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将茶杯送到唇边的手一顿,忘了一眼耶律焱肆,后者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马车早已离开了城里哒哒的走着,蓝夜与绿衣坐在外面却感觉不到两人正常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阵不寻常的骚动,耶律焱肆忽的将琉璃拉过身旁,飞身从车厢顶部跃了出去,再看见车身上插着的无数箭头时神色一顿。
蓝夜与绿衣已经倒在马车旁不省人事,马还在奔腾,从四周的竹林中瞬间出现一群武功卓越的黑衣人。
纷纷亮出手中的武器朝两人攻去。
从他们的轻功来看,单挑虽不及两人,可是人数众多,可能会消耗不少体力。在琉璃分析的时候已经有一轮人围攻上来,耶律焱肆紧紧的将她护在身后,为她抵挡前方的危险。
琉璃当下有些震惊,没想到他会将自己的背部留给自己。
耶律焱肆强悍的武功震退了一轮人,又有一轮人接着上,就这样一轮又一轮,他的体力开始不支,琉璃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望着一轮一轮扑上来的黑衣人,她身上的银针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攻击接连不断,虽然琉璃的身手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耶律焱肆还是时时维护身后的女人,“噗”,就在耶律焱肆分心替琉璃扫清障碍的时候,一把剑插进了他的左腹,琉璃耳尖的听到剑刺进肉中的声音,转身就看见耶律焱肆的血顺着剑的拔出飞溅出来,颜色渐渐变黑。
她脸色骤变,想要握住他的手手臂也被砍了一剑,“琉璃!”耶律焱肆脸色发白,用最后的力气将那刺伤琉璃的黑衣人给震开,却被迫吐了一口鲜血。
琉璃只觉得身子中的血液在慢慢消失,受伤的手臂已经开始变得麻木,眼看下一波黑衣人就要冲上来,她沉重的喘着气,将腰间一粒黑色浑圆的珠子取出朝他们扔了过去,轰的一声,珠子在落到地上的时候瞬间爆炸,炸死了一半的黑衣人,那些人迟疑的她手上是不是还有刚才那般厉害的东西,一时不敢上前,琉璃拖着半昏迷的耶律焱肆,趁着烟雾还没有消失,运功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竹林。
话说将军府的马车驮着蓝夜与绿衣路过希啊侯府被从外面回来的如燕给看到。一路上都有路人指着插满羽箭的马车交头接耳很是好奇,“那不是将军府的马车吗?”
“我认识那个姑娘,据说是耶律将军身旁的女丫头呢!怎么和一个侍卫躺在马车上呢!”
“那明明就是将军出行的马车啊!我早上还见过呢!”那说话的人突然脸色大变,“难道是……将军遭遇了什么不测!”
“不会吧!咱们的将军可是战神!”
如燕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便将马车牵进了大门。
“花容,小姐在吗?”如燕正好看见花容从外面走过,想着这事不一般,还是禀报给琉璃比较好。
“如燕姐姐,你说什么?你不知道琉璃姐姐和耶律将军出去了吗?”花容一脸奇怪的问道,待目光转移到她牵着的马车上时才发现不对,表情更是惊慌起来,“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连忙跑去将手搭在绿衣的手上,如燕见她神情不对,又想到之前她说琉璃与耶律焱肆一起出去了,心下也是彷徨,“怎么样?”
花容收回手,有些焦急的说到“我这就去配药,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琉璃姐姐他们怎么样了。”
“现在着急夜没有用,你去配药,我将他们扶进去,等他们醒了,就能知道了。”如燕也脸色不好的说到。
“嗯,我这就去。”花容点头同意,朝府中药房走去。
如燕招来两个下人,一同将昏迷中的蓝夜和绿衣扶进了房间。花容已经将解药配好了。结果花容手中的两粒解药往蓝夜和绿衣的嘴里送去。运功将药丸令两人吞下之后,蓝夜先一步醒了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蓝夜有些头疼的睁开眼睛,视线逐渐清晰看到如燕与花容的脸,不由开口问道。
“你们怎么会昏迷了。我琉璃姐姐呢?”花容见他醒了,迫不及待的问道,一双手用力紧紧的抓住蓝夜的手臂,等着他回答。
蓝夜看到另一边的软榻上躺着的绿衣有些奇怪,慢慢回想起来,“当时我和绿衣在赶车,到无垠山脚下的竹林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感觉有些晕,后面什么都不知道了”想到这,他的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爷?”
“你怎么尽关心你家主子,我琉璃姐姐呢?到底在哪里?”花容根本就不满意他的回答,一双眼睛睁的老大。
“花容,你先别急,看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燕沉声说道,“我已经联系暗阁的人,若是有他们的消息,会马上通知我们的。”
“可是蓝夜的武功那么高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迷住了,琉璃姐姐的武功虽然高超,那些人,那些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的,万一,万一琉璃姐姐出事了……”花容越想越害怕,身子渐渐的颤抖起来,她不再次失去琉璃姐姐。
如燕见状,赶紧抱住她,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琉璃武功那么高,还有个耶律将军呢,你别自己吓自己。”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琉璃受伤较轻,望着床上的耶律焱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
原来白天她趁着烟雾散尽之际,将耶律焱肆带到了她呆了三年之久的房子。
里面已经有了灰尘,存放的药物却还在,耶律焱肆的呼吸越来越轻,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将他扶到自己的床上之后,便找了许多师傅去世之前留下的药丸,当初走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用上,现在却是派上了用场。
她来到床边,小心的将耶律焱肆的衣服解开,却发现伤口开始化脓,更是与衣物连在了一起。只好狠心将他的衣服撕开。
许是衣物离开时扯到了伤口,使昏迷中的男人皱了一下眉头,琉璃盯着他左腹受伤的地方,往上面洒了一些麻醉散,才拔出匕首为其将流脓的烂肉割掉。完全去掉烂肉花了她整整一个时辰,期间不停有鲜血流出,她一手为她割肉,一手不停的将药丸捏粉碎了扑在伤口上,最后她如释重负的擦了一把额头沁出的汗水,才将绷带绕着他的腰部缠了起来。现在只要等他醒来就好了。
她起身,才发现自己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包扎好之后,已经到了半夜,她望向床上的男人,转身朝椅子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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