲,小白还活着,还有未来可以期待就算he,谢谢大家~)
最近时尔得了空,亲自来接儿子放学,车里还放了小家伙最喜欢吃的小零嘴儿,平时孩儿他爸管得严,小斑马爱而不得,今天趁着路子及不在总算可以一饱口福了。
到了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家长在等着了,平时都是路子及接孩子接的多,要不然也是时尔助理,她本人太忙,所以跟身边的家长们都不太熟,站着怪尴尬的,再加上她总觉得有人盯着她看,没几分钟后她又坐回车里躲着了。
十多分钟后小朋友们放学了,时尔去教室里找人,小斑马穿着幼儿园很日式的蓝白搭配水手服校服,戴着小黄帽,坐在小凳子上,小jio一晃一晃的等人来接,软乎乎的乖得不得了,看见妈妈后惊喜的扑了过来。
母子俩牵着手走出幼儿园大门,小斑马突然停了下来,圆溜溜的一双眼不住的往右边瞅,一脸的好奇。
“怎么了?”时尔问。
小斑马仰着脸看妈妈,奶乎乎的说:“妈妈,那边有个很奇怪的叔叔。”
时尔顺着儿子的视线看,可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什么也没看到,本以为是小孩子好奇心太大久没放在心上,直到晚上一家三口用晚饭的时候,小斑马又开始说这件事。
“那个叔叔每天都过来看我,他还对我笑,”
这句话一说出口,时尔和路子及心里警铃大响,最后路子及拍板说他会解决这件事,打算第二天去跟学校里把这事儿捯饬清楚。
第二天一早,是路子及送孩子去上学,以及处理好“奇怪叔叔”的事件,幼儿园那边对这件事很重视,当即就调了监控。
时尔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路子及才刚刚看到监控画面,原本温温柔柔的嗓音蓦然顿了下来,眉头紧皱,眼里似乎含了冰,死死地盯着视频里那个影子,像非洲大草原上一只抵御外来侵略者的雄狮,浑身肌肉都紧绷着,若对方有丝毫异动,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咬断他的脖颈。
“喂?”时尔被路子及的沉默搞得心慌不已,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着问:“怎么了?没什么大事儿吧?”
电视那头的路子及压着从心底里涌上来躁郁,努力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回说:“没事儿,好像是宝宝看错了,你别担心,没有大问题。”
时尔这才算是真正的缓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后全身心投入工作中,完全不晓得路子及那一头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监控画面里的那个人,路子及从未同他有过深交,却对他了如指掌,如果要问路子及全天下他最忌惮的、最嫉妒的人是谁,那么这个人当之无愧。
是白嘉宴。
他依稀还是从前的模样,监控视频虽然不至于清晰到看的清他脸上细微的表情,但除了比从前清瘦了些许外,这个人还是那样的引入注目。
年轻、鲜妍,身上没有一点不招人喜欢的地方,甚至于瘦削的身体也不会让人觉得病气,只是更让人疼惜。
他从日本回来了,他见过时尔了,他甚至多次来探望小斑马。
他想干什么?他又想从自己身边把时尔抢走吗?他为什么来看自己的儿子?他和时尔见过面了吗?
种种骇人的疑问在路子及的脑海中翻滚,那些答案他甚至不敢细想,一时间脸色都有些发白。
小斑马对爸爸的情绪一无所知,坐在他的膝盖上,兴致冲冲的用小手指着视频里的白嘉宴,语气高昂的说:“就是这个叔叔。”
能听的出来,孩子的心里并没有反感这个“奇怪的”叔叔,更多的是种对于未知的好奇。
临走前,路子及耐下性子和儿子商量说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妈妈。
“为什么?”小斑马年幼的小脑袋是理解不了他爹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的。
路子及蹲下来和儿子平视,想了个很是堂皇的理由,“妈妈平时工作已经很累的,如果还要一直想着这件事,就会更辛苦,你希望妈妈这么辛苦吗?”
小斑马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路子及脑子里正翻天倒海的想着怎么解决这个事儿呢,还没琢磨出一个万全之策,入侵者就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说来也是奇怪的,路子及平常是不接陌生号码的电话的,也就今儿个,手机铃声刚响了一茬儿,他心里就猛地咯噔一下,务必笃定手机对面那个人就是白嘉宴。
他按了接听键,忍住那欲喷薄而出的复杂情绪,装的是一派清风,音色平稳极了,“喂。”他说。
对面是很浓重的京腔,“有空见个面儿吗您?”
“时间、地点。”
“就现在吧,我在来鹤茶庄等您。”
夏季的深圳很热,但七八九这三个月份是经常下小雨的,有时伴着些凉风,倒也消散了些暑气,白嘉宴刚到这儿的时候很不喜欢这样的天气,身上随时都得备着伞,麻烦,可在日本这几年,他不止一次午夜梦回。
午后的零星小雨里,他搂着时尔走在路上,两个人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都笑得前仰后合,惹得路人频繁侧目,可他们俩都不在意。
有情人饮水饱,哪里还有空去关注别人目光,哪怕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他也不想浪费一秒去注视与她无关的事物。
白嘉宴窝在角落靠窗的沙发里,看着室外半空中熟悉的雨幕,竟也觉得分外满足。
直到一个身影闯入他的眼帘。
雨幕似乎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将他本就出色的面容与气质更添加持,白嘉宴还记得那年路子及阴寒着一张脸,威胁自己说:“你想跟我争?我不要命的。”
即便是作为情敌,白嘉宴也无法否认路子及对时尔的感情,更无法否认这个男人的出类拔萃。
说来奇怪,白嘉宴决定和路子及见面前,想过很多次自己会是什么情绪,可意外的,他竟然觉得自己平静的很,甚至像是见到了多年不曾碰面的老友,他站了起来,主动对路子及伸出手,道:“好久不见。”
路子及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不怒不喜,让人不晓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回握了之后他就自然的坐到了白嘉宴的对面,等着对方开口,保持了一个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
“小斑马很可爱,眼睛长得和她很像。”白嘉宴突然开口。
路子及眉目间风平浪静,似乎没有被这很不礼貌的挑衅激起情绪来,反而问了白嘉宴一句:“白先生身体似乎是痊愈了。”
话里话外的讽刺白嘉宴身体好了就作妖,竟又试图把手往他老婆伸。
听这话,白嘉宴就明白路子及并不是表面上那样淡定,最起码他仍然对自己心有忌惮,这个认知让白嘉宴心中一暖,路子及还忌惮他,不外乎表明时尔心中对自己仍然有情。
“劳您挂心。”白嘉宴笑着回。
路子及瞧着眼前这个还不到二十五岁的男人,其实说是男孩才恰当,或许是生过重病的原因,也或许是天生的,他看起来还是像个没出象牙塔的学生,浑身上下还留有稚嫩的余味,甚至比几年前他们见面的时候还要鲜嫩。
路子及明白,那个时候的白嘉宴急于摆脱年龄的屏障,想要同时尔方方面面都般配起来,那时他对着自己是浑身沾满了刺的,两个人眼里的敌对连藏都懒得藏,可如今竟然不同了,白嘉宴瞧着虽然还是少年模样,却没了少年人的冲动,状态是平和温暖的,连带着路子及心里那点糟糕的情绪都快化了,竟然开始觉得对方可怜。
怎么能不可怜呢?
路子及自己经历过失去的滋味儿,自然明白白嘉宴会有多难熬。
想到这儿,他竟然郑重的开口劝慰起白嘉宴起来:“好好保重吧,你还年轻,以后会碰到属于你的那个人。”
其实还是暗戳戳的点了点白嘉宴,意思是你就别惦记我老婆孩子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白嘉宴噗嗤一笑,慢悠悠的啜了口茶,也没反驳路子及的话,眼里的光半明半灭的,好半晌才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口。
“我那天看见她了,她牵着你们俩的孩子,温柔的低头和他说话的样子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也不怕你笑话,从前我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可我没想过她身边的人不是我。”白嘉宴的眼眸被热茶氤氲的气体覆盖住,像是雾,又是是模糊的泪,他却突然轻声笑了,很是温柔缱绻的笑声,“但是我突然觉得这样儿也不错,她身边那个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她很幸福,我就没什么不满足的了。你放心,我不会去见她,我想让她永远都这样幸福。”
路子及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这个全世界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却有着和他极为相似的经历,他们心里都一清二楚,感同身受这个词是为他们量身定做。
他们爱上同一个人,经历过一样的拥有与失去,体会过爱情带来的无与伦比的美妙,也承受了心如死灰的陷落。
不同的是,路子及足够幸运,他得到了独一无二的救赎,而白嘉宴还在忐忑中等待未知的将来。
两个人聊了很久,临别前,白嘉宴还是给路子及添了堵。
他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路子及的眼睛,音色微哑:“我还是很喜欢她,路子及,我的喜欢并不比你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怎么能不明白呢?
白嘉宴从不认为自己的爱比路子及的要浅显,只是他们爱的那个人,那个人的心思是偏颇的,白嘉宴并不埋怨,如果不偏颇,那怎么是爱呢,爱情之所以吸引的人们前仆后继,不就在与它的独一无二,它的偏袒,它的私心吗?ρǒ⒅ɡν.cǒм(po18gv.com)
白嘉宴只是遗憾,他不是那个被偏心的幸运儿。
路子及看白嘉宴良久,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他看他,就像是透过时光看那个抛弃的自己,舔舐伤口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再也承受不了额外的痛。
“好好过吧。”路子及叹了口气,说:“别让她担心。”
小雨还没停,路子及开车直奔时尔的工作室,进了她办公室的门后,一句不言,把人抱在怀里捂着。
时尔察觉他浓烈的情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安抚,笑问:“怎么了?”
路子及声音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我想你。”
“哎呦我的天。”时尔笑的眉眼弯弯,“比儿子还能撒娇,我们小路这是要返老还童啊?”
路子及低不可闻的说了句谢谢。
饱含深情,充满真挚。
他不谢天地不谢鬼神,谢的是怀里这个人,谢谢她愿意爱他,谢谢她给予他的独一无二
白嘉宴当晚就离开了深圳,是俞亚东来接的人,这老狐狸一见他就叹气。
“小祖宗,你再闹这么一出我就别活了,你妈非得给我五马分尸。”
白嘉宴笑着回:“那敢情好,我妈能找个更年轻的。”
俞亚东撇了他一眼,他这做后爹的自然是懒得跟儿子计较。
白嘉宴没得到回音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瞅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沉默半晌后突然对俞亚东说:“我挺羡慕你的。”
白望慈当时冒着满城的风言风语也要给俞亚东正名,这是有多爱,不言而喻。
俞亚东摸摸小崽子的头发,柔声安慰:“乖了,咱们不说这个,回去好好哄哄你妈,你身体刚好些就跑回国,真把她吓够呛。”
“嗯。”白嘉宴点了点头,又去瞧那些窗外枯燥无趣的树木花草了。
俞亚东瞧不明白白嘉宴眼底的那些情绪,那些缱绻的温柔,既像是留恋,又像是告别,猛地一看像是洒脱的放下了,仔细一瞧却觉得他还是安稳的把那份儿情踹在心底,谁也拿不走、夺不去,是属于白嘉宴一个人的永远。
上了飞机,白嘉宴突然对俞亚东说:“爸,回头我妈要是打我,您可得帮我拦着点儿。”
俞亚东听见那称呼后一愣,把沸腾的情绪狠命按住,回:“成,爸罩着你。”
幼儿园门口。
小斑马说:“妈妈,那边有个很奇怪的叔叔。”
时尔几乎是一眼就看到那个藏在树后男孩儿,他没怎么变,依旧是叫人看一眼就心生欢喜的。
真好,他还健健康康的活着。
把涌上眼底的泪抑制回心里,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样子,牵着孩子的手一步步离开。
不打扰是你的温柔,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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