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也是性子犟,他没说不嫁,他就是咽不下他爹私自给他定下这桩婚事,还操办得如此急切,没有给他一个缓冲时间。
可是她这心里不踏实,与其嫁给一个不认识不喜欢的人,还不如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穷怎么了,谁的祖上三辈没有穷过。
儿子这疲懒的性子是被他们给养废了,好不容易能够遇上一个真心待他之人,就姑且让他去试试。
万一要是不成,大不了把孩子强行带回来就是,他们林家家大业大,还怕了一个谭靖远不成。
可如今林父正在气头上,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有些事只能徐徐图之。
“这些天你就好好休息,把气色养好一点,不要出嫁的时候,还顶着一副要死不活的面孔,我没发给别人交代。”
林父本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可是看到儿子那为了一个穷小子消瘦得不成人样的模样,没有忍住又说了重话。
自知自己语气重了点,又拉不下脸给儿子道歉,只好一甩袖,转身出了门。
“呜呜呜呜……”
林父一走,林雪松又没有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但就是总忍不住。
林母也心疼的厉害,但是这次她没有在安慰林雪松,而且转身走了出去,对自己的丫鬟低低吩咐几声。
丫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她好歹也跟在林夫人身边多年,知道夫人一旦做了决定的事,那就是一定要做到的。
应声下去准备了。
林雪松念着江景元他们的好,且好歹是一年多的好友,而且自己这次出嫁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再回来。
托人向他们带了婚贴,这次他没有再请谭靖远。
但是谭靖远还是知道了,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就连玉殊看着那满地的酒坛子都忍不住小脸严肃。
就在谭靖远醉生梦死的时候,江景元带着徐水舟一脚踢开了谭靖远家的大门,看着他躺在酒坛子里打滚,都快要气笑了。
一脚上去就往他身上招呼。
吓得徐水舟使劲抱住他。
“有本事在这里喝酒,没本事去找人家,算什么男人。”
江景元踢了踢谭靖远的腰,之前他还敬谭靖远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原来也不过是个偷偷躲起来舔舐伤口的懦夫。
“阿元,少说两句,谭哥心里也不舒服。”
徐水舟看见江景元发火,也是被吓了一跳,江景元真的很少发火,但是每一次发怒的时候,必有人遭殃。
江景元对徐水舟使了一个眼色,徐水舟很快示意,拉了拉谭靖远的衣角,“谭哥,就算是雪松要出嫁,我们也去高高兴兴地送他一程。”
江景元在一边怒道,“就他这样的林雪松能够看得上那才是瞎了眼,好歹也是个写书人,写了那么多本书,遇上这点难题就退缩了,我看啊林雪松嫁到西北去是对的。”
徐水舟忍着笑,也在一旁呵道,“话也不能这样说,我找人打听过,这西北镇守的大公子,哪儿都好,就是有些喜新厌旧,不然也不会向陛下讨个平妻的名头。”
“正常人都办不出这事来,如果是我就就给我家夫郎或者母亲讨个诰命回来,他倒好就想着自己,不过如此也好,总比让林雪松嫁给谭靖远这个只会酗酒的酒鬼好,只要林雪松嫁过去,多讨好一点夫君,日子过得也不会太难看。”
江景元的语气万分看不上谭靖远,把谭靖远说得一无是处,同时话里话外都在说林雪松嫁过去不会好过云云。
徐水舟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至于笑出声来,唱着白脸,“阿元,你这话说得,我们谭哥好歹能写话本不是,人家那大公子整天带兵打仗的,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让整个后院守寡。”
谭靖远听着这小两口的对话,蹭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门槛,看向徐水舟颤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徐水舟被谭靖远吃嗜红而冰冷的眼神给看得浑身冰凉,但嘴上却磕磕巴巴地问,“守活寡?”
谭靖远重重地咬了咬嘴唇,薄薄地嘴唇被他愣是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他微微一抿,将鲜血吞如自己的口中,感受着嘴里那股腥味,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门板。
接着江景元和徐水舟两人就看见谭靖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出了大门。
两人都看不明白谭靖远这波操作,只好追问一句,“你去做什么。”
“上门去提亲。”
声音传来的时候,谭靖远的人已经走远,
“不会用力过猛吧,我刚才那些话都是编的。”徐水舟有些忐忑,他那知道那镇守府的公子究竟是什么德行,反正往死里怼就行。
江景元给了徐水舟一个安慰地眼色,然后也跟着跑了出去,急忙忙地喊道,“你还没有置办聘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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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林父去跟西北镇守府的人交涉这婚姻的事,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可不能就让他如此简单的嫁出去。
大操大办那是肯定的。
就连许久不出山的林奶奶也特意出来瞧了瞧,她虽然有几分看不上柔柔弱弱的林母,但林雪松这个孙子她还是认的。
“听说你为了一个穷小子要死要活。”林奶奶一身贵气,端庄地座在大厅之上,悠闲地喝着茶,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林雪松心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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