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说着眼眶湿润起来,她的心中十分纠结,一方面徐水舟表现的太优秀,不得不让人喜欢,一方面想到自己的夫君,心中又是难受。
尤其是在之前李三全说给江景元准备后事的时候,她心中更是怨气冲天,只觉得徐水舟母子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她的夫君,又要来克自己的儿子。
此后得知这件事情是她误会了,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羞愤。
“娘,你别担心,还有孩儿陪在你身旁呢。”江景元把自己的肩膀借给陈秀秀,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期盼时间的长流能够冲淡陈秀秀心中这根刺。
江景元一想到江远茂的事情也头疼得厉害,记忆中的江远茂也不是个病秧子啊,怎么去了趟北方回来就染上了痢疾……
莫非他也是如同自己这般被人陷害不成?想想很有可能啊,那李三全连原身都不肯放过,怎么会放过江远茂。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江妈妈真的很好啦,后面你们就知道了,至于说她迁怒,那不是迁怒,那是心中卡着一根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要不是怕剧透,我真想跟大家磕一磕,真是嘴痒又憋得慌,我这个话唠……
第八章
徐水舟高高兴兴的回到家,贺雨竹见徐水舟安然无恙回来,提心吊胆的心总算是能够放下。
“娘,婶子给你准备的晚饭,我已吃过,知道婶子不喜欢我们,我就没有回家叫娘,让娘等急了。”
徐水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食盒,两菜一汤,跟他今天晚上吃的一样,不过可不是什么剩菜剩饭,而是做的时候就刻意留出来了。
贺雨竹有些惊讶,陈秀秀与她们家的恩怨她心中是再清楚不过,这还是头一次陈秀秀对她示好。
“娘,快些吃吧,待会冷了可就没什么滋味了,这清水鱼还是我亲自捉的呢。”
贺雨竹略微呆愣了片刻,沈默不语却没有动筷子,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徐水舟,缓缓问道,“阿舟啊,你如今也长大了,你跟为娘说说你到底是如何看待你爹爹给你许下的这桩婚约的?”
“啊?”徐水舟不明白贺雨竹这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贺雨竹引着徐水舟坐下,语气温柔缓慢地说,“如今你也有十七岁了,换成别人家的哥儿怕是早就出嫁了,因着景元要考科举的缘故这才拖到现在,景元如今身体大好,你们的婚事怕是也要开始操办了,再不办,村子里的疯言疯语可是压制不住了,娘且问你,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虽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要是两个人两情相悦还好,怕就怕乱点了鸳鸯谱,这天底下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的幸福,她膝下只有徐水舟一个儿子,此生没有什么再能使她留恋的,唯独希望儿子的下半生能够幸福美满。
徐水舟的眼神有些慌乱,低头支支吾吾地说,“既然、既然定下了婚约,那该怎么,就怎么。”
贺雨竹叹气,脸色有些微怒,“阿舟,你是娘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瞒不过为娘,这关乎你的婚姻大事,你再这样敷衍,娘可就真的生气了。”
徐水舟低着头,踢了踢桌腿,咬了咬牙,这才抬头一脸坚定地说,“我、我从前只拿景元哥当哥哥看,绝对没有儿女私情,我不喜欢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贺雨竹没有说话,耐心地看着徐水舟,等待他的下文。
“我原本以为只要多帮婶子做些事,就能求婶子收我为义子,本来我们家就亏欠婶子家颇多,要不是我们江叔叔也不会、也不会去世。”徐水舟说着说着头就低得更加狠了,心中羞愧。
“傻孩子。”贺雨竹摸了一下徐水舟的头发眼睛里也闪过一抹哀伤,哽咽一声,“你早该跟为娘说的,这些事情不用你来承担,都是为娘的错。”
徐水舟慌忙抬头摇了摇头,“孩儿跟娘是一体的,谁承担都是一样的。”
“不过娘,直到昨日我才知晓是我误会景元哥了。”徐水舟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脸色有些酡红。
“哦,说来听听。”贺雨竹只知昨天江家院子闹的厉害,但她是一个外人,又是一个寡妇,不便出来交涉。
徐水舟昨儿回来神情又有些疲惫,她便也没问。
“在我心中景元哥就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对于俗事家务事是一窍不通的,但是昨儿我算是开了眼界,原来景元哥不仅仅读书厉害,口才、气势、聪慧样样不差。”
徐水舟说着便把昨天的事一一道出,从醒来发现药中有毒,到三言两语解决江家族人的事,以及马不停蹄写状纸到县衙里告状的事细细说给贺雨竹听。
贺雨竹听得也是惊叹,好一个临危不乱,运筹帷幄,翻手间就把眼前的麻烦事都给解决了。
“我猜想我以前一定是误会了景元哥,景元哥其实心中什么都懂,只是不屑去管。”徐水舟也是一脸叹服,还隐隐约约有些崇拜。
昨天那些事要是搁在他身上,他一件也解决不了,但是江景元就是解决了,还做的这样好。
“所以你对他又有了不同的看法?”贺雨竹点了点徐水舟的额头,笑道。
徐水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但是要论喜欢还谈不上,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心里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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