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上田原的某处野外
拼死抵挡住村上军的进攻后,武田家的首要人物们垂头丧气的聚在一起开始商议退路。
“怎么办?”
原虎胤向众人提议道:“坂垣和甘利两人都己经战死了,我认为战争不能再继续进行下去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暂且退兵撤回用斐!”
“可是兄长是不会撤兵的!”了解自家兄长的武田信繁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是一定要给坂垣和甘利他们报仇才行的。”
另一名重臣饭富虎昌闻言忍不住忧虑道:“可是信繁大人,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这场战争我们就要输了。”
“请你一定要说服主公!”饭富虎昌急切的恳求道:“如果继续待在上田园的话,我军会慢慢消亡的。”
“我会是不会输的。”向来性格暴烈的马场信春紧接着大声反驳饭富虎昌道:“村上军也遭到了本家的重创,所以要是再次出击的话说不定就可以打败村上军。”
然而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马场信春因为武士不能认输的尊言而强撑而已,实际上大家都明白武田家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现在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尽可能的减少战败的损失而已。
于是原虎昌当即便开口打断马场信春道:“在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么轻率了话了!”
“主公虽然很强但毕竟还是太年轻啊!”半躺在草垛上的真田幸隆这时也开口叹道:“在战争中懂得退却也是很重要的,如果可以有谁教他一下的话这就好啦。”
“你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饭富虎昌见真田幸隆说的轻松当即忍不住提醒道:“如今真田大人可是要和我等一同面对这战败之局。”
“都是因为我的失职。”眼见得众人争执起来身为阵马奉行的原虎胤倍感自责道:“导致板垣大人和甘利大人战死沙场正是因为在下的无能。”
“阵马奉行!”饭富虎昌见原虎胤如此自责不由沉重的说道:“板垣大人和甘利大人他们自己选择了战死,不是你的错。他们是在用自己的死来向主公进言啊!
此事一定会牢记在主公的心里,他们的死并没有白费。”
念及两位大人的忠义在场的众人一下子沉默起来,之后不久战败的武田军安然返回甲斐。
上田原之战是武田晴信掌管甲斐以来的第一次打败,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两名重臣也因为他的一意孤行而双双战死。回到甲斐的武田晴信暂时如同一只猛虎一般收敛锋芒舔舐伤口,他在期待着复仇那一天的来临。
于此同时,北陆大国越后也陷入内乱之中。
此时越后国的国主乃是栃尾城主长尾景虎的兄长长尾晴景,然而长尾晴景自幼身体病弱亦并无治国之才。
因此其父为景死后以晴景为主的越后便陷入动荡之中,幸得其弟景虎的辅助才得以保全越后长尾家的家业。但是越后的民望也渐渐转移到了长尾景虎的身上,于是深深嫉恨其弟的长尾晴景终于忍不住联同族的长尾政景讨伐栃尾城。
然而病犬又怎能是猛虎的对手?此战最终长尾景虎以少胜多大败长尾晴景,在此之后他更是在越后守护上杉实定的调解下继任守护代入主春日山城。
春日山城,入主此城不久长尾景虎便召开评定向众人宣告他的方略。
“从今天开始我便是越后的守护代,所以要告诉你们我的决议。今后越后不会胡乱的发动战争,但是如果有拢乱天下之人出现的话我也决不会原谅他。
如果需要正义的战争的话,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会替天行道主持正义。所到之处必将战无不胜,战争乃是神明的意志,这一点千万不要忘记。”
“哈~~~”越后的武士们齐声表示臣服。
长尾景虎见状便又说道:“听说甲斐有个叫武田晴信的人,他想攻占信浓从而进攻我们越后。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如果真如传言所说一般的话那么我景虎会代替上天给他惩罚!”
终于长尾景虎也将目光投在了信浓,龙和虎将围绕着川中岛消磨两人的一生。
第二年,武田家终于从战败的阴影中恢复过来。
“板垣大人和甘利大人已经过世一年了啊!”饭富虎昌有些后怕的向众人感叹道:“那场发生在上田原上的战争可真是一场噩梦啊!”
“这一切都怪在下能力不够”时隔今日原虎胤对于本家两位重臣的战死仍是有些自责,虽然这真的不关他什么事。
一向与原虎胤交好的饭富虎昌见这位老友又陷入自责之中便连忙劝道:“不不不,这不关你的事,如今也并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现在只是追忆一下旧时光罢了!”
“但是!”马场信春此时也是深有感触的说道:“那场战争真是个意外的教训,主公不也说过今后要重新重视重臣的合议吗?
而那之后就如先前板垣大人所说的那样,打败小笠原长时让他回到佐久,小县附近的那13家豪族不也在本家面前夹着尾巴逃走了吗?
剩下的不就只有村上义清了吗?
那场战争也可以说是对本家的一场考验。”
“考验啊!”重臣之一的真田幸隆却不像马场信春那般乐观的叹道:“恐怕这考验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啊!”
马场信春闻言不由奇道:“此话怎讲?”
“在北佐久那边有实力的豪族还有很多。”
“难道我军又会陷入苦战不成?”
“难说啊!”真田幸隆叹了口气说道。“在佐久郡哪里应该不会有与我们武田对抗的吧?”
面对不太相信的马场信春真田幸隆向他解释道:“佐久郡那边都是一些豪族,他们现在只是为了生存下去而故意战败而已。如果不看清这点的话恐怕又会有一次上原之战。”
“我也有同感。”饭富虎昌深表赞同的说道:“佐久郡那边的领地收入多到令人难以想象,战争的本质就是拼钱粮,敌人钱粮足够的话仗就很难打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禀报道:“报告,诹访那边有信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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