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可以止血的草。”谷绵怜将野草一根根地往嘴里尝。
安烈拿着其中一棵辨认,药品课上他们有学习过一些在野外常见而且有止血作用的野草,但眼前这些并不认识,他不想打击她,没有跟她说出事实。
眼前的野草,谷绵怜也不认识,但是她能凭味觉判断药性,很幸运,找到了几棵合适的野草,她拿干净的石头捣烂后给他糊在伤口上,用哄干的布条仔细地包扎好。
如此行径,像极了一个人——卫阳。
但卫阳是药医世家的传人,也是全国最大的医疗集团的继承人,从娃娃大就学习医术,药理学,而她只是一个被栽赃陷害的制毒师,有那么厉害吗?
谷绵怜换上哄干的衣服坐到他身旁,安烈没有开口追究她逃跑的事,但他为救自已而破相,让她十分不安与内疚,她做人恩怨分明,但也觉得与他算不清。
雨滴滴嗒嗒地下着,她好想回家,听着雨声躺在软柔的床上抱着鳄鱼先生安然入睡。
“别动!”安烈突然压着声音厉言警告谷绵怜。
男人严肃的表情让谷绵怜整颗心都吊起来,鸡皮疙瘩竖起,完全不敢动惮,连气也不敢喘。
一条大蛇出现在她半米的侧后方,蛇尾缠在树藤上,蛇头吐着舌头试探着接近谷绵怜。
安烈缓缓往后退,腾出空间给谷绵怜。
“很很很大……只只……只吗?”谷绵怜吓得脸色发白,说话也说不利索,全身发抖,脚软得挪不动。
刀在谷绵怜身后,他没有把握能生擒着它,必要时他会用手臂挡下它的进攻,但那是最坏的打算,他要是中毒的话,她独自一人也难于在森林里脱困。
“是有点大,但是‘条’,不是‘只’。”男人拉着她更正道,打算将她拉到自已身后。
“不不不……不是是……蜘蜘……蜘蛛吗?”谷绵怜屏息静气地缓缓回过头,一条黄黑相间样子有点丑,但未至于丑陋的大蛇正在离她脸二十公分的地方对着她吐舌头。
“不用怕。”安烈安慰着她,以免她受惊过度做出激烈的举动令蛇受到了惊吓而作出攻击。
谷绵怜瞪着蛇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绕到后方将蛇头擒住,掐住蛇腹将蛇制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好只是蛇,你饿吗?你饿,我就煮了它,不饿,我就放了它。”
安烈看着少女一气呵成的动作完全愣住,瞳孔放大,心头悸动,半响后才缓过来,“你,不怕吗?”
“蛇又不丑,为什么要怕?”谷绵怜真觉得与这些直男在审美上有重大的分歧,男女差别有那么大么?
她真的与众不同。
“那你是吃还是不吃,我快要没力气抓住它了。”虽然她能轻松地将蛇擒住,但曾经有人为了摆显,而被咬死,她一点也不敢大意,而且她力气有限,摧促男人做决定。
咕噜咕噜——男人的肚子很合时宜地代替嘴巴作出应和。
“我还以为是多大只的蜘蛛呢,吓死我了……”谷绵怜一边宰杀着蛇,一边心有余悸地念叨着。
蛇肉在火苗上发出诱人的滋滋声响,蛇骨蛇血被装在木制碗里烤熟,端到男人的面前算是刚才蛋花汤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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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09 心很痛
安烈接过血汤一饮而尽,谷绵怜佩服地看着他,没盐没油,这味道肯定很“微妙”,她一点也不敢想象是什么味道。
她拿起了一串蛇肉啃着,几天下来,第一次吃到肉,她居然觉得很好吃,但她只吃了一串,将剩下的都留给男人,给他补充体力。
雨还在下着,而且已经入夜,不能再赶路,谷绵怜已经将刚才遇到的危险给忘记,安稳地趴在男人的膝盖上休息。
两人在洞穴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雨已经消停,天天微微地亮着,大雨过后,鸟虫叫声特别响亮,安烈带着她上路,谷绵怜又饿又累,趴在他的背上继续补眠。
走了几小时,离集中地还有一小段路,木树变得稀少,路也变得好走,他也着实有些体力透支,放了谷绵怜下来让她自已走动。
虽然她很不情愿地参加这次训练,也发生了不好的事,但是几天下来,她竟然有些不舍,与军营不同,这毕竟是块自由之地。
远远望去,她居然看到了高压电榄线!
“别想逃。”安烈看出了她的想法告诫她。
谷绵怜垂头丧气地回到他的身边一想到又要重新回到牢笼之内,整个人都提不起劲,而且,三个月之期快要到了,她不知将要何去何从。
她想问,但又开不了口,她并不想求他们。
“绵绵……”安烈停了下来,垂望着谷绵怜,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不用担心,你的事我们……”
轰隆隆——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周围的一切晃动起来,安烈护着谷绵怜向平原的方向走去,飞禽走兽在四处乱窜。
地面在剧烈地晃动着,举步艰维,部分树木倒塌形成新的路障,谷绵怜被拌倒,安烈想要扶起她,但难于着力,枯萎的落叶树枝从头顶上跌落,他没有片刻犹豫往她身上扑去。
地震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直到最剧烈的震感过去,谷绵怜才胆颤心惊地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满目苍夷,山体滑坡,树木倒塌。
“烈,我们快点走,可能会有余震。”谷绵怜用手肘顶了顶压在自已身上的男人。
男人英俊的脸苍白一片,额上渗着冷汗。
“你怎么了?”谷绵怜觉得不妥,从他身下爬出来。
“脚……脚压到了。”
她听到后赶紧将他身上的杂物清理掉,男人的脚的确被一个树干压住了,她尝试着抬高,虽说树干看着不算粗,但她就是一点也搬不动。
“你身上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吗?这里离集中地有多远?”
安烈摇了摇头,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她望着被树干困住的男人,毫不犹豫拔腿跑了。
这的确是一个逃跑的时机,安烈失望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挣扎起来自救,树干压迫着动脉,痛楚蔓延全身几乎令他休克。
他现在的姿势令他不能使力将树干推开,只能拿着小刀使劲将脚下的石土挖开。
原来被辜负的感觉这么难受,不过,她的做法是对的,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并不怪她。
他不停地告诉自已,他不恨她,不恨她!
但是他的心真的是很痛,很痛……
余震还在隔三叉五地发生,他拼命地挖着石土,他并不想死在这里,将所有怒气全部发泄在石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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