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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替身
    壹
    姜吕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沈珏墨拖着有些艰难地步子朝着通往江心栈的走廊走去。脸上的面纱已经被她摘下,朱砂的胎记也一并抹了去,走廊的尽头姜吕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每往前一步,是靠近他一步,也是最后离开的一步。近了,沈珏墨拉低了蓑笠,遮住了自己的脸。能听到,姜吕熟悉的脚步声,沈珏墨拿出了荷包紧紧地攥在右手上,蓑衣遮住了她的整个身子,也遮住了那个荷包。已经能感受到脚下木板有规律的震动声,沈珏墨朝着左边一靠,正好碰到了姜吕。
    随后她沉默地点了点头离开,姜吕的随从却在身后开始抱怨了起来,“走路不看路的吗?渔夫不在船上好好待着。”姜吕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面前这个被蓑笠和蓑衣遮的严严实实的人,陷入了沉思。
    沈珏墨消失在转角的时候,姜吕才仿佛知道了什么一般,朝着她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公子,你这是干什么?”随从在后面提着两壶酒跟着跑了上去。
    姜吕将整个栈都翻了个遍,也没看见刚刚那个穿着蓑衣的人。站在楼阁上,再望向脚下滚滚地降水的时候,才发下一条小船正朝着远方划去,站在船头的就是刚刚那个戴着蓑笠的人,那人摘下了头上的蓑笠,望着姜吕站着的方向,屈膝行了一个礼。
    江雾依旧朦胧,姜吕拉着栏杆,望着那个站在船头的女子,“墨……”随从听到这个字之后,便识趣的退到了一边,姜吕已经有许久没有叫出过这个字了。
    小船已经渐渐地消失在雾中,姜吕无力地依靠在柱子边,“为何,要这般躲着我?”随从站在一边不敢说话,他从来没见过姜吕这番模样,他只知道,姜吕口中所说的墨,是一个在姜府待了两年的谜一样的角色。
    回到姜府之后,姜吕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一个人进了书房带上了门,就再没出来过。看着天色已经从白日变成了黑夜又变成了白日,随从焦急地在书房门口转悠。
    贰
    “你这是干什么?你家公子呢?”田馨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从才慌乱地停下了脚上的步子,退到一边,“公子,公子他已经一日未进食了。”田馨儿听到他这话又转身看着紧闭的书房大门,昨日,手下的人说已经跟到了墨,却在一个小巷跟丢了,莫非这墨,昨日是去见了姜吕?田馨儿转身看了一眼姜吕的随从,“去找人把这门撞开!”她故意把声音提的更高了些,想让在书房里的姜吕听到。
    “这怎么,这怎么使得!”随从一脸央求的看着田馨儿,田馨儿却根本没看他,而是一直望着紧闭的房门。没一会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附身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声音。
    “你是要我自己去拿榔头过来吗?”田馨儿把声音又提高了一些,随从这下也知道了田馨儿这些话是说给里面的姜吕听的,站在一边陪着田馨儿演戏,“四公主你不要激动,怎么能这样,公子他……”
    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已经打开了,田馨儿俯着身,差点栽了进去,看着姜吕已经站在了门口,田馨儿拍了拍身上的裙子,咳了几声看着姜吕。
    “姜公子这是怎么了,为情所困如今开始茶不思饭不想了吗?”随从知趣的退下,姜吕看着说这话还一脸正经的田馨儿,不禁冷笑一声,踏出了书房的门。
    姜吕带上房门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田馨儿也有一步没一步的跟在他身后,姜吕的衣服还是昨日自己出门前穿的那一件,背后也有了许多的褶皱。自从嫁给姜吕之后,田馨儿从来没见过姜吕这样不注重他自己的着装,也从来没有见过姜吕这样一夜憔悴的样子。
    “你想这样一直跟到多久?”在玉酿馆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田馨儿在隔自己不远的另一个包厢中,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自己去玉酿馆,而是派手底下田馨儿不认识的人守在玉酿馆。姜吕这句话既说的现在,也说了之前。
    叁
    听到姜吕这句话,田馨儿的脚步渐渐地慢了,“谁说我在跟着你,我刚刚就是准备出门去饮酒的。”见姜吕的脚步也放慢了,田馨儿只好硬着头皮几步走到了姜吕的前面,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门走了出去。
    站在大门口好一会儿,姜吕并没有跟上前,田馨儿自己一个人走在去玉酿馆的路上,越想越气,明明自己才是姜吕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姜府的人,如今却败给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乡野女子。气冲冲地走到玉酿馆侧门前,眼前的一幕让她赶紧躲到了门边,气也瞬间消失不见,看来现在自己可以帮姜吕带回去他的红颜知己了。
    那个面着白纱的女子,正在跟酒馆的夫人斡旋,“昨日你用迷魂香将我迷晕在柴房,如今还敢再回来?”听着酒馆夫人这句话,戴着蓑笠的女子情绪明显的开始激动起来。
    “昨日,我也来过这里?”女子问出的话让酒馆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又冷笑一声,“怎么,姑娘这迷魂香迷晕的人是我,反倒是你失了忆!”女子上前一步双手把在了酒馆夫人的肩膀上,酒馆夫人被她这一举动吓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朝哪里离开的,你可是还知道?”女子摇着她的肩膀,情绪愈渐地激动,这下把在门口站着的田馨儿也给看迷糊了,莫非这戴着白纱的,一直是两个人。
    酒馆夫人听着这句话,一下子挣脱开了她的手,“我看你这样子,怕是患了失心疯,来人呐,把她给我绑起来!”酒馆夫人的话音刚落,自己就随之倒了下去,女子手上的动作很快,一下击中了她的后脑勺。
    她多门而出的时候,田馨儿远远就看见了她白纱下面的那个红色的胎记,这个人应该就是酒馆夫人说的那个卖香料的女子,也是姜吕一直找着的墨。
    田馨儿为了防止被她发现,并没有跟的很紧,不一会儿,女子又转进了那条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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