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自以为的繁荣昌盛的国家,芯子里居然糜烂成这个样子他就心痛。
以前在梧桐县的时候他根本就好受不到危机,可如今接触到国家大势的时候,他真的有股巨大的恐惧感。
国家已经烂成这样还有得救么,想想那些守卫在边疆的将领们受伤了没有药,打仗了没有吃的,甚至过冬的时候都没有一件棉衣,仅仅只是靠着冷冰冰的铠甲抵御风寒。
甚至将士为国战死,临死前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他的心就一阵的揪疼,这样的国家还有人愿意去守护么。
可不管是瓦剌还是金国,甚至是草原上的人,都是一群只会烧杀掳掠的强盗,真让他们冲破边疆直奔京都而来,他的家人,他的孩子,他的夫君最后都只会丧命在他们的铁蹄下。
江景元抬起徐水舟那揪心不已的脸,温柔地在他的额头下落下一个湿吻,“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别怕,有我在定能护你一世周全。”
江景元此刻有些后悔让徐水舟接触这些阴暗的一面,早知道他会如此的担心,还不如让他无忧无虑的去生活。
徐水舟反手握住江景元的手,十指相扣,抬到两人眼前,“你说过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一路我想陪你走下去。”
改革的路不好早,历史上古往今来提出改革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是他想陪着他的阿元疯一把,将这个糜烂到骨子里的国家给拯救过来。
“不急,我们一步一步来。”
江景元笑着点了点徐水舟的小巧的鼻尖,没有忍住拿自己的鼻端去蹭徐水舟的鼻尖。
“江大人,下面有个紧急折子,潘大人和尚书大人都不在,只能来请你定夺。”
此时正是午饭时刻,户部稍有些能力的人都不在,最高的官就只剩下江景元了,且门外还有个八百里加急的士兵在等着,下面的人拿不定注意,就只好来请教江景元。
由于太急,这人也没有想着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恰好看到江景元温柔地蹭着徐水舟鼻尖的这一幕,微风下两人青丝浮动,眉心抵触,一片旖旎。
云州郎中吴晓宣老脸一红,愣了愣神,慌忙踏出脚咳嗽道,“江大人,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徐水舟慌张推开江景元,晕红着脸低头装作整理衣服。
江景元倒是神色自然,起身迈步走向吴晓宣,急促问道,“什么急事。”
“是云州茶山的事,两个寨子的人打起来,有人趁乱烧了一座茶山,当地官府组织人手扑火,只保住一小片,重要是这座茶山种的是普洱茶,现在这件事是在云州闹得很大,关键户部跟草原的互市,早就签订了这茶的契约,到期交不出货,唯恐两国兵戎相见。”
吴晓宣听见江景元的话,连忙从刚才的震惊中回味过来,给江景元说着事情的重要性。
江景元眉心一皱,快速地在折子上书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也想加更啊,可是我每天早上七点就要起来买菜做饭,然后去医院送饭,到中午又是做饭,炖汤,今天说好了加更的。
下午剃了一下午的大骨头,手都有些发颤。
原本我在医院看护爸爸,他睡觉的时候我还能写写,可他动了手术,不能动,我在医院他不好意思让我端屎尿,只能我妈去,我回来做饭。
我以前真没觉得做饭在家有多难,但是我现在体验到了,是真的累啊,妈妈真的伟大。
我现在都按部就班到被地震叫醒,都能轻描淡写去买菜,去晚了超市就没有新鲜菜和肉……
第八十五章
“你派人去从多方面着手调查, 第一当地的寨子之间的矛盾, 第二当地的民情,第三严查草原那边, 我怀疑有人故意挑起纷争。”
江景元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茶山什么时候不烧, 偏偏在要与草原互市交易的时候出问题。
就是不知道背后到底是那方势力挑起的。
“知晓了。”
云洲郎中吴晓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连连允诺, 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解决不好,他是要负责所有责任的。
“可是江大人,现在就算调查清楚也没用了吧,五月互市一开, 我们户部交不出茶来, 草原那边也没有办法交代。”
吴晓宣也是被这突然的事情给冲昏了头脑, 着急得找不到一个解决办法。
江景元低头思忖片刻, 踱步追问道,“就一点余茶都没有剩?”
“江大人有所不知, 这普洱茶的采摘有四个季节,头春三月中询到四月初,春尾五月, 夏茶六月到八月, 谷花茶八月中旬到九月,这头春都还没有摘,茶树就没有了, 自然是拿不出存货来。”
吴晓宣急急地给江景元解释,他现在只觉得脑门一阵发热,有些头昏眼花。
江景元颔首表示清楚了,看来是有人故意挑这个时间段,搞事情,目的就是为了让大明朝与这次的草原互市不成,最好弄成两败俱伤,好出来渔翁得利。
“江大人,你说此事怎可是好。”
吴晓宣实在想不出怎么去跟草原那边交代,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面前的江景元身上。
这江大人如今可是天子的新宠,没准他去跟天子说说情,天子就能原谅他。
江景元皱了皱眉头,这吴晓宣未免也太胆小怕事了吧,出了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解决办法,反而是寻求别人的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