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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子惑霎时哑口无言,目瞪口呆的望着谢锦
    谢锦用眼角瞟了一眼他,心道,拿出来忽悠一下杨子惑这种小年轻还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杨子惑猛然回神,道:“二爷,那花魁乃春风楼头牌,叫做周青墨。”
    谢锦颔首,复又问了一句:“对了子惑,你可知无相楼?”
    杨子惑道:“略有耳闻,据说是江湖上极其有名的杀人组织,兼...”
    谢锦疑惑看他:“兼什么?”
    杨子惑一张脸憋得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谢锦费了好大功夫才听清。
    他说的是:“兼相公馆。”
    谢锦脸色一僵,步伐快了些许,杨子惑只当他是听恼了。
    毕竟那相公馆里跟青楼差不多,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像少爷这般的高贵清华的人物,自然对那等腌臢之地是嗤之以鼻的。
    他这样想着,忽闻前方谢锦的声音传来
    “过几日,我们去一趟无相楼。”
    二爷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杨子惑惊得脚步戛然而止,而谢锦已经走了很远了,即将要迈过花园里的月洞门了。
    “二爷。”
    一路上与谢锦擦肩而过的下人,都停下脚步,眼含俱意的朝他见礼。
    谢锦的观察力向来惊人,他从这些下人的眼里看出了深深的恐惧和诧异,凝神一想
    看来,原身不论是在府外还是府内,还真都不是讨喜的人呢。
    两人一迈进院门,便闻见一股浓郁花香扑面而来。
    杨子惑嗅着鼻尖的花香,感慨道:“这座院子都空置这么多年了,这院里的迎春花开得还是这么好。”
    谢锦对这座侯府一无所知,闻言道:“一座空置的院子种花给谁看?”
    语落,朝那片金黄色的花圃看去,大片大片的迎春花尽情绽放着,淡雅的香气因为数量过多显得有些浓郁。
    庭院中的池塘清澈见底,垂柳的枝叶垂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水里倒映着岸边的景致。
    杨子惑道:“二爷果真是被高热烧坏脑子了,连这都忘了?不过奴才也是听说的,据说当年夫人身怀六甲之时,到京郊护国寺上香曾半路偶遇一位道人,那道人曾断言夫人命中有三子,乃大富大贵之相,说得跟真的一样,侯爷大喜过望为三少爷备下这院子,但是最后也只有世子和二爷您,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也没出现什么第三子,想来定是个江湖骗子。”
    他说得兴起,没注意到一旁的谢锦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命中三子?
    从本质上来说,宋淮安现在虽占了谢锦的身子,但他是一个全新的灵魂。
    这人口中的第三子难道就是自己?
    也就是说,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有人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把攥住杨子惑的手:“那道人...你可知是谁?!”
    杨子惑一愣,道:“二爷,奴才也是十多年前才来这侯府,怎么会知道是谁。”
    谢锦凝视了他半响,松开手。
    “你可知此事还有谁清楚个中细节?”
    杨子惑不明白他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想了想道:“夫人去上香,应当只有护送的人和随身丫鬟才清楚了。”
    谢锦转回头,他说的不错
    恐怕这事只有当事人和当日的随从最清楚。
    两人闲聊间,已经到了柴房门口
    柴房房门敞开着,里面堆了很多劈好的干柴,还有灶台,什么都不缺,但平时不怎么用。
    因此偶尔会有下人在此处开开小灶。
    一张狭隘的单人榻摆在离灶台不远的地方,上面睡了个人,身形纤细。
    谢锦走到门口,杨子惑伸手敲了敲房门:“周姑娘,二爷来了。”
    床上的人这才缓缓坐起身
    一袭橘红色长裙,及腰的青丝从身后一泄而下,颜色艳丽的珠钗和耳铛都取下来放在了枕边。
    想当初被赎身的时候,多少姐妹艳羡,都道她入了小侯爷青眼,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却没想到被赎回侯府后,她就一直被扔在这个空置的院子里,跟一群府中下人住在一起,更气的是那群下人还时不时对她投来鄙夷的目光。
    思及此,她泪意上涌,眼圈瞬间就红了。
    应该说不愧是花魁,生得极美,与宫中后妃雍容华贵,清绝秀雅的脱俗美不同。
    她的美更加富有市井街巷的烟火气,
    别说面前是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是铁面将军也能瞬间百炼钢化作绕指肠。
    杨子惑非常不负众望的看呆了。
    周青墨不知不过月余,面前的人已经从里到外换了个芯子了,朝谢锦扑过来:“二爷!您终于舍得来看看奴家了!”
    哪里有半点脚扭伤的痕迹
    谢锦心中这样想,手上却迅捷无比,抓过一旁看呆的杨子惑挡在身前
    周青墨一扑就扑到了杨子惑怀里,她衣物只是薄纱质,胸前两处温软蹭得杨子惑一张脸从脖子根红到天灵盖。
    脂粉香气窜入谢锦和杨子惑鼻尖
    谢锦险些一个喷嚏打在杨子惑身上,狠狠揉了揉鼻子,只觉一身寒毛直竖
    女人真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心里不由想道,如果为了传宗接代,他日后也要被迫取一个这样的女子为妻的话,他宁可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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