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您说这么细,是因为遇到什么问题了么?”
台下的投资里,国安证券的副总王培培是最了解证券市场的。如果说王君山一开始说这些话的意思他还没听明白的话。那么说到这,他就大概明白了。市场的机会是有限的,每多增加一支要投资、要关注的股票,都意味着成本的提高。静湖基金这么说,看样子是有想法啊。
“嗯,基本上是,各位都是聪明人,也知道这个市场上机会就那么多。而且,有些小庄家被我们吃过两次之后,元气大伤,甚至就不做庄了。所以呢,我们基金的收益率最近一直在下降,这是规模变大的必然结果。我们的想法是,从现在开始,取消滚动投资,大家在基金里的仓位固定不变,新产生的收益,我们在提取管理费后不再作为本金再次投入,而是直接提现,转到各位的账户,如何?”
固定基金规模,就可以维持一个比较合理的收益率。不再滚动投资,虽然降低了投资的规模,但是收益率同样可以保证。投资人们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意见。至于那些份额小,感觉吃亏了的小投资人,他们的声音,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在意。
会议结束,各自散去。作为投资人之一的刘静茹也参加了会议,当她得知自己的300多万不能再滚动增值的时候,心里是有些不开心的。于是,她喊上了自己的男朋友,也是同事,利生,一起出去吃饭,顺便吐槽倾诉。
“……就是这样了,我当时投少了,现在也只有三百多万,你看那些投的多的,王总的五千万现在都有六个亿了,这多来钱啊!要是我有六个亿,我就辞职不干,出去环游世界了!”
刘静茹絮絮叨叨的抱怨,利生听的很认真,也很温柔,“静茹,这件事我们要知足。毕竟没有王总和静湖基金,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我也不会认识你。你也不会拿到这个投资机会。就算不能滚动投资了,但是你的三百万在里面,一个月三四成的收益率,一年也能翻两三倍,对你来说,不也够了么?”
“那倒是,不过我就是看别人挣钱多不开心……我就是这么小气!”
刘静茹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利生听了,也没有嫌弃她或者看不起她的意思。他温柔的握住刘静茹的手,细声细语的安慰她,最后还没忘了出个主意。
“静茹,你要是真不开心,我们不行就试试,能不能看到王总的程序?他挣钱不就是靠那个程序么?要是能拿到那个程序,我们自己找个地方,去东海,去汴梁,然后做个人投资者,慢慢赚钱,不也挺好的?”
“啊!?”
初一听到这个想法,刘静茹被吓了一跳。那可是王君山王总,怎么能偷他的程序呢?而且,连李希乾都搞不定他,自己要是真的偷了他的程序,还不定被整治成什么样呢。
利生看她不愿意,也没有多说,带着她去看电影了。只不过,刘静茹自己的心里,却有了些隐秘的小心思。
到底,行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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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0日,乾海大学来了一个有些出人意料的访客。大金长春天联盟的顶级高校之一,泰赤乌部大学数学教授林静珊突然到访,要做学术交流。这让乾海大学有些受宠若惊。毕竟,作为国内的二流的大学,如此级别的学者愿意主动过来交流,并不多见。乾海大学校长赵永言亲自接待了这位大宋裔的数学家。
“……我这次来,是希望能见一见赵自强先生,他在贵校的学报上发表了五篇论文,是关于abc猜想证明的。我们很关注他的成果,希望能够和他进一步讨论。”
林静珊很有礼貌,她从小在大金长大,大宋语虽然会说,但并不足够流利。不过这不影响她和赵永言的交流。赵永言一听她说起乾海大学学报,就意识到了她的目的。
那个买断了学报管理权的小青年,那个自称证明了四色定理,还和曾孝文有正面对抗的小青年。那个华志远教授介绍,自己主动邀请来的数学家。
“哈哈哈,是他呀,那没问题,我回头联系一下他,约个时间,你们慢慢聊”,赵永言表现的很积极,“另外啊,林教授您这次过来,对我们学校来说也是难得的荣幸。您看您在这边停留的几天,能不能给我们的学生也讲讲讲座,介绍一下世界一流的数学思想,让他们也沐浴一下数学界前沿的春风,如何?”
“讲座是可以的”,林静珊知道,自己既然来了,肯定是要讲课的,而且讲课还有讲课费拿,她并不是太排斥,“不过我还是希望尽快见到赵自强先生。”
“那没问题,我用最快的时间安排。”
赵永言一拍胸脯,答应了下来。看来,当初力排众议收下这位赵自强,并同意他改革学报是正确的。不然,泰赤乌部大学这样的大学,又怎么会和自己的学校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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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金来了人要见自己,赵自强并不意外。他答应了赵永言的邀约,和林静珊,薛舞,还有学校数学系的一众教授领导一起吃了个大饭局,算是见过。之后,他和林静珊约定,等第二天上午林静珊的讲座结束,他会留一下午的时间,和林静珊讨论他的论文。
“……真的很荣幸能见到您,在阅读您的论文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用如此独特而美丽的方法表示这套体系。现在,我见到了您,我的问题也就有了答案。我喜欢射月数论这个名字,我也喜欢您的证明体系。我很期待明天和您的见面。”
林静珊彬彬有礼,而且,在大金生活的她,说话更直接,也让赵自强感觉更舒服。他同意了林静珊的请求,并对自己的能力表示谦虚。然而林静珊对他谦虚的话只是一笑而过,还没忘了邀请他参加自己上午的讲座。
“虽然只是给学生们介绍一下数学前沿的情况,但是,既然有这个机会,不知道您能否一起参加。如果您不想讲也没有问题,只要您在台下,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嗯……可以吧。”
赵自强想了想,点头同意,“不过我就不讲了,我去听听林教授的讲座,也学习一下。”
“哪敢哪敢,欢迎您的指导!”
林静珊听到赵自强愿意,更是开心。赵永言看两人谈成了,也很开心。于是这顿饭宾主尽欢,只等着第二天的讲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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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心,走啦,去听讲座了!”
室友牛青蕊的大嗓门打断了张悦心的困意。她从床上爬起,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才想起来了今天牛青蕊如此激动的原因。那位从泰赤乌部大学来的大宋裔教授林静珊,要给他们做讲座。
“走啦走啦,去晚了就没位置了。那可是林静珊啊,大宋新生代数学家在国外混的最好的一个了。泰赤乌部的副教授,而且还发表过引用次数超过两百次的大论文。她的老师是谁你知道么……”
见张悦心起来,牛青蕊在下面絮絮叨叨,张悦心一边顺着梯子下床,一边没好气的接话。
“她的老师是数论大家,泰赤乌部终身荣誉教授,蒙贝尔德奖提名人,格莱芬因·施米茨老先生,对吧?你从一星期前就开始念叨这个了,烦不烦啊?”
“当然不烦,我为什么要烦!那可是顶级大牛啊!你想啊,要是能通过她认识施米茨先生,或者说,让施米茨先生知道我,那我不就立刻牛逼了!海外牛校的offer随便申请啊,对不对?”
“行了,少做你的白日梦了。你有数学成果么?没东西拿什么吸引人家?”
同宿舍大半年了,张悦心和牛青蕊关系还是不错的,毫不留情的打击她。牛青蕊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白日做梦,哼了一声沉默了下去。不过,不一会,她就又活跃了起来。
“快走快走快走,一会来不及了!”
张悦心无奈,只得草草收拾了一下跟着她朝着会议室小跑着过去。她们宿舍五个人,另外三个都提前去占座位了。只有她,昨天晚上兼职回来太困,趁着今天上午没课,睡了半个懒觉。
林静珊的报告在乾海大学新建的思辨楼,是很气派的一栋大的教学楼,有一个很大的礼堂。张悦心和牛青蕊赶到的时候,能容纳两千多人的大会议室已经基本坐满了。这里面有乾海大学数学系的学生,也有乾海大学的老师,也有乾海其他学校的老师。甚至有一些,是听说林静珊要来,专门从外地飞过来的。
找到室友们占的位置,张悦心才安下心来打量环境。讲座还没开始,台上没有人。协助组织这次讲座的学生会的干部们走前走后,维持秩序。张悦心的目光漫无目的的在礼堂四处游荡,却突然看到了一个她熟悉的人。
赵自强,他那位小哥哥,开了个基金很赚钱的数学家。他怎么来了?
哦,他也是搞数学的,应该也会来吧。
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张悦心移开了目光。赵自强似乎很忙,她现在也不方便打招呼,晚上不行去一趟基金,找他蹭饭好了。
这么一想,小姑娘开心起来,坐的端正笔直,就差等着讲座结束,去骚扰自己那位小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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