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会了,求您,饶恕我。”
“既然知道了罪过,就要赎罪!舔!舔干净!吃掉上帝的恩赐!”修女的声音再次尖利,她一把摁住了男孩的脑袋,把他的脸摁进了呕吐物里。
“别!”顾辞久一把抓住他边上应该是老爷子的男孩。段少泊也拉住了他前边的孙队。
“我们能……”
“老爷子,孙队,听我一句,有时间我给你们解释。”
杰克和约翰原本正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看着修女惩处小男孩而大笑,突然杰克应该是听见了声音,他挥舞着手臂大喊:“禁止私下里说话!”
顾辞久闭上了嘴巴,杰克、约翰还有修女的眼睛在几个孩子身上扫来扫去,最后修女还是放下了NPC小男孩的手,对两个杂工点点头,离开了。
小男孩的胸口以上都是他自己的呕吐物,他的鼻子和嘴唇还被划伤了,可他不敢大声哭泣,只敢低着头压抑的小声抽泣。
杂工带着他们进入了孤儿院的侧门,门正对着的就是一条走廊,走廊里的光照很差劲,只能看见靠得最近的敞开的四扇门,路过的时候,他们朝门里看去,四个大房间的布置都是一样的孤儿宿舍,里边是排得极其拥挤的双层床,一个房间有八张床。
这八张床靠着一边的墙壁排成长长的一列,床与床之间没有任何的间隔,另外一边留出一条极其狭窄的通道。这表示着上铺的孩子必须从床尾爬上去,下铺的也只能用钻的进入自己的床位。
左边在两道门之后,出现了一向上的的楼梯,楼梯的另外一边还有一道门。且走到这里,在恶臭之中,还能闻到一些食物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走廊的另外一边连着厨房。
“上去!”约翰走上了楼梯,杰克站在楼梯一边,对着他们做驱赶的手势。
木制的楼梯踩起来嘎吱作响,有两级楼梯还有些摇晃,扶手上的油漆剥蚀严重,好像还长了一层厚厚的霉菌,或者其它的什么东西,摸起来是黏糊糊和毛茸茸混合起来的感觉。另外一边的墙壁触感只比楼梯更糟糕,还有小虫子在墙上爬来爬去,顾辞久不时听到有人小声惊呼。
就算是男的,突然摸到一手的虫子,或者突然有不知道什么虫子从手面上爬过,都是很恐怖的经历。
总算上楼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他们就到了二楼。这地方的采光比一楼还要糟糕,臭味也更重。
有人发出作呕,还有强迫自己吞咽的声音——这其实比臭味更引起其他人的功能反应,那种在嗓子眼里呕吐的声音就变得越来越频繁了。
孩子们的难受,带来的是杰克和约翰的窃笑和辱骂。
“肮脏的猪猡们,朝前走!走!”
有一阵所有人都是乱哄哄的,总之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宿舍里了。有点意外,这间宿舍竟然比楼下的宿舍情况要好。单纯房间就是楼下的七八倍,全部多是单人床,床上放着一套孤儿院的孤儿制服,床边上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床头柜。
这个房间的一面是四扇大窗户,现在这些窗户都紧紧的关着。只通过窗缝,传进来一道道细细的光。
约翰咚咚咚的用脚跺着地板:“现在,赶快脱下你们肮脏的皮!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换上新衣服,然后到楼下去!就快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杰克发出嘿嘿嘿的笑声:“还有,绝对!绝对!绝地!不要打开窗户,否则下次就是你们的皮被挂在窗户上了!”
他们出去,关上门。
所有人都开始换衣服,他们准备进入恐怖游戏的时候,身上都带了一些小玩意——有国家要求的,还是他们自己考虑的可能在恐怖游戏里用得上的,可现在都没有了。他们穿着的显然都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是上个世纪中叶,米国底层人的那种衣服。
满是补丁的衬衣,破烂的毛衣之类的,不管什么时代,哪个国家,都有穷人。
顾辞久还在自己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老照片,应该是这个世界设定中这孩子的父母,母亲坐在椅子上抱着一个婴儿,父亲站在母亲背后。他们看起来贫穷而虚弱,但笑得很开心。照片背后写着一串有些失真的钢笔字:1940年12月13日,上帝赐予我的宝贝。
孤儿院的制服竟然没有口袋,顾辞久只能把照片插在裤腰里存放。顾不得跟其他人交换情报,两个杂役已经在砸门了。
刚上来没多久,他们又被带了下去。一楼楼梯边上的那扇门被打开了,它直通前头的大厅,大厅的门看来,如果是从孤儿院的正门进来,就要直穿过这个大厅。
大厅里摆着长条木桌和长条椅子,有点像某风靡世界的魔幻小说里某学校的礼堂,不过是极其粗糙的简化破旧低配版本。长条木桌和木椅上的漆剥落了大半,各种各样的污渍和霉菌盖在桌子上。
不过,桌椅还是比地板干净一些的……
他们看见了两个被带走的女孩,她们换了新衣服,虽然脸色也不好,但看见他们还是露出了个轻松的笑容。但是另外一个因为哭喊尖叫被带走的玩家没在这,而且……他们十一个人单独坐了一条长桌,跟其他人是隔离开的。
年纪较大的孩子们端来食物并且开始分饭,走在最前边的一个把金属制的饭碗扔在每个人面前,后头跟着两个人,一个推着发出牙酸声音的小推车,另外一个举着大大的勺子,朝每个人的碗里甩上一勺粥。最后一个人提着个大篮子,把饼干扔在每个人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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