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腿都麻了,现在正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疼。刚才起身的时候差点站不起来,还是被王尽安扶了一把才勉强站好能走路。
皇帝望着林松仁和温时靖淡淡道:“大皇子监国,两位爱卿有什么事直接和他商议便是,朕难得清闲几日。”
林松仁和温时靖明知道皇帝这是故意的,他们也只得装作不知道。在皇帝话音落下后,两人开始请罪。温时靖红着眼圈说顾轻临前些日子在温家说是从林锦文口中得知皇帝有意立太子,顾轻临乃是内宅之人,不知这话轻重随口提起的。他得知后便命其不要再多嘴。
但温家人多口杂,这事不知怎么的被大皇子得知了。温时靖又说大皇子对皇帝忠心耿耿,心里绝对没有半点不敬,得知此事后日夜惶恐不安。今日此事被林锦文说破,大皇子心里受惊,又因自己刚刚监国之故,生怕皇帝对他心有嫌隙。
说道这里,温时靖又隐晦的提起了大皇子根本无意太子之位,要不然被皇帝下命监国时便会有所行动等等。最后温时靖表明,温家内有奸人,故意挑唆是非,他回去之后定要严格查明。
林松仁紧接着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此事,得了温侍郎提醒才知道林锦文和顾轻临差点闯下大祸。他对皇帝忠心一片青天可鉴,自知是自己对林锦文管教不严的错,只是想要林锦文日后不要把从宫里听到的事胡乱开口,绝对没有窥视帝意的意思。
皇帝听着两人的话,神色不喜不悲让人看不出半分情绪。林锦文则等林松仁说完后,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怎么听着这话就是我的错呢?我年幼不知事,说错了话你们不听不相信就是了。就像皇上直接提醒我有些话不能说更好,这么饶了个大圈子也不嫌累得慌。”
林松仁和温时靖悲伤的情绪酝酿的刚刚好,乍然听到林锦文这话,他们顿时有点表演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温时靖真想拽着林松仁的领子问,他到底教出了个什么玩意。
皇帝看着林松仁和温时靖的脸那么笑了下道:“这事错不在锦文,这话是朕说出去的,锦文理解错了说出去时定然没有多想,就怕听到的人心眼多,想的也多。朕倒要看看,谁敢趁着机会逼迫朕立太子。”
林松仁和温时靖自然说他们不敢的。
皇帝不轻不淡的继续道:“温时靖既然说温家有喜欢挑拨是非之人弄得家宅不宁的,那就在家好好整治好内宅再来上朝,别总听风是雨的弄出一些荒诞不已的事惹人笑话。林卿……林卿倒也没犯什么错,只是看着心不静,做事说话都慌慌张张的一点也不像是朝廷重臣。回去多抄写静心的文章,别什么事都怪罪他人。”
林松仁和温时靖自然得接下皇帝安下的罪名。
皇帝冷眼看着他们,想了下道:“朕接到柳老将军的折子,说他们十六那日到达京城了,当日便让让大皇子率文武百官前去京郊拜别亭迎接,以表朕对柳老将军和边境数十万边关将士浴血奋战守护北境的敬意。”说到这里,皇帝又看向林锦文道:“锦文,柳老将军是你的亲外祖父,你们多年未见,到时你就同大皇子一起去迎他入京吧。”
林锦文愣了下道:“是。”
温时靖则愣了下,如果皇帝说让林锦文随文武百官前去迎接,这话没什么问题的。但让林锦文同大皇子一起去迎接,这话里问题就大了。
林锦文现在是皇帝身边御前侍卫,但并没有太高的品级。随文武百官去迎柳老将军,那也只是站在百官之内,但同大皇子一起去迎,那就是站在大皇子身边了。
如果放在往日,温时靖自然会把心底的疑惑问出来的,让皇帝说清楚到底让林锦文站在什么地方。但现在他是不敢轻易惹皇帝生气了,这件事他需要和温老太爷商议一下再做打算。
皇帝说完这话,就抬手把林松仁和温时靖打发走了。
等两人退下后,皇帝望着林锦文道:“看到了没,你一句平常的话就能惹来一堆麻烦事。你是跟在朕身边的人,日后多长点心眼,别听到什么话都说给其他人说。”
林锦文忙道:“皇上,卑职也没想到他们这么爱多想。卑职知道了,日后定谨遵皇上教诲。”
皇帝看他嘴上说的好听,脸上还是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最后也只垂眸哼了那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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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发生这些事时,顾轻临正从温家离开。温老夫人从自己的私库里拿了不少上好的布料让他带回林家,顾轻临本来没打算要的,但里面有一匹蓝色布料,面料十分惹眼。顾轻临想到林锦文也挺喜欢蓝色的,便收下了这一匹,其他的都推辞了。
温老夫人也没有强求,便让人送他离开了。
温老夫人公然贴补顾轻临的事自然是瞒不住温怡等人的。
当时温怡和温芳正在后院看花,听到此事温怡冷哼了声,温芳有意讨好她,便道:“落魄户就是落魄户,得了皇上的圣眼又如何,还不是过的这么穷酸。也就咱们这老祖宗护着他,什么都便宜了他。”
说到这里,温芳看了看四周一脸好奇道:“大姐,这不是有流言说那林锦文是皇上的……”
温怡冷下脸道:“闭嘴。”
温芳脸色一白抿嘴不敢吭声了,温怡随手扯了朵花儿拿在手上冷冷道:“既然知道是流言还胡乱开口什么?更何况这事事关皇家本就不该是你我讨论的,小心父亲听到了掌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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