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起来罢,早晨的露气还是湿的。”那人一边烤着鸟儿,一边对躺着的人说道,“你不是急着赶路吗?正好吃了上路。”
眼中闪过诧异的神色,琉璃没有说话,只默默的起身,到近处的岸边舀了些水搽脸,等回来的时候,鸟已经烤好了。
只见耶律焱肆撕下半边身子递给她,便再没说话。
琉璃吃着手中的食物,想着这几天有这么个移动饭煲跟着,倒不怕会饿着自己。
吃完后两人便一同上路,这一次不再像昨日那样较量,只是依了马儿平常的速度,不紧不慢的走着,先前琉璃急着赶路寻解药,倒是没有琉璃道路旁的景色,这会子一路看来,西夜很多地方的景色都不错。
木云鹤一张娃娃脸上尽是担心的颜色,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女子,这都过去八天了,不知道琉璃寻到解药了没有。他叹了口气,对床上的女子说到,“小容儿,你都睡了八天了,怎么还赖床呢!”
床上的女子此时依旧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只是脸色已经没有原来红润,整整八天,她都没有意识的躺在床上,依靠着木云鹤强灌进去的茶水续命,其他的就是喂进去也吞不下去,于是整个人都瘦了不止一圈,木云鹤想着在这样下去,小容儿不是睡死就是饿死了。
自从花容中毒后,自从琉璃出城去寻解药,他没事就守在她的床边,唯恐她突然就醒了,或者出现什么突发的状况。
有一日他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欣喜的回过头,却闪着蔓满脸的失望。
进来的人是一年不见的如燕,只见她比之前看起来要憔悴一些。她一看见琉璃的留下的簪子便甩掉众多尾巴进了这里,却没有看见想要看到的人,“她回来了么?”她有些不敢问出口,小心翼翼的望着木云鹤,见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意思。进门才发现花容不对劲的躺在床上。
“琉璃回来了,又出去了,因为花容中了毒。”木云鹤咬牙切齿的说到,顾着花容的安危,他也没有心思讲怎么碰见的琉璃,以及她三年来的遭遇。
知道挂念的人还在人世,而且回来寻她了,如燕的眼角突然淌下一行泪水,三年了,她活在不见阳光的地方,就是为了替琉璃报仇,如今听见她还活着的消息,她是有多么激动,竟然都止不住眼泪。
木云鹤见她这副摸样叹了口气,“这三年真是辛苦你了,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世道马上就会变的。”
如燕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从情绪中缓解过来,只见她皱着眉头看了花容一眼,一年不见,小丫头就成了这副摸样。“到底怎么回事?”
木云鹤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就是我和琉璃找你那天回来,她就趴在桌子上一睡不醒,后来琉璃才发现她中了毒,说是什么睡莲。”要是被他知道是哪个人下的毒,非要抄了他的家不可!
睡莲?如燕的神情变得奇怪起来,她也知道这个毒,只有去雪山之巅才能寻得解药,琉璃一个人,能不能应付过来那严寒还有无知的危险。
见她神色不对,木云鹤心下一紧,“你那是什么表情?”
只见如燕凝重的对着他的眼睛,“琉璃离开多久了?”
“算上今天,是第七天。”木云鹤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更是担心的望着如燕,希望她说些什么。“你知道什么隐情?”
如燕皱着眉头,将要怎么取解药的事给他说了,他越听越震惊,怎么,怎么会那么艰难!“那琉璃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如燕心急的说到,“琉璃没有内力,怎么可能低档的了那雪山之巅的寒气!”纵使她抵抗住了,还有那野兽,后果不敢想象!
木云鹤听她这么一说,差点慌了神,脑中快速的划过一道光线,“你说她没有内力!”他神色古怪的望着如燕,想着她还没见到琉璃,有些事情还不清楚,便将琉璃的遭遇与她说了,“女人现在的武功高的很,肯定不会有问题!”他可是记得那一片花瓣就能杀人的伎俩,她说过她师傅是天下第一来着,天下第一的徒弟怎么可能会有事?
听完木云鹤的解释,如燕松了一口气,是她大意了,先前一收到琉璃簪子的时候心就乱了,都忽略了属下说她武功了得的事情,真是懊恼。“既然这样,咱们就不用担心了,琉璃应该这几日就回来了。”说着,她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花容,这丫头这副模样着实让人心疼,“那天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或者是奇怪的人?”
“没啊!”木云鹤呐呐道,那时候他都慌了,哪里还会注意到那些,琉璃更是连夜出去找解药了。
如燕沉下眸子,让木云鹤叫了府上的几个人出来问话,她就在暗处听着。
只见木云鹤冷声问着几个丫鬟婆子,“那天花容出事的时候,你们都在做什么?”
底下的下人都奇怪木公子这怎么突然询问起那天发生的事来,这不都过去好几天了,她们都快忘记了。
“回木公子,我和小环都在厨房里面做饭,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些什么事!”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小丫头说到,旁边的小环就在作证,“公子,小红说的是对的,那日咱们两人就在厨房里呆着,哪都没有去,就是送饭给花容姐姐,她都没有吃呢!”
木云鹤知道她们两人平日与花容的关系极好,与她也没有仇,是不可能会害她的。
就剩下一个婆子和两个男家丁,木云鹤怒目盯着他们,“你们呢!”
剩下的三人都说自己有不在场的证据,两个家丁在做杂物,怎么可能注意到那些,那个婆子也说自己在做事,没有发现什么。
隐在屏风后面的如燕却发现她的拢在袖中的双手有些颤抖,再一看,神色也有些不对。花容心思太单纯,对身边的人都没有戒心,若是别人下毒,她多少都会有些警戒,这次却是直接被毒到,想来一定是她相信的人下的手。
她再次看向那个婆子,仔细回忆着,以前她在的时候似乎没有见过她。于是朝木云鹤递了个颜色,“好了,既然你们都没有发现,就先下去吧。”
等那些人下去后,他关好门,急急的朝如燕道,“你刚刚可是发现了什么?”
“那个婆子,我没见过?”
听到她提刘大婶,木云鹤有些愣住,“你怀疑是她?当初她没进咱们这时是在街上乞讨的,小容儿见她可怜,才将她收了进来做事,她在院子里的时候都挺安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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