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多少起色。刚刚见她那般难受,岑牧野心中越发着急,一面催人去把方舒怡和傅砚之找来,自己一面守着她,不让她用力去挠那些疹子,折腾了几个钟头,终于将她安抚睡下。
岑牧野搂着她,用手在她身上红肿的地方轻轻揉着,心中好不心疼。
“爷。”阿星小心开门,轻唤了一声。
岑牧野看了眼怀中已熟睡的丫头,低声回道:“何事?”
阿星走近几步,便小声说道:“辜太太同傅老板来了。”
“请他们进来。”
岑牧野说罢,阿星便退了出去,请了门外的两人进来。
屋内静悄悄的,故而二人进门时,便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方舒怡兀自绕过屏风,留傅砚之在屏风外候着。
“阿野,丫头怎么样了?”方舒怡凑到麓鸣儿的跟前,轻声问道。
“刚睡下,咱们过去说。”岑牧野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麓鸣儿放到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方才不舍地起身。
绕过屏风,岑牧野看到傅砚之的装扮时,不由地愣怔了一下,“傅老板这是刚下戏?”
头上的勒头带还系着,脸上的油彩也未洗净,单在水衣外随意披了一件灰尼大衣的傅砚之,在岑牧野看来,为了麓鸣儿的事,他也应是担忧着急了。
“我能过去看看她么?”傅砚之此时已丝毫不想掩饰这种担忧。
站在一旁的方舒怡却微微皱眉。
岑牧野对他这样毫不忌讳的做法实则也有些反感,但他还未开口,傅砚之便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想看看,她的那些疹子是否和我从前得过的一样,若是相同,我倒是有个止痒的办法。”
原本让他来,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既然他如此说,那叫他看一看也无妨。岑牧野思忖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放下心中的芥蒂,“她刚睡下,还请傅老板小声一些,别再惊扰到她。”
傅砚之微微颔首,便迈着极轻的步子,绕过屏风,走到麓鸣儿的床前。
平日里那张娇嫩粉白的小脸上,现在尽是块块红斑,除了衣物覆盖之处,白皙的皮肤此时也都红肿着的。
傅砚之看着心中酸涩。
会是他的伊蓝尔么?
他俯下身,对着睡梦中的麓鸣儿,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
衣襟上的蝴蝶盘扣,只消解开两颗,便能看到绘在锁骨处的那枚图腾。
扣不难解,只是心慌,手抖……
一颗、两颗。
斜襟的蝴蝶盘扣被解开之时,傅砚之的额上已沁满了汗。
停留在她脖颈处的指尖,不敢再动一下。
明日就要启程去往坪县,所有的计划也将步步实现。若她真的是,他该当如何?
让她继续留在岑家这个“贼窝”里“认贼作父”吗?一旦自己的计划发生意外,岑家的人也必定不会让她好过。
若是将她带走,那计划只能被迫终止,以岑牧野的警觉和手段,也断不会让他再有报复岑家的机会。
“四哥……四哥……”睡梦中的麓鸣儿喃喃了几声,便将傅砚之的手搂在了怀里,“别走……别走……我难受……”
衣襟被她辗转了两下开得更开……
在她锁骨处,已渐浅淡的青黑色纹饰依旧能辨清形状。
“是了……是了……萨满巫祭的鹿角……”
傅砚之的手还被她紧紧攥着,眼中的泪却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轰”地一记闷响,傅砚之的头被人撞到了墙上。
“傅老板到底想要做什么?!”
岑牧野怒目切齿,骨节分明的五指,牢牢钳制住傅砚之的脖颈……
第八十四回 甘之如饴
“老四!”方舒怡上前拉住岑牧野。
“四哥……痒……四哥……”躺在床上的麓鸣儿一面扯着自己的衣襟,口里不断发出模糊不清的梦呓。
岑牧野回头看了她一眼,掐着傅砚之的手渐渐放松。
画着白粉彩的脸上此时都已胀红,傅砚之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极力掩住从嗓子里发出的咳嗽声,生怕惊扰到床上的人。
“你们走吧。”岑牧野揉着眉心压低声音说道。
方舒怡赶忙上前搀住傅砚之便要往外走。
“等等。”傅砚之拉住方舒怡的手,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辗转不安的麓鸣儿。
“还有何事?”已走到床前的岑牧野,将麓鸣儿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衣襟敞开的位置,眼中再次闪过戾色。
傅砚之攥了攥拳,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砚之,走吧……”方舒怡担忧地小声提醒他。
傅砚之仍站定不动,开口的却不是刚刚的欲说之言,“岑老板,明日将往坪县,可还记得?”
岑牧野闻言淡淡应道:“答应的事,我岑牧野从不食言。”
“多谢。”傅砚之颔首,刚想离开,却又收回了步子。
“砚之……”方舒怡不安地催促。
傅砚之忍下一阵鼻酸,最后哽着声道:“艾叶性温,煮水外敷,可止痒。”
……
盛于五月端阳的艾叶,如今十分难得。
好在和叔曾经听人说过,这艾叶对孕人有安胎之效,故而在他得知麓鸣儿有喜之后,便托人从各处药行寻罗了一些回来。
“快,再加些艾叶,熬浓一些再送上去。”夜已深了,尽管今夜为了麓鸣儿的病症忙活的人手不少,但和叔仍是不放心地亲自在守,哪怕只是熬一盆艾叶水,他也怕其他人偷工减料。
被熬好的艾叶水,放温后,便由阿亦端上楼去。
岑牧野衣不解带,坐在床前,用艾叶水投湿帕巾后,轻轻擦拭麓鸣儿的身子。水一旦放凉,他便又命人再送上来。
一盆又一盆,这已是阿亦送进屋的第五盆艾叶水……
等到麓鸣儿身上的红肿渐渐消失,烧也慢慢退了下去,窗外也已露出了熹微之色。
当麓鸣儿睁眼时,发现岑牧野挨着床坐在地上睡着了。
“四哥,四哥……”她坐起身,轻轻晃了晃岑牧野。
岑牧野猛地惊醒过来,大声叫道:“别走!别跟他走!”
麓鸣儿下床,将他轻轻搂住,“四哥!我在这儿,在这儿……”
岑牧野紧紧抱着她,呼吸紧促,心脏狂跳,过了半晌都不曾缓过来。
麓鸣儿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轻声哄道:“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了,没事了,醒了就好了,没人要走,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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