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上义光似乎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既长又真实仿佛他用另一个身份活了十几年一样。但这个梦却又只是半个梦,不是梦到自然醒而是梦到一半突然被人生生打断似的。
“真是个漫长的梦啊!”坐在轿中的松上义光不由在心中感叹着,松上城之议后此时的他己在返回松本城的途中。
至于长链平终究还是没有获得继承长链家所领的安堵,松上义光知道这是大野平信在针对自己便也只得先资助长链平一笔资金暂时维持住手下长链家的家臣团。
“一平。”强行将脑海中那真实而又清晰的梦境压在一边的松上义光对随行的良木一平问道“现在距离松本城还要多久”
随行的良木一平闻言连忙下马快步走到小轿旁边回道“主公,半日之内便可以回到松本城了。”
“加快速度,今日本殿便要在城中召开评定。”
“哈哈。”良木一平应了一声又快步上马喊道“加速前进,落日之前必须赶回松本城!”
“哈哈。”当即这支十几人的队伍便更加匆忙的向着松本城的方向进发。
当夜,松本城评定间。
留守松本城的家臣们因为松上义光的召见而火速汇聚到评定间中,所有人都明白主公此刻召见必定有要紧之事相商。
果然!
简要的向众人说过松上城的形势后松上义光便直接了当的说道“诸位,战争马上就要来了!虽然五三丸少主己经继承先主公的家主之位但并没有让人信服的力量,时间一久松上家早晚会有动乱。松本城处于动乱之中自然也无法例外,诸位以为本家该如何自处”
“主公!”身为家老的西乡灌久当先问道“敢问主公是要当松上家的忠臣还是要自己的忠臣”
“灌久这是何意”松上义光不由问道。
“主公若要当松上家的忠臣那今后之事便以保全松上家为主甚至不惜削弱本家之力,如果主公要当自己的忠臣那本家今后便万事以扩大松本城的势力为首要。所谓志不明事难成,主公今日若不明确志向的话我等也难以向主公进言。”
其余家臣听家老这么说也自觉有理纷纷应和。
“是啊,主公!如若主公不告诉大家心意的话我等也不敢妄言有损主公大事。”
“这也有理,那诸位以为如何呢”
此时虽然正处在人心丧乱之时但越是如此世间反而越重视道德伦理,倒是太平盛世的年月反而大多重利轻义。松上义光毕竟是受过松上义行大恩的,虽然他有心自立但不先试试家臣的口风也不好妄言。
然而出人意料的,评定间内的家臣们却是一片劝说自家主公自谋之声。
“主公,松上家先前多次打压本家早己恩尽仇生,如今正是本家自立之时。”这是早己对松上家不满的家臣们。
“松上家动荡乃天赐之机,主公正应带领我等光大本家。”这是一心图谋功业的家臣们。
“虽然松上家是本家主家但如今看来末来十几年内必定动荡不休,为大局计主公应尽早与松上家划清界限。”这是比较客观的家臣们。
其实松上义光先前的担忧是多余的,他手下的家臣们对松上家可并没有多少情份。
其中出身良木村的良木众是松上义光从平民中提拔出来的家臣,这些人自然不会对曾经的领主有什么感情津野众属于外来户,山贼的道德观念也就那样至于源自神木旧臣的神木众就更不用说了,毕竟他们曾经的家主可是亡于松上家之手。
松上义光见家臣们意见统一便也顺势说道“既然诸位都这么说了那本家今后便以继承先主末尽的遗志为目标,不过五三丸少主绝不能断绝于我义光之手,你们明白了吗”
“哈哈。”众家臣见主公终于下定决心纷纷心悦诚服。
“灌久!”稍待片刻之后松上义光又再次向家老西乡灌久问询道“松本城之事一直由你统筹,现在城中状况如何”
“主公。”西乡灌久似乎早己准备拿出怀中的小册子说道“本家由于转封神木旧领不久只有新收杂米1000余石,城中目前有足轻60余人按战时一人一月2石之算可维持大约8个月。另外除过筑造松本城的费用后松本银山产出的银小判还剩460枚合永乐钱1800余贯。”
“太少了!”松上义光不容更改的说道“大野平信他们的积攒历经数代远远多于本家,这些是不足以应付一场大战的。兵太少了,粮也太少了。一月之内本家的足轻必须扩充到140人,军粮也必须储备到足够满足本家半年之用。”
“主公。”西乡灌久闻言不由为难的说道“本家之兵制不比别家非但给士兵武器非战之时也供应食物花费本就是别家数倍,如果再扩充的话恐怕本家难以维持。”
“是啊,主公。如果战争持续的话本家一定会被拖垮的,在扩兵数目上还请主公三思。”一向作为西乡灌久政敌的良木一平也破天荒的和西乡灌久意见一致。
一时间不少家臣们都面露难色,这年月为争一块小地方两家打生打死十几年也并非少见之事。
“战争不会持续太久的!”松上义光打断家臣们的顾虑说道“接下来的这场战争虽然是本家和大野家在打,但松上家也旧臣们也在观望下注。如果战争尽快决定胜负那还好说,否则一旦拖延日久引起别家参与那必定两败俱伤。这点本殿明白大野平信也明白,因此最晚一年之内本家与大野家绝对有一场一绝胜负的大合战。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尽可能的积攒力量,输了的话便什么都没了。”
“哈哈。”西乡灌久等人见松上义光说的如此坚决便也只得咬牙领命。
“诸位也无须过于忧心。”松上义光见众人仍旧面有难色便抛出准备好的杀手锏道“本殿此次也并非毫无所获,良木村500石旧领己重归本殿之手。”
“什么!”原本带点苦色的人家臣纷纷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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