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亏我之前还觉得大家都误会了你,帮您说话, 董事长这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违逆他的意思?!”李秘书一把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但还是忍不住气红了脸,“董事长曾经明确和我说过,他打算让景寒回来继承公司,你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却趁董事长昏迷不醒,排挤他的儿子, 排挤厉行真正的主人,等董事长醒了, 你怎么和他交代?”
“你不过就是一个秘书, 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齐媛冷笑, 不屑地说,“谁知道你有没有被萧景寒收买, 拿着鸡毛当令箭。退一万步讲, 就算父亲有这个意思, 但我也是他的女儿,父亲如果身故,遗产也有我的一份,我怎么就不能管理公司了?”
李秘书气得说不出话,嘴唇都颤抖了,他在齐宙身边三十多年,尽心尽力,齐宙都对他亲厚礼遇,他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气!
朕龙凉凉地讽刺道:“好个孝顺女儿,父亲还没死就已经惦记着遗产了,老哥哥啊,你倒是睁开眼看看,你到底养了个什么样的好女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媛面皮一红,也发觉自己心急说错了话,咬牙道,“我只是做个假设。”
“都给我住口!”齐夫人面露愠色,回头瞪了口无遮拦的齐媛一眼,然后又看向李秘书,“李秘书,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应该知道空口无凭的话,不能算数,对吗?”
齐媛得了母亲训斥,讪讪将脸转向一边。
“一个人说是空口无凭,那两个人说呢?”沈斯宁忽然开口,“年前在C市的时候,齐总找过我,他也明确和我说过,厉行迟早有一天要交还到景寒手里,并且让我劝他回心转意,当时我和李秘书都在场,酒店应该也能查得到监控。”
齐媛争辩道:“你和萧景寒关系是那种关系,你的话也不能信!”
“如果我没记错,齐小姐应该是第一次见我,怎么齐小姐张口就能说出我和景寒是什么关系?”沈斯宁嘴角噙笑,饶有兴趣地打量齐媛,“不过我却不是第一次见齐小姐,那天在酒店我也见过你,身边好像还有个帅哥相陪,那个帅哥还是个名气不小的明星吧?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叫——奕宁?”
此话一出,齐媛和冯聪脸色俱都一变,齐媛是因为心虚,而冯聪则是震惊加愤怒,老婆和情夫搞到了一起,两顶绿帽扣下来,只要是个正常男人,谁都忍不了!
众人眼神暧昧地看向他们夫妻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戳穿老婆给自己戴绿帽的事,让冯聪脸色难看到极点,他阴鸷的眼神狠狠钉在齐媛花容失色的脸上,比起老婆出轨,遭到他目前最喜欢的情人的背叛,才更加让他生气。
“是不是真的?”冯聪声音阴冷地质问妻子。
齐媛被冯聪的眼神吓到,不敢面对丈夫的怒火,期期艾艾地否认:“你、你、你听他乱说!我们只、只是碰巧遇到说了几句话!”
“你们父亲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你们就非要在这里谈论这些?”齐夫人见齐媛被针对,冷着脸威严地打断他们的
萧景寒望向现在开始摆当家女主人架势的继母,淡淡地说:“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那就找个能说话的地,正好,我也有几件事要请教一下您。”
齐夫人面色不变,但垂下的手指却颤抖了两下,萧景寒这么处之泰然,似乎是有备而来。
众人移步到了一间空房间,齐夫人身后站着女儿女婿,但不用仔细看就能发现,齐媛和冯聪夫妻俩已经起了内讧,齐媛不像刚才对丈夫那样盛气凌人,带了些讨好意味儿地想勾住他的手,但冯聪显然不领情,依旧臭着一张脸。
齐夫人到底年纪大,见识多,还保持着沉着冷静,问萧景寒:“你想问什么?”
“有件事涉及家丑,父亲身体又不好,知道真相可能会受不了这个打击加重病情,本来打算如果你们能安分守己,我可以把这件事烂在心里,永远不说出来。”萧景寒讥讽地勾唇,“但显然我错了,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你。你们这么处心积虑地谋划我萧家的家产,就没想过东窗事发的一天?”
“你想说什么就说,少拐弯抹角地讽刺人,什么叫谋划你家的家产,这是齐家!”齐媛大小姐脾气,记吃不记打,刚刚吃了亏,现在又沉不住气了。
“就算是齐家,可你是齐家人吗?”萧景寒含笑挑眉。
齐媛气不过,站起来指着萧景寒问道:“你什么意思?!”
“三十多年前在D市的一家医院,妇产科里,有两个产妇同时生产,结果一个产妇难产失去了孩子,另外一个产妇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萧景寒慢悠悠踱步到齐夫人面前,语速不疾不徐地讲起故事,“生下孩子的产妇是外地进城的打工者,家里已经有三个女儿,家里的条件实在无法再负担起多养一个,便打算将孩子送人,而另一个产妇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于是决定收养那个女婴,视为己出。”
齐夫人的面色随着萧景寒的话一点点灰败下来,紧紧咬着牙才控制住了身体不颤抖。
齐媛还不明就里,不知道萧景寒这时候为什么说这样一个故事,冯聪却敏锐地察觉到萧景寒话里的蹊跷,瞪大眼问:“这个女婴现在在哪儿,她是谁?”
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但萧景寒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父亲呕心沥血为厉行奋斗这么多年,如果他有不测,作为他的妻子女儿,合该分得遗产,我绝无异议。但是,不管是齐家还是萧家,家产都不该落到某些来路不明的人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