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宴席结束,赫连淳锋便让胡鸿风护送几位使臣及随行的兵马到使馆落脚,而他自己则留在殿中,应付显然心存疑惑的禄廉木。
好在对赫连淳锋与华白苏之间的关系,禄廉木并没有太多猜测,只是怀疑赫连淳锋隐瞒了一部分事实,赫连淳锋便以当初急着赶回苍川为由搪塞过去,并表示关于华白苏的身份,他会再派人仔细调查。
隔日禄廉木便要启程前往西面赈灾,二人便又商议了一些赈灾之事。
赫连淳锋离开文曜殿时,距离散席已经过去近一个时辰,他坐入龙辇,几乎是想也未想地对外头的人道:“去云水宫。”
“陛下,时候不早了,回宣德宫歇息吧。”康奉的声音从龙辇外传来,赫连淳锋正要拒绝,就听他不知为何又补充道,“今夜宣德宫是葛大哥轮值吧?”
赫连淳锋霎时顿住了动作,一颗心为着康奉话中之意而飞快地跳动起来。
葛魏身为御内侍卫,原本确实是该在宣德宫轮值守夜的,但他将葛魏派出宫办事,侍卫处那头便将葛魏从轮值的名单中划去了。
葛魏是奉他之命去保护华白苏的,若要说葛魏在宣德宫,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华白苏此刻正在宣德宫内。
第47章 风寒
赫连淳锋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般激动的情绪。
既期待,又紧张,从文曜殿到宣德宫,短短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竟让他觉得无比漫长。
待到了宣德宫外,扶他下龙辇的徐六见他神色有异,以为是他身体不适,立刻有些担心道:“陛下怎么了?奴才这就去宣太医来。”
“不必。”赫连淳锋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转头对徐六道,“今夜宣德宫内不需要伺候,你带着他们,都先下去休息吧。”
到了这时徐六才察觉出异样,宣德宫内此时灯火通明,但本该在屋内候着的宫女及太监此时都在门外,而宫中守卫的人数也明显比以往少了许多,且全是赫连淳锋的心腹,已经许久未见的葛魏此时正守在门边。
徐六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回神后很快应下,按照赫连淳锋的吩咐,将无关人等都带离此处。
赫连淳锋这次未在门外多做停留,很快推开屋门入内,与他预想中不同,华白苏并未如之前几次那般,在门边等着他。
他脱去披风,绕过屏风进入内室,这才见着半靠在靠在软榻上的男人。
听到脚步声,华白苏微微抬眸,视线落在赫连淳锋略显苍白的侧脸上:“陛下果真是日理万机。”
华白苏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太多喜怒,赫连淳锋却仿佛感受到了阵阵寒意,他快速地将在路上时提前想好的说词在脑海中过了几遍,无奈地发现,那些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的借口,根本无法安抚到眼前之人。
无奈之下,赫连淳锋只得走上前,把自己靠进对方怀中,轻声喊:“白苏……”
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委屈。
华白苏被气乐了,一手将他从怀中推开,一手捏住他消瘦了不少的脸颊:“我还什么也没说,怎么陛下倒先委屈上了?”
“白苏,我……咳咳,咳……”赫连淳锋想要道歉,开口却是先咳嗽起来。
他撇开头,伸手抵在唇上,许是今夜说的话多了些,喉头格外不适,一咳起来一时便无法停下。
华白苏叹出口气,起身半拥住赫连淳锋,一边伸手到他身后替他顺气,一边冷道:“陛下就不能爱惜爱惜自己的身子吗?”
这次换做赫连淳锋挣扎着想从华白苏怀中挣脱,待咳嗽稍稍缓和了一些后,他便道:“我患了风寒,这样容易传染。”
“是么?”华白苏揪着他的衣领将人又拉回跟前,在他还未回神前,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像是要宣泄对赫连淳锋的不满,华白苏按住赫连淳锋的后脑,不让他退离,齿尖在他的唇瓣上肆意啃咬,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
赫连淳锋起先还想要抵抗,发现华白苏是真有些动怒后便再不敢乱动,乖乖由着对方动作。
直到华白苏情绪稍稍平复一些主动退开,他才将头抵在男人肩上蹭了蹭,讨好道:“白苏,我也不是故意要生病的。”
“哦?陛下不是故意的,难不成是有人拿着刀逼您,不让您好好用膳,好好休息?”
赫连淳锋语塞,过了半晌才摸了摸鼻子,转了话题道:“你是怎么与冉郢使臣联系上的,刚刚文曜殿内见着你,我真是又惊又喜。”
“你近来无法出宫见我,我总得想想办法,我要再不入宫,难不成真等着你将身子糟蹋坏了?”华白苏瞪了赫连淳锋一眼,拉着他走到床榻旁,“今日我便看着你睡,我倒想看看陛下平日里都是如何休息的,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赫连淳锋从身后抱住华白苏,在他耳旁低声道,“白苏,这里是我的寝宫,难道你不想在我的床榻上……”
“我只想陛下好好休息。”华白苏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时候不早了,若陛下还不打算就寝,我不介意帮帮陛下。”
赫连淳锋立刻想起当初在马车上华白苏对他用毒一事,心中不由苦笑,他怎么忘了他家这位可不是一般人。
最后他只好退而求其次道:“那你陪我休息。”
“陛下今年多大了?还非得有人陪着才能入睡吗?”华白苏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与赫连淳锋一道褪去衣物,躺到了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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