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快只觉得在那九星照耀之下,那道金魂如同腹中的胎儿吸收着法珠五行之力的给养,直至将那法珠的原本之灵全部吸净,终于将自己化作这法珠的之灵与法珠融为一体。
“哐!”
随着一声锣响,一阵刺眼的万丈光芒自那法珠迸射而出,在场众人无不抬手挡在双目之前。
更诡异的是那精光迸射之时,众人只觉得似乎还听见一声怀疑的啼生。
那光芒如同旭日之光,良久才徐徐落下。
“居然成了!”
“这真的是他第一次炼器?”
陈快在意境之中看着手中法珠的灵体竟是如同一个尚未成形的婴儿般蜷缩在灵珠之内,那灵力如同血脉在胎儿体内不停流走。
这是他第一次在灵体中看见灵脉!
“竟是炼出灵胎!”
在上方暗中观察的众人皆是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不想此子竟有如此天资!
“呵……司马门主你输了……”
“……”
司马门主没有答话,看着陈快的脸色渐渐平复如常,心思却是如同一块海上的石头……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沙场之上旗风猎猎、马蹄雷动。
透过头上盔甲的眼空,一名士兵看见城墙上黑压压的人群持械而立紧紧盯着城下准备进攻的方阵,无数身影在城头上空掠过,四处巡护着城池护卫阵法。
“预备!”
一声洪亮的喊声发出后,方阵中所有的修士都开始调转体内的灵气。
“准备进攻!”
“准备进攻!”
……
方阵脚下浮现出一副巨大的奇特图文。
方阵四周,骑着战马的修士四处通传着进攻的信号。
“阵启!”
“阵启!”
……
阵中操阵之人闻声调动阵中众人灵气汇聚一处,一道威力十足的刚猛气波迸射而出,轰向沃曲城头。
“轰!”
沃曲守城修士连忙调转灵气维持护城阵法,只见一道道巨大的气波光柱轰在护城阵法的光幕上,炸出一圈圈巨大劲气涟漪!
护城正法堪堪接下这一击却并非是安然无恙,只见数名修士在强大的劲气冲击下,口吐鲜血,坠下空中。
“消耗太大阵法快要撑不下去了。”英丑双眉紧缩看着阵法的光幕,他手中握着一枚透明的光球,那真是正法的核心。
赵楚联军的每一次进攻后,他都清晰能感受到核心中传来的清脆的断裂之声。
如今他奉命调度三军守备都城,本可早早出击,决一死战,尚有七层胜算,只奈何这些大家氏族个怀鬼胎难以调动……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大将军莫急,我魏家与韩家的军队在北面连战连捷,已攻下三城,只需再坚守几日,相信要不了多久赵家就要撑不住了。”魏幽轻轻一笑道。
这些晋国的大家个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哪肯全力保卫都城,只等着各家先填饱了自己的胃再说救国。
这些个世家大族心理清楚,这才仗虽说是两国之战,却是赵家和晋王急眼了,若真是到了晋王这颗大树倾塌的一颗,他们大可与晋王划清界限,顺势归附赵家,或是自立为国,没有压制没有封印他们早已不受晋王辖制!
“英将军,我等灵草已经快要耗尽,相信赵楚的联军远道而来灵草更是难以维继,容老夫带几名族中大拿前去断他粮路,这些乌合之众顷刻可退。
说话的正是晋国相国智无涯,他此番亲自请命监军,正式知晓这些氏族军队,凭英丑之力难以调度。
“智老您若能亲自前往,定是能无往不胜的。”韩魏两家大人连忙附和道。
“只是……”英丑正欲说话,却被智无涯抢去,“只是老夫前行之前,还请韩魏两家大人各领一队,人马出城佯攻吸引敌军注意,我这断粮之计方可成功!”
韩魏两家大人一听,心中顿时冒火,暗地里把智无涯这个老贼骂了个百十来遍,面上却是笑吟吟的喏下。
等韩家大人与魏幽得令退下各自回营点兵遣将,智无涯这才对英丑再次开口道“英将军,你可知此计若能成功,也只是能暂时逼退敌军?”
英丑闻言连忙拱手作揖,不敢答话,又闻智无涯说道“你可知老夫又为何遣韩魏两家出城佯攻?”
“……”
“你在城中待韩魏两家大人出城,立即紧闭阵法,莫要再让他们进来,这样再前往调动两家兵马,就说他们两家大人被敌军围困……而老夫自会率部袭扰敌军后方,届时待我信号,你倾城而出,你我前后夹击……”说道这智无涯皱了皱眉,手中捏算了一番道,“此战方有五层胜算!”
英丑心知,如此这般耗下去,早晚城破,如今五层胜算,当是值得一搏,当下命令。
……
“哥,咱们离山的弟子都被安排来押运灵草,实在瞧不起人!”
说话的女子,骑在马上,虽是身批铠甲,却是盖不住那姣好身姿,原来正是那许以白。
许清河在她身侧与她并驾齐驱,淡淡道“粮草辎重历来是,行兵之重,怎么能说是瞧不起我们,过了此缸,前方便是一马平川了,打起些精神来,若有人想来来偷袭灵草,必在此处。”
许以白不再说话,却是又端的想起了陈快,继而脸上又多出几朵阴霾,只是此刻已是夜晚,又在林间行军,一旁的许清河也未注意。
就在此时,只听得林子上头突然狂风乍起,领头的将军只觉得一股无比威亚袭来,喝道“众人戒备!”
那负责押运灵草的将军也非是什么等闲之辈,眼见这股威亚越逼越近,他一面名人发出信号,一面唤出一把长柄大刀!
这柄大刀看似平平无奇,可在他手中却更像是把默默杀人的利器!
“想求援?只怕你们是等不到,救你们的人来!”
那押运灵草的军官,听得林子上方传来声音,当即从马上跃起飞入林子上空。
而此时七八个白衣修士正在林子上空等他,为首的正是那晋国国相智无涯!
这七八个修士将那押运灵草的军关团团围住,却也不急着动手。
“交出阵眼法核,老夫自可放尔等离去。”智无涯缓缓说道。
那押运灵草的军官随不识这晋国国相,可也知道来者不善,当下只为拖延时间,缓缓道“我若交出阵眼法核,你当真放我等离去?你且让在下如何能信前辈所言?”
在下面的许以白听见了却是信以为真,当下就要发作,却被许清河给抢先按住了!
智无涯呵呵一笑道“吾乃晋国公,此番你可信了?”
那押运灵草的军官不却是以为意道“哦?可有和凭证?”
“伯父莫要于此人多费唇舌,杀了便是!”
此时智无涯所带族中七八人一位年纪最亲的修士抢话道。
此子名曰智求伯,乃是智无涯六弟最小的儿子,亦是智氏一门年轻一辈中资质最好的一个,此次智无涯是有意带他出来历练一番。
智无涯怎会不知眼前这个粮草官,只是想拖延时间,可如今双方都是灵草吃紧,若是能夺取些灵草乃是上选,他不介意多花点时间。
那押运粮草的军官,心知这番唇舌上的拖延已是无用了,当下怒道“你们莫要太小看了余某手中的刀!”
只见那余姓军官当即,手中大刀一挥似在空中划出一条弧形的裂缝,一道劲气扫向前方众人!
林子里众人听见上方的声音,当下合力启动阵法,这押运灵草的队伍顿时被一股青气笼罩,如同一条青色大蛇一般!
智无涯大袖一挥,竟是轻妙淡写地将这霸道的一击化去。
余姓将军来不及错愕,背后几人已是齐齐动手,催动法器向前,想要拿住这余姓将军!
以这位余姓将军的实力,若是对付其中一人尚有一战之力,如今数人一齐发难,他哪里能敌……
此时林中许清河眼见余将军腹背受敌,与另外两人从马上一跃,这阵法所成青蛇竟像是抬起头来,昂头一击,挡开了那偷袭的数人。
智无涯此次前来所带之人都是虽不是族中顶尖的高手却也都是族中的大拿,许清河三人纵使借助阵法之力,一触之下三人亦是被震得气息一滞,手掌发麻。
阵中其他之人亦是觉得体内灵气被耗去了大半!
智无涯见状不怒返喜,“看来阵眼法核是这三位手中了……交出法核免尔等一死!”
“尔等听令,宁可死,宁可毁去所有灵草,也不可将灵草拱手让敌!”
余姓将军喝声令道!
然而此时许清河却是突然开口“阵眼法核在我这!”
智无涯闻言轻轻“哦”了一声,眼神似发现猎物的豺狼。
“你!”余姓将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想自己麾下竟出了如此背信弃义徒!
许清河伸出一直紧握的拳头,缓缓道“放了他们,我留下阵眼法核给你们!”
余姓将军闻言已是气急败坏,挥刀便斩向许清河!
智无涯眼疾手快,大手一挥一道洪流似的劲气从他手中飞出将那余姓将军一掌击飞!
余下两名将士,见状已是不知所错。
“走吧,别枉费了人家一番情意!”智求伯没好气道,在他眼中这些人都不过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余姓将军被一掌几退,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心知眼下再硬拼也只是白白搭上几百条性命罢了,他只得咬牙领道“丢下灵药……撤!”
许以白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军数月,一直随军押运灵草,从未真正上过战场!对此她一直颇有些埋怨,可如今这第一场仗,竟是如此收场!更不敢相信的是她最敬爱的哥哥居然……她宁愿死……也不愿相信这一切!
“哥!”许以白声嘶力竭得喊道!
许清河在空,此刻阵法已除,他自身灵气浮在空中已是有所不济,竟是落在了树顶上方,他听得以白的哭喊,却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直直得看着眼前的智无涯。
智无涯看着许清河的眼睛,心中的疑虑似有答案,他撇过头对着智求伯说道“你可知伯父我为何放了他们嘛?”
“侄儿不知……”
“打仗不是杀人,要赢有很多手段,你要记住杀人只是其中最笨的一种办法。”智无涯说完仰天大笑一声,在他眼中这些人丢了灵草就算回去,只要他拿着这些灵草出现在阵前,那他们便是通敌的死罪,又何必浪费自己的灵气去杀人呢?
待押运灵草的队伍散去,智无涯便道“把法核交出来吧。”
许清河闻言却是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缓缓将手中的拳头张开。
然而就在一息之间,竟是生出一道如钢丝般的劲气突然从许清河手腕划过,硬生生的将许清河的左手齐腕斩断!
许清河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可他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极力调动灵气封住血脉!
智求伯一手接住飞出的手臂,笑道“这法核我自取即可!”
原来这智求伯,恐他临了反悔使诈,启动阵法毁去灵草,竟是用勾魂剑将,许清河手掌斩断!
然而当他打开手掌一看,哪里是什么阵眼法核,只不过是一颗普通的玉珠罢了!
智无涯见了那玉珠亦是一怔,没自己老谋深算却是,在此无名后辈手中着了道……
可那智求伯却是大恼自己竟被人如此戏弄,当下恼羞成怒,又是一剑朝许清河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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