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城,我的房子里。贾怀仁那张极其寒碜的脸上充满了幸灾乐祸:“小鸡啊,够勇猛的啊,跟李元霸单挑去啦?怎么不嘚瑟死你个二傻子?”
“要不你试试,谁知道那小孩就是李元霸啊,要是知道,我打死都不会跟他单挑,我至于吗?嘶~疼。话说都变成鬼了,怎么挨了揍还是这么疼。”
在我疼得直咧嘴的时候,贾怀仁的丑脸凑了上来:“鬼打鬼当然会疼啦,要是人打你你就不会觉得疼了疼,顶多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摸了一下。”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贾怀仁满怀八卦地继续说道:“说说吧,你跟李元霸到底怎么回事,全地府都知道了,说什么的都有。”
我悲愤地把头埋在裤裆下,红着眼睛问贾怀仁:“都怎么说的?”
“大同小异,反正就是一个装逼不成反被你懂的故事。说说现实情况呗,我现在可是你的头号粉丝。”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我看他是个小孩,没想到他两个就把我打晕了。”
“两下?竟然不是一招秒杀?你什么时候有这身手了?”
“没,第一下他跳着高打的,我当时吓瘫了,他没打着。谁知道他落地后直接一招通天炮就把我打晕了。”虽然明知道这么说实话会被贾怀仁嘲笑,但我还是选择说真话,就冲着昨天我们刚打过一架,害他挨了好几板子他还能来看我的这种情况,我也得把他当兄弟看。
贾怀仁笑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恨得咬牙切齿的我一脸认真地说:“要不要搞回来?我帮你。”
“我倒是想啊,但我又打不过他们。”
“谁说一定要打他们了?来来来,附耳过来。我跟你说……”
贾怀仁真不愧对这个名字,真是坏得流脓了都,不过……我喜欢。
第二天,我自信满满地来到九幽绝域,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长褂老头端坐在我的位置上翻阅着《工作笔记》,见我进来也不抬头,淡淡地说:“你这工作笔记怎么都没写,是时候写起来了。还有,你是官,他们是犯人,该硬气还是硬气点吧。”
硬气?这老头说得容易。那群所谓的犯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我倒是想硬气,的确硬不起来啊!不过贾怀仁的计策说不定有用。
我福至心灵,话是脱口而出:“老……大!您看可不可以搞点什么活动,我看那些个犯人一个个的都快憋出病来了。”说真的,我挺担心老头不同意的,如果他不同意,我计划的第一步就没法进行,就只得另寻机会。
谁曾想老头答应的很快,只是叮嘱了我几句“别给老子添麻烦,其他的你爱怎么弄怎么弄。”
送走长褂老头之后,我欣喜若狂地开始起草《第一届九幽绝域第一武道会策划书》。
之后的这段时间,有了长褂老头的默许,办起事来果然事半功倍。甚至还向九幽宣传部,借了俩大功率喇叭做宣传。
如贾怀仁所料,武将们没有太大反应,就好像从来不知道这个消息似的。
就这样对峙了有两天,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常遇春与黑大汉李逵在大庭广众下大打出手。打了数十回合难分高下,常遇春甩下一句“黑鬼,今日你常爷爷状态不佳,有本事我们擂台上见真章。”然后,飘然而去。
事后,李逵怒气冲冲地跑来我这里报名,扬言非要教训这姓常的。常言道万事开头难,但是有一即有二。有了常遇春做托儿,李逵这傻大个做榜样之后,前来报名的将领们络绎不绝。
慢慢的,随着报名参赛的选手越来越多,原本优哉游哉的我顿时变得手忙脚乱。安排报名、做记录以及向长褂老头报告活动情况。不得已之下,我只好请来了贾怀仁帮忙。原来九幽绝域是不允许外人进去的,也不知这小子给他祖宗灌了什么迷魂汤。城隍爷听说这小子平时整天不务正业,突然间改头换面开始要为地府的文化事业添砖加瓦时,屁颠屁颠地四处打点,愣是把他给送了进来。
有了贾怀仁这个智囊,我倒是省心不少。从一天工作十来个小时的折磨中解脱出来之后,我开始对自己的管辖区域进行了巡视。有趣的是,这群平时眼高于顶的将领们似乎对我热情了不少。
两日后,第一届九幽绝域第一武道会正式开幕。城隍爷被贾怀仁软磨硬泡请来当开幕嘉宾,长褂老头也被我请来作为组委会主席。
开幕式上,城隍爷的开幕陈词今人昏昏欲睡,唯有这么一句深得民心“凡参与的工作人员大赛期间视为加班,加班工资翻一番;犯人参赛,各项前三名者赏假释三天。”正如阴间的鬼向往阳间,九幽的鬼们则特别憧憬阴间。所有的工作人员和选手都对此致以最真诚的掌声。
“你不是说要整他们一顿吗?”我躲在主席台侧边边啃着之前从主席台上顺来的苹果,边好奇地问贾怀仁。
“你们这次活动谁当总裁判?”
“我自己啊,怎么了?”
“说你猪脑子还真是夸你呢!”贾怀仁一脸鄙夷地看着我,叫我还是不明所以继续说道:“你就等着看戏吧!”
“什么戏?”
“狗咬狗。”
轰!一声巨响,选手们开始进场。一个壮硕的工作人员慢条斯理地收起了手上还冒着青烟的肩扛式火箭炮……
也是主席台上的大佬们运气不好,这开幕的枪……额炮声显然吓了他们一跳,有几个甚至都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城隍爷和长褂老头对视一眼纷纷对作为大赛策划人的我怒目而视,意思很简单:这特么也是你安排的?
我无奈地摊开手耸了耸肩,努着嘴用下巴点了点身边的贾怀仁。正在专心扣鼻屎的贾怀仁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主席台上几道凌厉得快杀人的目光,福至心灵,转身就跑,给我们留下一个幽怨的眼神和沧桑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