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生理需求很正常吧,他也不是个圣人,若是能让他摆脱上辈子关于谢恪的阴影,那就更好了。
再说了,往前他本就是迁就谢恪才委屈自己为下,现在自然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傅知玉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推开了丁香院的门。
陆简已经梳洗好了,他身上终于没有傅知玉讨厌的那种脂粉香气,只穿了一身白衣,显得清秀了许多。
傅知玉比陆简高上半个头,他手上还拿着半个酒壶,在房间里的座椅上坐下,又朝着陆简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陆简走到他面前,又不敢动了。
“你怕我?”傅知玉问他。
陆简慌忙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昭王爷太贵重了,奴、奴不敢……”
傅知玉一听这话就笑了,他觉得陆简好像把他看成什么名贵的瓷器,碰一下就会碎的那种。
陆简低着头,又忍不住壮着胆子去看他笑的样子。
皇帝选过的侍妾自然个个是好看的,陆简之所以被主母发卖,也是因为他这张脸,在偏远地方也卖了足足五百两纹银,足够家里过许久的宽裕日子了,后来几经转手,他被送进京城,昭王还是他训练了这么久之后,第一个侍奉的人。
他往前在外面听一些风言风语说昭王是个傻子,脑子不行了,皇帝可怜他,才封了个王。陆简进来之前以为会看到一个怎样痴傻无状的男人,但他只斗胆看了那座上的人一眼,便大气不敢出。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他忍不住自惭形愧起来,只觉得自己这张只值五百两银子的脸摆在昭王面前真是不自量力,却没想到那天边一样的贵人会特别看上自己,现下就坐在自己眼前,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在朦朦胧胧的灯光下,他好看地能让任何人心弦颤动。
陆简眼睁睁地看着傅知玉站了起来,离自己越来越近,看他低下头,在自己耳边轻声问道:“他们有教过你怎么取悦主子吗?”
陆简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听见傅知玉笑了一声,他身上的酒味好像更浓了一点。
“没有吗?”
“无事……我教你吧。”
但暧昧的氛围尚未营造起来,陆简就听到门被轰隆一声踹开的声音,他吓了一大跳,而后就下意识跑到最近的桌子后面躲了起来。
傅知玉本来有点微醺,也被这一声响弄清醒了,谁在这时候被打扰了都会不高兴的,他心头火起,转头一看,是谢恪。
他一个人来的,大晚上的背着光傅知玉也看不清他到底什么表情,只清楚地看到他手上提着银枪,缓缓走进来,那银枪的尖头在地面上滑过来,发出尖锐又冰冷的声音。
傅知玉皱了皱眉头:“你又来做什么?”
谢恪明明大病未愈,自己都快要死了,但他走过来的样子却像索命的阎罗,陆简吓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瑟缩在桌子后面,浑身都在发抖。
“他哪只手碰了你?”傅知玉听到谢恪低沉的声音,沙哑着,和白天完全是两个人,“我……”
他还未说完就被傅知玉打断了:“他没碰我,倒是我主动碰了他,两只手都碰了,怎么样?谢小将军是想把我的手砍下来吗?院里还有其他五个呢,怎么?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谢恪缓慢地转过头来看他,傅知玉借着灯光,这才看到他眼睛充血,听了他这一句话,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傅知玉:“……”
这辈子他见了太多谢恪的另一面,也是头一次见他这幅将哭不哭的样子。
谢将军还会为了这种事掉眼泪,真是……神经病。
谢恪盯着傅知玉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心要被眼前这个人揉成一团,明明今天白天他和知玉见过了之后心情很好,还准备回去之后好好养伤,没想到晚上便听见弄雨犹豫着和他说了这么一件事。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一下子就冲进自己的脑袋里,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情,只觉得比自己浑身的外伤还要痛苦百倍,现下看到傅知玉,却又一点火都对他发不出来,拿着银枪的手都在抖。
“我……到底要怎么样做?”他咬着牙问道,只觉得身上裂开的伤口一直扯到心口,弄得他浑身都在疼,“就算是你可怜可怜我也好,知玉,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走到傅知玉跟前的时候,银枪的尖就在陆简身侧,陆简逃也不敢逃,只看到那枪尖移动,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傅知玉简直要扶额了,他现在自然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可不管怎么说,陆简那是个无辜的人。
“把银枪放下,”他有些生气,直接护在陆简身前,一脚踢开了他的枪尖,盯着明显怒气极盛的谢恪一字一句下着命令,“你、敢。”
傅知玉用了十分的力气,他本来变异过力气就很大,但也不知是不是谢恪受伤的原因,明明在一年多以前他可以限制住傅知玉,现在却被他一脚踢开了枪尖,连人也往后退了一步。
他伤口应该又开了,屋子里渐渐弥漫出血腥味。
“起来,”傅知玉不管他,低头把陆简扶了起来,发现他浑身都是软的,应该是吓的。
就这种情形,恐怕双方都没什么心思了。
谢恪看着他的动作,只觉得自己好像所有情绪都要被眼前这个人控制,而自己还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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