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内。
红鹿社的主编斯瓦米纳坦和社长对视了一眼后,都不约而同的朝下看去,眼神冷冷的,都恨极了这小子。
人群中,阿米尔辉:“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我想你们估计已经把我的三代都翻完了。我没有留过学也没有亲戚是国外的,但我想问一句我就不能看外国的文学作品?国外的作品看多了所以养成了这种叙述方法难道不成?”
这一句话说得众人顿时一片哑然,面面相觑。
随后,某人又补刀了下:
“请不要用你们的大脑,来衡量我的智商!”
在这瞬间,一片哗然声响起。
“太狂妄了”“你在说什么”“你在侮辱我,我要告你”
大呼小叫声此起彼伏。
在这瞬间,这双眼睛就好像幽深的潭水一般,眼底的黑色深不可测,只是隐约可以看到岁月的沧桑。
这种沧桑不仅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更是经历了无数坎坷之后才能留下的刻痕。眼光闪了闪,那抹睿智的光芒清晰可见。
众记者暗自吃了一惊,这种眼神,↑,不是历尽千帆的半月沉淀,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原本寂静的小区陡然间热闹万分,各家各户的人都走出来,一个个或站在阳台上居高临下看热闹,或围在楼下的现场旁,指指点点。
阿米尔辉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继续说道:“至于文笔成熟不像一般新人所写,这个事情,我就只能笑了,谁规定的新人写手笔法不能老辣成熟了?谁规定新人写手文笔就一定要稚嫩?”
阿米尔辉的回答,让现场陷入了一片安静。
他的这番话说来,其实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也很诚恳,许多人都点头表示了同意。
“你们不去当侦探写小说真是个遗憾,这么具有逻辑力的故事,看到这个理由我就好笑,还敢不敢再幼稚一点,在你们眼里写得好就叫抄袭!文笔老练是抄袭、写得太好就不是人家写的书了?!”
“荒谬!”
“谁规定学生就不能写好作品,你们看人,看事儿,都是不管事实全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推理看待吧?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以为别人也做不到,这代表不了什么,只能说你们无知!”说着阿米尔辉自己还忍不住鼓掌。
安静,此时法院的大庭院上除了机动车声音,还有瑟瑟的风声变得更外明显,就连一个人咳嗽的声音都可以清晰地听见,外围凑热闹的观众的喧闹声刹那间变得无比安静。
一时间场上一片肃静,众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一个个面容古怪。
这回大家伙儿都知道,其实他不是在和记者们说话,而是对那些揪着他不放的某人些的回应。
阿米尔辉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个理论简直无敌了,是不是就叫“判定抄袭理论”?我听说这个理论是《红鹿报》首先提出的,而且还是红鹿报主编提出,我在这里不由产生一股敬佩之情,干脆您老别做这什么小主编了,干脆去最高法院做个法官检察官什么的更有前途。”
众人一听,一阵轰然。
不过,大家是听的直乐呵,纷纷哈哈大笑出声,写得好是抄袭,风格像外国是抄袭,文笔老练是抄袭,的确是相当霸道的一个理论。
“阿米尔辉你这是对红鹿报的反驳吗?”
“阿米尔辉你对这场官司的结果怎么看?”
“你觉得能赢吗?”
“你有什么底气那么说?!”
“阿米尔……”
“阿米尔辉……”
“你为什么不说话?”
“阿米尔辉,请你回答我们!”
记者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地七嘴八舌热烈的又疯狂的发问起来,有些胡搅蛮缠的更是张口闭口的说他狡辩。
让楼上红鹿社瞧好戏的几人总算解了一口气。
事实上,他们对于这场案子他们没有多担心,因为他们已经和法院的人打通关系,只要证据不要一面倒,他们哪怕不能赢也不会输!
这时候法院的法警和安保拿着警棍都已经赶过来,忙将记者推散开来。
记者们还要缠着阿米尔辉说话,阿米尔辉在一群法警的保护下,带着人安然无恙的像法院正门走去,几十米的距离,一步一个脚印。
就在大家以为阿米尔辉要沉默面对,不肯回应的时候。
阿米尔辉无视了路人和记者,抬眼望了眼法院代表公正的女神雕塑、又望了眼楼上红鹿社的人,目光变得有些沧桑,幽幽的说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哈?
什么?
这是诗?是现代诗?
各方表情各异。
众人情绪不一。
这一声,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他。
卑鄙的人可以靠着卑鄙畅通无阻,高尚的人只能随着高尚进入墓碑?阿米尔辉说的这段话,很多围观的游和法警都一脸不明觉厉,只觉得好厉害的酱紫,但是现在其他的记者基本上都是大学出来的,基本的文学知识还是知道的,这诗肯定不简单。
因为阿米尔辉的声音实在太大。
楼上,红鹿社的主编斯瓦米纳坦和社长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即脸色大变!
阿米尔辉眼里再无其他,只有通往法院的大门,一字一句冷声道,“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好望角发现了,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开篇就以悖论式警句斥责了是非颠倒的荒谬时代,“镀金”揭示虚假,“弯曲的倒影”暗指冤魂,二者形成鲜明的对照。
几个问句全都丢了出来。
现场已经鸦雀无声了。
摄像师也傻眼了。
不过他们很快都抬好摄像机,不敢有丝毫颤抖,这是大新闻啊!红果果的大新闻。
特别是那些个记者,每个人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兴奋和激动之情,记者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尿性和职业素养在这一刻都爆发了!
咔咔咔,记者们尽管被警务阻挡,尽管阿米尔辉脚步不停,他们仍然追逐着疯了似对着阿米尔辉这厮疯狂拍照,有录音笔的就录,没有的就靠脑子去强记,总之一字不漏。
而阿米尔辉身后的迪克西特、阿米尔玉、洛伊、阿三等人早就傻眼,只能浑浑噩噩的跟上脚步。
阿米尔辉语气放缓了一些,“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为了在审判之前,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突然。
阿米尔辉眼神泛开思绪,不断冷笑了起来,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这一瞬间,全场都安静了,所有人静静听着,一时竟然痴了。
阿米尔辉呼了一口气。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阿米尔辉最后好像已经在面临着审判,而心中坦荡,毫无畏惧的微笑着:“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让所有的苦水注入我心中。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在代表着公正与正义的女神雕像的宁静注视下,阳光普照,给阿米尔辉的身影添加了一抹名为神圣的光辉:“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
阿米尔辉念完这首还有段年份才会出现,诗人北岛的《回答》,最后呐喊:“公道自在人心!这是我的回答。”
阿米尔辉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话很难听,但几乎所有记者都意识到,话题,爆炸性话题。
然而。
所有人耳边浮现着这首展现了悲愤之极的冷峻,以坚定的口吻表达了对世界的怀疑的诗,好多人都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人追上去,也没有人再说话。
似乎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在体会阿米尔辉的心情,似乎在体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种时候写出这么一首优美到了鲜血横流的诗。
至于还有人质疑他抄袭?
呵呵呵。
问问电视机前数以百千万计的民众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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