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自己暂时死不了,林锦文也就安下心了,应对眼前的情况,他心底浮起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
皇帝荒淫暴虐只是小说中描写的四个字,看小说的人看到这几个字也就一扫而过,轻飘飘的没什么含量。
当林锦文见到皇帝时,倒是真切实意的体会到了荒淫这俩字的含义,至于暴虐林锦文想这辈子他都不愿去体会。
按照书中所述,皇帝现在应该是五十多岁,年轻时倒是长得英气勃勃。
现在他老人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现在那泛青的脸色一看就不是健康人应该有的,不过皇帝人老心不老。
林锦文入殿时,皇帝腿上正坐着一后宫小美人,小美人年纪轻轻,身段妖娆,衣衫单薄。这美人整个人贴在皇帝身上,正伸着软若无骨的手指往皇帝嘴里送葡萄,那娇笑着劝慰皇帝多吃几粒的声音简直比铃铛还悦耳。
这天刚刚过春,说起来也不是正值吃葡萄的季节,但是他老人家是皇帝,就算愿意喝天上的琼浆也得有人想办法给他弄来。
皇帝看到林锦文挥了挥手没让他请安,因嘴里有葡萄,他含糊道:“赐座。”
王尽安这个狗腿子忙亲自给林锦文搬了放置着柔软毯子的凳子前来,林锦文谢恩。正往皇帝口中送葡萄的小美人看到这情景,人趴在皇帝怀中,美眸微转好奇的问道:“皇上,这是何人?”
皇帝抬起那浑浊的眸子看了小美人一眼,还没等小美人反应过来,他一把把人推倒在地上不屑的说道:“这前朝的事也是你这后宫妇人该打听的?滚。”
小美人最近一向得宠在后宫颇为耀武扬威,没想到皇帝说翻脸就翻脸,不等她脸上的惊讶消失跪下请罪,王尽安便招手让殿内服侍的内监把人给捂着嘴拖下去了。
至始至终林锦文都低眉垂眼的,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
等殿内清净了,皇帝语气有些和蔼的说道:“锦文,你这是被林松仁抽出恐惧了,怎么见了朕一动不动的,都没了往日的机灵了。朕早些日子不是告诉过你,在朕面前无需这般拘谨,今日怎么又给忘了。”
林锦文一听皇帝对自己这么亲切,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这人大概是天性比较阴暗,一遇到事就先往最黑暗的地方想。
他一边揣测皇帝这话里的意思,一边慢慢抬头道:“皇上,臣没有。”
好在皇帝也没有在这点小事上为难他,皇帝仔仔细细的把他打量了一番,点头道:“林松仁也是个不着调的,竟然这么打你。你现在脸色还不是很好看,一会儿让御医给你把脉瞧瞧。王尽安,朕的私库里不是有个什么百年份的紫参吗,你拿来给锦文。”
林锦文表现的有些坐立不安,他忙道:“皇上,臣这一点小伤,已经无碍了。”
王尽安笑眯眯的道:“林侍卫,你别看这是百年份的紫参,惦记的人多了去了,皇上都没舍得给,皇上这是心疼你呢。”
皇帝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林锦文忙谢恩,然后彻底静默了。
王尽安离开后,皇帝望着林锦文的头顶冷不丁的问道:“听说你看上了顾家那个小哥儿?”
明明是既定的事实,皇帝用了听说两个字实在是有些微妙。就好像林锦文开口不承认,皇帝能立刻把这件事彻底抹平当做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种事,作为皇帝就算心底再怎么宠信一个人,也不会当面说出来的,毕竟对谁来说豆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即便是事出有因,说出来也只会给当事人难堪而已。
林锦文在皇帝直直的注视下没有时间分析皇帝到底什么意思,他目前要把亲事处理好。书中说,顾轻临没父没母,借居在外祖父家,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他如果当做没发生,在这种社会,他这么做就是把人往死里逼。以往的那个林锦文却是不喜欢顾轻临,还嫌弃过他丑。但现在林锦文不同,同顾轻临合欢的是他。就算是人丑的不能见人,他也是要负责的。
当然如果顾轻临性子可以,他们日后可以井水不犯河水,自己也会在能力范围之内护着他。
如果顾轻临是那种无理取闹三分的人,那他也只会远着。
想到这里,林锦文抬起头望着皇帝,道:“皇上,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微臣会在那天迎娶顾轻临的。”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犹豫和难堪,他道:“只是微臣和顾轻临虽是被人陷害,到底是微臣连累他名声受损,实在是心底不安。”
他和顾轻临成亲被人捉奸在床是事实,无法改变。这种事对男子来说影响要小些,顶多说他风流,对顾轻临影响是非常大的,以后他会被这件事拿捏一辈子。
现在能压下这事儿的是皇帝,只要皇帝开口说这林锦文和顾轻临成亲是坦荡的,日后就没有人敢拿着这事再说三道四。而且,林锦文也想试探下皇帝对自己的容忍度,这也方便他日后行事。
如果事成了,他也算是提前给顾轻临递上个友好的信号,就看那人心底怎么想的了。
皇帝听了这话笑出声,笑的一脸褶子,他道:“没想到你也会心疼人了,朕原本想着你若是喜欢小哥儿,朕给你挑个好的去伺候,也省的你天天见丑颜心底不舒服。现在你既然这么说了,朕总要给你个圆满的。下月初八也快了,这些日子你也不必入宫当值了,等亲事过后在入宫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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