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尔辉说干就干,盯着笔记,一丝不苟,整个人精气神全都集中在纸上。
耳畔还传来阿三的鼓励之声:“小辉辉加油,写好了我请你吃快快鸡。”
“嗯嗯,加油。写不好也没关系,我们看你写的佣兵”
“对啊我们看”
淡淡的一句话,嬉笑怒骂,亲和关爱,其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触。淡淡的快乐,不错,就是感触与快乐。平常事,平常的话语。阿米尔辉沉浸于其中,纵游记忆,徜徉心灵,执笔的手不知不觉动了起来,一个个平淡朴素的文字,组成一篇属于人性的感动。
无意识间,几千字于手下形成,看着他写出的文字,阿米尔辉心中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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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日色晦暗如黄昏。薄雾像水怪浮过山脉,巨大的山体形成海洋般的阴影,深不可测。干城章嘉峰。遥远的山巅好似从冰雪中削现,聚敛着最后一线天光,在烟霭中隐约可见。峰顶迎着风暴,不时地扬起阵阵雪尘。
赛伊坐在游廊上,捧着一本旧《国家地理》杂志,正读到关于巨型乌贼的文章。她不时地抬头瞥一眼干城章嘉,只见山上闪着诡异的磷光,不禁心中一凛。法官坐在远远的一角,面前摆着棋盘和自己对弈。家犬玛特把自己塞在它一向觉得安全的椅子下面,熟睡中微微打着鼾。头顶上,一根电线晃晃悠悠地吊着一只没有罩子的灯泡。天很冷,而屋里更冷,几英尺高的石墙吐纳着寒意与黑暗。
房子深处,洞穴般的厨房里,厨子正忙着点燃潮湿的木头。他小心地摸索着火引子,怕惊动了一直在柴堆里生活、造爱、繁殖的蝎子。有一次他看见一只母蝎子,全身鼓胀着毒液,背上驮着十四只小蝎子。
火终于点着了,他把水壶放了上去。壶身结了层硬壳,已经龟裂了,就像考古队挖出的旧物。他等着水开。墙壁湿漉漉的有焦痕,被烟熏得发黑的横梁上挂着成串沾有泥巴的大蒜头。天花板上积了一簇簇的油灰,稠密如倒挂的蝙蝠。火光映照着厨子的脸,跳动着橘红色的光斑。他觉得上身开始暖和了,但一阵强风又让患关节炎的膝盖隐隐作痛。
……
一章出来后,原本呼声很高的《佣兵》的声音完全消失不见,一切都变得风平浪静,好似潮涨潮落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浅浅的印记。
阿米尔辉现在只是一心扑在新作品《失去之遗传》上!
一天的时间里,分配的和上周没有什么不同,或许唯一不同的是,缠着阿米尔辉要小说看的人少了。毕竟大家不认为阿米尔辉能写好一部精彩的文学作品,要知道他以往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发挥,虽然有《阳光下的向日葵》《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样的诗歌作品,也有《佣兵天下》这样可读性很高的小说。
但拿来参加省级文学大赛的文学作品,大家就不认为阿米尔辉能够写出来了。
只是暗自嘀咕,交头接耳。老校长看走眼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或许还是因为爱惜阿米尔辉对诗歌方面的文采吧。
对于学校同学,甚至老师们的议论,阿米尔辉熟若无睹。
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就让事实来说话!
时间在走,一天平静过去了。
阿米尔辉亦平静的收好东西,和担忧的阿米尔玉、迪克西特坐校车回家。
吃饱喝足,洗漱完毕。
阿米尔辉又重新投入了作品的创作当中。
每写一章,心里也多了一些感触或者感悟,这对于阿米尔辉的文学水平虽然提高的不明显,却确确实实的在稳步提升。
孟买的夜也在一步步的加深,很快就到了深夜。孟买的夜色和其他城市的夜晚不同,它没有.伦敦和圣保罗那样的繁华,也没有巴黎、纽约的时尚味道。
但是孟买的夜晚总是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美,特别是你用眼睛在高处眺望整个城市的时候,便会被它的美丽深深的陶醉,而且你还很难说得出它的独特之处。或许这就是这座城市的神奇之处吧!
就这样,阿米尔辉一个人安静地在房间里撰写着《失去之遗传》,一直到了深夜才睡觉。
连续几天几夜。时间过去,《失去之遗传》有条不紊的写下四万字,这字数对于一个一部比赛性质的文学作品来说,是罕见的,而且这作品字数还远远没达到完本的字数。
这天礼拜五。
天公作美,天气晴朗。
“阿米尔辉,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自信。可是你知道吗?我们学校的学生会长和新闻社社长库克从报名到交上稿子足足花了近一个月,将近三十天,也就是说他前天才把参赛的稿子交上来。其他几位参赛的学生也差不多,你确定你能在一个礼拜,完成一部打进决赛的作品吗?”
最后一堂课上。
纳米是一个和蔼的教师,他也知道阿米尔辉只是这个礼拜才准备写参赛作品,而且并不想说出太多打击阿米尔辉的话语,所以只能这般好奇而委婉地问道。
是的。
省教育局的文学大赛,参加这个文学大赛的人,没有几把刷子是不行的,他们同意都幻想着能通过,然后闯进决赛,甚至冲到第一名,一举成名。所以,他们对作品的要求就特别的严格了,总是修了又修,改了又改!
像库克这类品学兼优,被学生和老师都给予厚望的学生都不例外。
换句话说,这个被认为的文学天才都得修改十几次才交上稿子,更何况是阿米尔辉这样本身都准备不充分,而且以往在这方面又并不出色人,能写出什么好作品?
“尊敬的纳米老师,我想我可以的。不过很抱歉,你的这节课,我恐怕听不成了,我还要赶最后一卷尾稿。”阿米尔辉很歉意的说道。
被老师在课堂上抓到,自己在课上写书,开小差,还真是那个。
但是阿米尔辉的话语却充斥着自信,不是虚张声势,也不是自以为是的。
“我行的!”
在那个文学作品多如牛毛的地球,《失去的遗传》一出,便一举夺得魁首,值得一提的是,作者基兰的母亲安妮塔·德赛也是一名作家,而且先后提名过三次布克奖,但都擦肩而过。
而女儿基兰凭借此书第一次获提名就得奖,看来是青出于蓝。所以,阿米尔辉很有信心,本书还获得美利坚国家书评奖和《出版家周刊》“年度十大小说”,是世纪之初英语文学最璀璨的明珠。布克奖评委会这样评价《继承失落的人》:《继承失落的人》是一部伟大的小说,它深切地刻画了人性与智慧,文风兼具淡雅的戏谑与针砭政治的犀利。
《继承失落的人》作者基兰·德赛创作此书共耗费7年,更是将书从1500页压缩到300页;本书一出版就获得好评,并被译成40多种文字。文学巨匠拉什迪亦高度赞誉基兰·德赛:“德赛是个了不得的作家。从第一部作品起就让人期待,这部果然不负众望。”
所以阿米尔辉有百分之一百二的信心,如果这篇作品去到评选者手里的话,即便没有完本,自己也一定能进决赛。
纳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有沉寂了一段时间的维吉尼欧去天堂和他的小弟吉米,在冷眼旁观,暗自嘲笑:“这小子,估计连初赛都闯不进去,哼哼,在一个多月后前我们要好好奚落他!等赛事完了,连初赛都进不去看他有没有脸!”
其他同学也纷纷窃窃私语。
就连梓七、瘦猴、阿米尔玉等人也都对阿米尔辉不抱太大信心。
唯有阿米尔辉淡定从容,该干嘛干嘛!
铃铃铃声响起。
“老师,这是我的参赛作品!”当纳米的课讲完之后,阿米尔辉便毫不犹豫地将这部未完成,只能算几分之一故事的作品和自己的资料交到了班主任纳米的手里。纳米用惊讶地眼光扫了阿米尔辉一眼,然后接过了他的稿子。不过,他只是粗粗扫了眼第一页的文字,便没打算细看。
纳米执教了阿米尔辉不短时间,知道阿米尔辉的文学水平怎么样,怎是一个渣字了得!
实在没兴趣品读。
哪怕有《阳光下的向日葵》《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样的诗歌作品珠玉在前,不过纳米仍认为这只是短篇诗歌,阿米尔辉只是在这方面比较有天赋。但诗歌和文学作品没有太大可比性。
而且看着手里这厚厚一沓的作品。纳米更是暗自摇头,本来这比赛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写些短小精悍的文学作品,哪里会有这么忒长的作品?
作品质量也可见一斑。
更何况还要在众多天才小作者的角逐下,估计来初赛都进不了吧!
“很不错,阿米尔辉你还真写出一部参赛作品。好了,我会帮你把它递交给大赛评委的的。但愿你能闯进初赛。”纳米心中怎么想的也不好说出来,一个慈祥地笑容后,便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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