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问倒我了!这样吧,皇帝欺负你我是没办法的,他是我的主子呢!不过,若是别人欺负你,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保证,我会帮你出头,好好的教训他们?”
“真的吗?”
“真的!我可不像你,喜欢说谎!”
“那好!你可要说话算话!以后别人欺负我,你都要帮我出头!至于那个讨厌的坏皇帝,我自己来对付他就行了!哼!他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让皇帝爷爷帮我出头!”韩雨熙这才破涕为笑,一脸的狡诈模样。
“我自然是说话算话的!”韩云璧淡淡一笑。
“那我们拉勾,一言为定?”
说完,韩雨熙伸出了弯弯的小尾指。
“好!一言为定!”
韩云璧笑着和他拉勾,做了百年不变的约定!
他忽然觉得有些欣慰,自己孤身多年,今日竟然阴差阳错的多了一个儿子,难道这是老天的恩赐?而且这小鬼,竟然也是姓韩?这也太有缘了吧!
韩云璧越来越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孩有父子的缘分,自然也是越看越喜欢。
这一次,他心甘情愿的将韩雨熙举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让他骑牛牛。
“走!干爹送你回家!”
落雨轩。
夜里的落雨轩,已经停止了看诊。
但是成百上千的人却不肯离去,许多人干脆在落雨轩的门口打地铺排队,更有甚者干脆席地而坐,打算一直等到天明。夜晚寒凉,落雨轩倒也好心的熬了热粥和姜汤免费供应,以免病患又感染了风寒。
落雨轩的里面,却是灯火通明,下人们忙碌而有序。
各种药材,器具堆满了整个大堂。
下人们必须连夜将所有药材分类,整理,打包……否则明天看诊都会面临无药可用。
医馆里里外外,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但是却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道幽灵一般的黑影便飘进了落雨轩。黑影借着夜色的掩护,行走在阴影之中,彷佛在寻找什么……
“人呢?”
“那小鬼跑哪里去了?”
黑影一跃上了屋顶,站在一排脊兽石雕的后面,极目张望……
黑暗中,一张阴暗而俊秀的面庞交织在光影中,若隐若现!邪魅顿生!
这张英俊的脸,赫然便是当今天下之主,帝王之尊,皇甫裂!
傍晚时分,皇甫裂见到了韩云璧带来的那个小鬼,心头便一直萦绕着一种很难说清道明的复杂感觉。他的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那个狡猾而讨厌小鬼的身影……
所以,他决定夜探落雨轩,查查这小鬼和他师父的底细!
能够有雄厚财力买下天仙楼的人,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或者神医……
可是,他几乎快将落雨轩搜了个遍,也没发现那个小鬼的踪影。
而且,无论怎么看着落雨轩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医馆,若非要说有些不寻常之处,那就是生意好的太不寻常啊!外面就成百上千连夜排队求医的病人便是最好的证明。
难道……这真的只是一间医馆吗?
那个小鬼,究竟在哪?
他站在屋顶之上,四处张望,忽然,目光所及的远处,一道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摇曳,忽隐忽现……
“在那!”
“居然还有一座小屋,给漏掉了!”
皇甫裂展开轻功,如夜枭一般飞去。
五年来,他的武功更精进许多,身法幻如幽灵,完全与这黑暗融合,无声无息便悄然接近了这座僻静的小屋……
“娘亲,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是那小鬼的声音!
听的出来,他极为的害怕,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忏悔的态度极为诚恳。
皇甫裂暗自冷笑:总算还有人能治得了你这无法无天的小鬼!
不知道为何,他听见这小鬼一副惨兮兮的声音,便心情愉悦,颇有一种幸灾乐祸的畅快感。
于是,他很认真专注的倾听起来。
小屋内,昏黄的烛火如春蚕一般慵懒的扭动着细长的腰肢……
一个漂亮得如仙女般的女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专注的做着针线活,她的手里拿着一件破损的小孩衣服,正在细心的缝补着……
她那温柔而专注的表情,像极了一个慈爱的娘亲。
只是,看她的年纪作为一个娘亲实在是太年轻了一些,年轻的让人不敢相信她已经是一个成年的女子。那张年轻而美丽的面庞,白皙细嫩,完美的一丝瑕疵都没有。只是在烛光的摇曳下,那专注的表情深处隐隐的透出一丝超乎寻常的淡然和睿智……
这完全不是一个年轻女孩所拥有的气质!
这种气质,更像是一个饱经沧桑,洗尽铅华的成熟贵妇气质。
当成熟和年轻,美丽和沧桑在她的脸蛋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便会给人一种极致的困惑……或者用更简单的话来说,这个女人美的太妖太妖!
“娘亲,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嘛,求求你了!娘亲!”
韩雨熙耷拉着脸,卖力的讨好和忏悔。
可是,他的娘亲却总是不搭理他,只是自顾着缝补他白天调皮弄破的衣服。
“娘亲,你别不理我!”
“你就说说话嘛,就和我说一句话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
韩雨熙一脸委屈的表情,趴在娘亲的肩膀上,使劲的往她身上蹭……
“你真的知道错了?”
女子忽然淡淡的问了一句。
她一开口,声音是如此的委婉动听,彷佛拥有穿透时间和空间的魔力,重重的叩击这皇甫裂的心底深处……
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窗外的皇甫裂,整个人就好像被电流击中一般!
这个女人的声音,彷佛让他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情,过去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就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可他就是怎么抓也抓不住。
这种感觉,如百爪挠心!
他急切的想要抓住这些记忆,可偏偏什么都抓不住!
他只是继续冷静的蛰伏着,他要继续的偷听下去,或许多听这女人说说话,他就能够想起来过去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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