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稍微缓下气息的当儿,那锦鳞蚦竟蛇躯一腾,直接朝潭水里一扎而入!
“这就是辟谷大圆满的妖兽么!还不是被本少爷打得没命逃窜!”尤自清得意地冷笑几声,随手接过符纹师尤卿递过来的回气灵符,脚下一点,便直径踏上潭面追袭而去!
尤深担心尤自清有失,急忙紧跟而上!
半菡和吕清洵护卫着身边那符纹师尤卿,亦是跟随上去!
“在那里!它气息极为虚弱!好机会!包夹它!”
尤自清一指湖面一处暗礁,很明显可以看到,那暗礁之上,无力地俯卧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巨蟒!
“蓬!蓬!蓬!”
尤自清与尤深,半菡三人瞬间经脉齐爆,形成三角阵型,从三个方位朝那暗礁包抄过去!
“不对劲!那条蛇不是气息虚弱,是根本没有气息!”吕清洵仔细用灵气感应了一下那暗礁上的巨蟒,立刻喝道。
可惜为时已晚,尤自清等人根本已经来不及收住自己飚行的身形,几息间几乎已来到了那暗礁周围!
“通!通!”
尤自清与半菡突然脚下一陷,下半个身躯早已扎入幽绿色的潭水之中,他们所陷之处,水面旋转起一个漩涡,似乎将他们都紧紧吸住了!
那尤深反应极为迅疾,腿部刚陷下潭水中,两个手掌便是顺势一轰水面,借着轰击之力让自己整个身体飞离水面!
“是水波陷身术!只有雌性锦鳞蚦才懂这种水行禁锢术!”尤深略有些慌乱地四下扫视四周湍急的漩涡吼道。
几个人这才看清楚,暗礁周围的一片水域色泽要黯淡许多,明显此处早已布下水波陷身术了!
而那条白色巨蟒,只是锦鳞蚦蜕下的皮而已!
“我们被那畜生阴了!快从这里挣脱出来!”尤自清恼羞成怒,双手吃力地靠近想要结出手印,但是却像是有极其强劲的阻力束缚着他!
“我劝自清公子还是不要乱用灵气的好!”吕清洵神情肃然道,“你们那片水域里的雷磁岩粉末浓度非常高,若被灵气引爆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尤自清满脸错愕地低头望向自己附近的潭水,果然,水里有无数的蓝褐色石末漂浮,俨然是雷磁石无疑!
“公子!千万别冲动!”尤深亦是惊恐地劝阻道。
连半菡也不得不停止掐诀,雷磁石的爆炸可能会造成一定伤势,但毕竟她是辟谷高手,不出一盏茶功夫就能自我复原了,但尤自清还未进入辟谷期,未及淬过自愈力,那爆炸一旦牵制到他,定会给他带来严重的伤势!
“混账!那该死的畜生!”尤自清恨得咬牙咒骂道。
“那锦鳞蚦看来是有些灵智的!它是故意将我们引到这里来!”吕清洵眼角环视四周,如狼一般警惕,时刻早已准备着应付随时都会爆发出来的危险!
“那雄性锦鳞蚦妖兽至少活了有两百岁了,拥有这么一点灵智也是正常的!而且那巨蟒皮明显是雌性锦鳞蚦蜕下的,看来,这次你们有大麻烦了!”老妪肯定地提醒吕清洵道。
半菡和尤自清的眼眸里充塞满恐慌与绝望!
“这里有两条锦鳞蚦!”尤深也在这时眼睛一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众人吼道。
吕清洵耸耸肩道:“不用吼那么大声的!其实那两条锦鳞蚦就在你身后!”
两条粗大无比的白色巨蟒高高地扬着蛇头,不断吞吐蛇信,鳞片寒光凌厉,片片翘起,透出森然的弧度!
而那雄性锦鳞蚦每块鳞片上又都徐徐扩散出一圈圈紫褐色涟漪,永不消逝,当那些毒鳞涟漪波及到水中,那一片潭水都不断冒出黑褐色气泡与蒸汽,看起来甚为阴森诡异!
“这下麻烦大了!那雌性锦鳞蚦是辟谷小圆满的修为!”符纹师尤卿哆嗦着道,声音带着哭腔。
他们这边现在就尤深一个辟谷高手,若两条锦鳞蚦合击之下,尤深必败无疑!
事情,已经变得严峻得不能再严峻了,他们都很可能葬身于此!
尤深吸了口气,深深地望了吕清洵一眼,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能拖延那雌性锦鳞蚦多长时间?”
“我拖延它多长时间?那得取决于它进餐的速度有多快了!”吕清洵白了尤深一眼道,尤深居然叫自己这样一个筑基大成去牵制一条辟谷小圆满的妖兽,无异于叫他去送死!
尤深根本不是不清楚这一点,他便是要牺牲掉吕清洵,能拖延那雌性锦鳞蚦几秒便算几秒,这样他才免于被两条妖兽合击,方才有所胜算!
如果吕清洵自顾自己逃命,那么尤深很难击退两条辟谷妖兽,尤自清等人便注定难逃命丧蛇腹的结局了!
想到这里,尤自清和半菡等人都脸色都煞白了几分,看向吕清洵的目光,甚至多了几分哀求,连狂傲成性的尤自清此刻都不敢多言,生怕惹了吕清洵不高兴!
“哼哼,真有趣!没想到我这个筑基大成的也会有这么被人重视的时候!”吕清洵有些自嘲着。
他知道,自己这一边与雌性锦鳞蚦实力差距如此之大,要拖延住那锦鳞蚦肯定是九死一生了!
“我若是撇下你们自己逃命的话,估计活下来的几率要大多了!只是不知尤深老先生肯不肯放行!”吕清洵看着尤深,慢悠悠道。
原以为尤深肯定会胁迫自己留下来,不料他叹了口气,拱手道:“清洵公子与我们萍水相逢,此行亦只是同行之人,我们没有权利胁迫你在此死战,你若肯留下相助,算我们心月狐世家欠你一个大人情,你若执意要离去,尤某绝不会做那种背后伤人的龌龊之事!”
尤自清脸上表情僵硬,脸色十分难看,似乎很有朝尤深嘶吼咒骂的架势,但他还是忍着了。
“那还不走!”老妪在玉鉴里催促道。
吕清洵却没有迈开步伐,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自己触及到了人性之中某种可贵的东西!
“若我走了,尤深老先生难逃一死,你就不怕吗?”吕清洵直言道,看着尤深的反应。
“呵呵。”尤深爽朗地笑了几声,他负手而立,直面那两只辟谷妖兽,隐约能让人看到到他年轻时飒爽的英姿,他淡淡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惧生死!”
“好一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欣赏这种义薄云天的气节,凭这句话,我吕清洵今日便与先生并肩死战!”吕清洵嘴边勾勒出桀骜不驯的弧度,长服一拂,俨然摆开了搏杀到底的架势!
尤自清和半菡等人都面面相觑,都不料吕清洵竟答应得如此豪爽!
“我擦!就因为那一句话!就留下来了!你小子脑袋秀逗了吧!”老妪在玉鉴里抓狂道。
“呵呵,所以说嘛,老太婆,你不懂男人!”吕清洵在玉鉴里朝老妪眨眼笑道。
“哈哈!有意思,你这个朋友我老夫是交定了!”尤深亦是会意地爽朗大笑,许诺道,“今日若能生还,我与小兄弟便结忘年之交!”
两条锦鳞蚦长长的躯体在水面沉浮,映着粼粼水光,似乎随时都有扑袭而来的可能!
尤深往乾坤袋一拍,手上徒然多了一张布满朱红色画纹的灵符,顺手递到吕清洵面前,道:“拿着,这东西可比护器要还来实用多了!”
“什么!尤深,那可是我们心月狐世家的兽象灵符,怎么可以轻易给一个与我们毫无相干的人使用呢!”旁边的尤卿一眼看出那是什么灵符,立马阻止道。
“现下生死攸关,哪里还能顾虑那么多,若能击退那两条畜生,我再把兽象灵符收回便行了!”尤深强硬道。
尤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在这种大战临头的时刻,还是有实打实修为的人说话有分量,什么地位规矩都可以被撇开一边!
“这灵符有什么用?”一见对方这么煞重其事,吕清洵赶紧问老妪道。
“你用用看不就知道了吗?”老妪还对吕清洵留下来死战的决定颇为不满,语气亦是不耐烦。
吕清洵二话不说,沿着灵符上的画纹注入灵气,手掌一展将灵符贴入虚空之中,红色条状符纹蔓延而出黄表纸外,如粘满血液的触手扭动不止!
一息之间,吕清洵全身腾地被一团熊熊大火所笼罩!
吕清洵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但是他却没有一点痛感!
火焰渐渐收敛回来,在他身体的表面燃烧着,焰舌吞吐,起伏不止,犹若一袭火焰风衣!
徒然,吕清洵感到臀部处有异样的感觉,回头看去,只见焰舌在他屁股后形成了一条偌长的火尾,冒着缕缕黑烟!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还能自如地控制那火尾,就像使用自己的另一只臂膀一般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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