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胳膊,半梦半醒地嚅嗫着。
麓鸣儿蹲下身,拍拍他身上的烟灰,眼里噙着泪,问他:“能不能别这样?大家都在担心你。”
岑牧野缓缓睁开眼,微颤的手伸向她的脸颊,却又缩了回来。
“你呢?是担心我,还是来看我的笑话?”
麓鸣儿站起来,背过身去,偷偷拭了拭眼角的泪。
“我来,是来归还一些东西的。”
那包东西被她放到桌上,打开,里头是一个红木的大妆匣。
岑牧野起身,用手按住妆匣,不让她再接着打开。
麓鸣儿眼睫低垂,低声道:“四哥,有些东西,我不能再留着了。”
“你不留,便全都留给我一个人吗?”岑牧野将她欺到墙角,眼尾的微红越来越重。
她哽咽:“四哥,从前的事,我们都尽力去忘了,行不行?”
“忘?你告诉我怎么忘?”
岑牧野扒开自己的上衣,指着自己胸前那些红色的印记。
每一枚,都被朱砂染过,每一枚都是她在他身上留下的……
麓鸣儿傻傻地看着眼前那些再也恢复不了的“伤痕”。眼泪,止不住地簌簌往下掉,“为什么?为什么还在?”
“只要你不把我‘凌迟’,它们便永远都在……”岑牧野紧紧搂住她,仿佛她真会说出要将他凌迟的话来,那样惧怕。
她娇柔的身子,被他箍得生疼,心里的疼痛却更甚百倍。
他是爱她的,舍不得抹去一丁点他们之间的记忆。
可追溯那些过往,他们之间又有太多的误解和矛盾。她想回头,却又不想重蹈覆辙。比起刚踏进这间屋子时的决绝,这一刻她犹豫了……
可她已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站在门口的庾子风正满眼猩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七叔。”
低沉的嗓音,让麓鸣儿蓦地一怔,当即下意识地推开正拥着自己的男人。
上脑的酒劲,使岑牧野踉跄着后退几步。
眼见他快倒地,麓鸣儿便伸手去拉,可终是庾子风几步紧走,抢先将岑牧野扶住。
岑牧野甩开他的手,强撑着自己站起。
“七叔,你醉了。”庾子风冷眼看着面前形容狼狈的岑牧野,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
岑牧野皱了皱眉,哂笑道:“醉与不醉,我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庾子风挥了挥空气中难闻的烟酒气,将麓鸣儿一把拽到身边护着。
“我们走吧,七叔喝多了,让他好好休息。”庾子风边说,边用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岑牧野拍了拍桌上的红木妆匣,笑了笑,转头对麓鸣儿说道:“丫头,你走吧,东西暂时放这儿,我等你再来取。”
庾子风闻言,眉头不由紧锁。他看了眼身边的麓鸣儿,故作轻松地问道:“什么东西?非得回头来取?不如我替你拿着,也不用你再累一趟。”
取,那便代表她还留恋过去。
不取,他却说等她再来。
取或不取,归根结底,都断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麓鸣儿咬着唇,犹豫不决。
岑牧野的指尖,在妆匣上点了点,沉声道:“丫头,你自己做决定。”
“走吧。”麓鸣儿拉了拉庾子风的衣摆,转身便走。
岑牧野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好,我等你。”
庾子风听到他的话,拳头不由地攥紧。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岑牧野的面前,屈指敲了敲那个妆匣,冷笑道:“七叔,别等了。下个月父亲寿辰,劳烦七叔把这东西带来就成。我代鸣儿谢谢你。”
“不去。”岑牧野点了支烟叼在嘴里,淡淡应道。
“那便可惜了,我打算在那天和鸣儿求婚,七叔怕是看不着了。”庾子风说着便掏出一张寿帖,放在妆匣上,“七叔何妨再考虑考虑?”
岑牧野微眯着眼,看着妆匣上那张大红的帖子,心下生出了一股狠劲……
第五十一回 为谁? < 呦呦鹿鸣(民国 1v1 #重修版)(孟德的小公主)|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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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为谁?
从岑府离开后,麓鸣儿的心事一日重过一日。庾子风这些日子,也总是忙得难得见上一面。大约是在忙他父亲的寿辰吧,她想。
与此同时,与她十分投缘的傅老板,在某日路过医学院时,碰见了她,并且十分慷慨地赠了她一个月的戏票。
麓鸣儿便是靠着这些戏票,才捱过那些胡思乱想的日子。
这日,戏都散后,傅砚之便派人,将她请入后台。
傅砚之此时正坐在镜前,等着妆师卸头面。见着小丫头被人领进来,傅砚之眉眼一弯,招手唤她上前。
“傅老板好。”麓鸣儿蹲身一福,有些拘谨地同他问好。
傅砚之回头与她说话:“今日的戏,麓姑娘瞧着如何?”
麓鸣儿闻言,点头如捣蒜,“好,特别好!”
傅砚之欣慰地笑笑,仿佛她说好,才是真的好。
他指了指自己头上那些妆饰,问她:“好看吗?这些东西?”
麓鸣儿又是一阵傻气地点头,直说“好看”。
不知为何,傅砚之见着她那双巧笑的眉目,总是有些悲从喜中生的感慨。
他回过身,看看自己,再从镜中看她,莫名觉得何其相似。
他摆摆手,妆师退下,便对她道:“丫头,你来。”
麓鸣儿看着那一头的琳琅满目的珠花簪鬟,摇着头,为难道:“我……我不大会……”
傅砚之笑笑,自己抬手轻松地拆下一个,“不碍事,比唱戏简单。”
麓鸣儿抿着唇犹豫了一下,而后走近他,认真地挑了一个看似最不费力的鬓花,慢慢卸下。
不想,那鬓花的钩子,一不小心便钩下一些他的头发来,使得麓鸣儿忙不跌地与他道歉:“都怪我,都怪我,下手太重,把您弄疼了吧?”
傅砚之接过她手里的鬓花,看看缠在那上头的发丝,习以为常地笑笑:“惯了,早就不疼了。”
他虽这样说,麓鸣儿却愈发小心了起来,不过揭了两三支发钗,她的额上已沁出了细汗。
傅砚之在镜中瞧见,便不忍心叫她再做这事。
“罢了,你过来坐着。”他起身,将自己的椅子让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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