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尘看他还是不愿意起床,直接扯掉了被子,轻咬着嘴唇道,“林叔没过来,可是你要赶紧起来,已经八点半了。 再耽误一会,就赶不上了。万一郭锐与孙杨提前签了合同的话,我们这三天来的努力就全废了。”
虽然她进来关星河的房间前,已经打电话联系过郭锐了,告诉他厂房闹鬼的事情解决了,先不要和孙杨签合同。
郭锐也在电话里满口答应了,说先不签。
可是,她从郭锐的话音中听的出来,郭锐根本没有相信她说的话,只当她是在拖延时间。如果不能赶在十点前过去,当面与郭锐谈判的话,合同就有很大的可能被孙杨签走。
这也是她为什么急着催促关星河起床的原因。
关星河听她这么说,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快速的穿好了衣服后,直奔向卫生间洗漱去了。
心道,已经这么晚了,林叔怎么还没来?
难不成,他那边出现了什么变故?还是说,昨天没做约定,林叔直接去了天际公司?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还好,最少能确保拿下合同。
可要是第一种的话,就麻烦了。
林天丰不去的话,这合同就很有可能拿不下来。
匆忙的洗漱完后,关星河连早饭都没吃,就拉着夏微尘出了门,两人上了夏微尘的银色超跑后。
关星河让她直接开车去天际公司,这才掏出手机给林天丰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询问的道,“林叔,你到哪里了?”
电话里,林天丰沉默了一下,语气有些低沉的道,“你们先去天际公司,等一下我直接过去。”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关星河听到他的保证,这才松了口气,吹着口哨点起了烟。
夏微尘看他心情不错,抿了抿嘴唇,心道,这家伙想什么美事呢?笑的嘴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真可怕,一定没想好事。
九点多钟的时候,开车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夏微尘,把车停在了十七层的天际公司大楼前。下车后,她也不避嫌,直接拉着关星河的手,就跑进了大楼。
两人乘着电梯,上到十一楼后,说明了来意,在前台女孩的带领下,进了郭锐的办公室。
进门后,本以为自己两人来的很早的关星河,惊愕的发现,竞争对手孙杨居然也在,就坐在老板桌前。而且,孙杨与郭锐两人面前的老板桌上,还分别摆着两叠纸。
此时,坐在孙杨身旁的一位三十多岁眼镜男,正翻动着几张纸,一副认真的模样。
关星河不用看就知道,那两叠纸绝对是合同,坐在孙杨身侧的眼镜男,应该也是律师。看这架势,似乎马上就要签合同了。
这让他眉头一皱,跟在夏微尘的身后,走向了老板桌。
站在桌子前,夏微尘低头瞟了一眼放在郭锐身前的合同,皱眉道,“郭老板,你这么做有些不妥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早我应该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为何,你没有等我来?”
她看得清局势,知道要是晚来一会,恐怕郭锐这厂房就卖给孙扬了。同时,她心里也有些庆幸,庆幸提前出门了。
否则的话,这厂房绝对会让孙杨抢去。
坐在老板桌后的郭锐,一看来人是夏微尘,顿时愣了一下,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根本没想过夏微尘今早会来,也没想过她能解决厂房闹鬼的事情。
可是现在,夏微尘不仅来了,还表现得怒气冲冲,这让他眯起了眼睛。暗道,难不成,夏家二小姐真的解决了厂房闹鬼的事情。
如果没有解决的话,怎么会一副据理力争的愤然模样?
想到厂房闹鬼的事情解决了,郭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赶忙站了起来,刚要给自己解释几句。
坐在老板桌前叮嘱着律师认真看合同的孙杨,就打断了他的话。郭锐听到,孙杨语气听似褒奖,实则暗讽的道,“呦,夏小姐,您还没死心呐?”
他说后,叹了口气,看向了夏微尘,有些感慨的道,“您说,奉承县地方那么大,厂房那么多,您为何偏偏要和我争这处厂房呢?六百万,您在哪里买不到厂房?”
孙杨说话时,可以把六百万三个字咬的很重,目的就是想要告诉夏微尘,不要白费心机,做白日梦了。
你不可能从我的手里以六百万的价格,抢走厂房的。要知道,我出价可是八百万,整整差了两百万呢。
孰轻孰重,郭锐能分不清吗?
孙杨对于自己的这个小丫头竞争对手,丝毫没有放在眼里,也不知道他眼中的黄毛丫头身份。
唯一清楚的,便是这厂房自己拿定了。
同时,也对一而再再而三,在自己谈合同时,来捣乱的夏微尘心存不满。虽说,这厂房是从夏微尘的手里抢过来的。
可是,在商场上也要讲究实力不是?
没有实力的话,只拿出区区六百万,就想要抢下厂房无异于做梦。
在孙杨冷嘲热讽的时候,关星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从孙杨的话中听的出来,这人不是什么好鸟。
应该也没有几个朋友,对于不认识又毫无瓜葛的人,都能这么毒舌,平日里的行为举止可想而知。
夏微尘听到暗讽,则是咯咯一笑,眼露精光的看了孙杨一眼,用淡漠的语气反击的道,“孙杨是吧?我认识你吗?我与你有仇?还是说,你对于商场上竞争对手,都是这样的态度?”
她话锋一转,惋惜的道,“如果,你对每一个竞争对手都冷眼相对,言语相加的话,我想你这一辈子都难成大事。即便是做小生意,小打小闹,也会吃亏。”
“因为,人就像一面镜子,你对别人怎么样,别人便会对你如何。在商场上,这句话同样适用。”她本不想搭理孙杨的,可是对方却冷眼相对,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样子。
而且,居然还提自己有钱。
这让她这个夏家二小姐,有些看不过去。
就算她能咽下这口气,也要为夏家的脸面考虑,想她堂堂夏家二小姐,怎么能任人欺负也不吭声?
孙杨被夏微尘的尖锐的话,直刺到心里,脸腾的涨红了起来。他自己心里清楚,夏微尘说的话,字字珠玑。
三言两语就道清了他的处境,这让孙杨又羞又怒,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指夏微尘的鼻子,冷声道,“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对我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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