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扯了扯唇角道:“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见是个孩子就动了恻隐之心。在把五公子拖上岸时,我有害怕过,害怕自己爬不上岸,我当时在想,就这么死了也好,我死了,太子多少会顾念往昔与我的感情,还有救他儿子一命的恩情上对皃姁好些,皃姁以后的日子就顺畅了,我也不算是白死!”
王皃姁一听这话眼泪又流了下来:“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若真死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个府里还有什么意思?”
燕婉在一旁连啧了数声,道:“大姐,不是我说你,你这一举实在太不智,太子自早上气冲冲离开之后就再没来过,他哪还会感激你救他儿子一命?别因为这件事情生你气就已经很不错了!”
王娡的心微微往下沉了沉,这可是她不曾预料到的!
王皃姁不满燕婉如此说刘启,立刻出声替刘启辩护:“太子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是事务繁忙一时没顾得上这头,明日一定会来的!”
燕婉心里一阵冷哼:能有多忙?连过来看大姐的功夫都没有?出这么大的事情连太子妃都来了,他却不来!分明是在生气!
可她也知道王皃姁的心思,撇了撇嘴没敢继续数落刘启,而是岔开话题道:“这程良娣也太没良心了,大姐冒死救了她儿子她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还一个劲地往大姐身上泼脏水,到现在为止也不来看大姐一眼,要知道没大姐,她儿子早就没命了!没良心的东西,不怕遭报应!栗良娣那个毒妇就更不必说了!总之大姐,你这笔买卖是亏大发了,下次可千万别再这么好心!”
王娡也很后悔,她当时一定是着了什么魔,或是中了什么邪,否则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挺着六个月的身子下水救刘非?
提到栗良娣,王皃姁一下子就想起燕婉跟她说的一件事情,沉下脸,咬牙切齿地道:“我看姐姐这回出血也不全是因为救五公子,一开始栗恶妇让姐姐挺着肚子蹲了那么久,受了那么久的气也是个原因,那个时候姐姐的身子就已经受到了损伤!”
燕婉的火也蹭了一下上来了,跟着道:“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那毒妇巴不得大姐腹中胎儿不保,完全就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疯子!”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那两人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惠槿的声音很快传了进来:“孺子醒了啊,厨房里炖了些粥,孺子要不要吃一些?”
“好。”王娡淡淡地应了一声。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惠槿端着粥走了进来,含笑道:“孺子看上去气色不错,应该是退热了吧?”
王娡点了点头。
燕婉将粥接了过去,一口一口地喂王娡喝。
惠槿继续一板一眼地道:“徐太医有吩咐过这些日子孺子的饮食宜清淡,切记不可情绪波动,下身的血虽已止住,可身子仍虚得很,得卧床静养。”
王娡一听“卧床静养”四个字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又要躺在床上了!这个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还未出生就先后经历了两次大磨难,每一次都差一点点失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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