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臭娘们,你敢诓我!你有种把老子打死,老子作鬼吓死你,臭丫头,臭娘们,臭年轻人……出而反尔,没诚信……”
大叔贼一脸挂彩,可能是想到反正跑也跑不掉了,干脆骂个不休,泄心中之气。云昭与云风二人死死将他按住跪在地上,另外四个小的也正跟在紫阳君身旁,竟是全都到了。
慕铃风还捧腹笑个不停,见紫阳君等人出来,道:“哎呀我去,真是太好玩了这小毛贼!”
大叔贼一听,又不爽,很有骨气地怒道:“谁是小毛贼了!老子偷南盗北,抢完公子抢平民,经验老道从不失手!老子可是常安城第一神偷,从未被任何人逮住过,今日若不是老子状态不佳,老子怎么可能被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抓……哎呦,我去还打……”
他话未说完,站在他身前的紫阳君又是一脚将他正面一踹,直踹的他鼻血直流,满嘴红水。
见拳脚还要来,小贼急忙又哀声求饶道:“啊……大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再踹了,再踹,小的就要毁容了啊,小的就这张脸,已经够平淡无奇了呀……求大侠饶命啊!”
云昭与云风汗颜,骨气呢?还第一神偷!
慕铃风踱步到紫阳君跟前,惊讶道:“哎呀,紫阳君你们来得可真是时候。”
又转身对大叔贼装模作样道:“可惜了,我是想放你走的,看来你今日真挺倒霉的!现在可不怪我,我可是有放了你的。”
大叔贼敢怒不敢言,瞪直了眼看慕铃风,只能在心中腹诽:一看你们就是一伙的早有预谋,他妈的摆明了阴老子,还说放老子走,我呸你大爷的扯蛋!
云昭出口问紫阳君道:“师兄,现在怎么办?”
紫阳君直奔主题,问道面前的小贼:“昨夜你于何处?”
他刚一问完,那大叔贼不知为何,忽的脸色煞白,瞪着慕铃风的眼神顿时又变警惕与恐惧,却是一言不发了。
慕铃风一看有戏,收了收玩心,稍微正经了一些,道:“你说你是第一神偷啊,可巧了,我们正好有件很重要的事,想找你请教请教。”
大叔贼小心道:“……何事?”
慕铃风道:“你别怕嘛,一点小事而已,若是你答得有用,这次说不定我们就真放你走了。”
大叔贼想了一下,没头没脑道:“你们要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慕铃风眯了眯眼,轻笑道:“无妨,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说了就行。”又道:“昨夜你究竟在什么地方?又在干什么?……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小贼脸上恐惧之色更深,似是想起了什么十分骇人的回忆,喃喃喏喏道:“我……我在……”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慕铃风见此替他道:“你在小平巷准备劫财,到了半夜却看到了妖鬼杀人,还亲眼目睹了妖鬼吃人的现场对不对!”
大叔贼一听完慕铃风说完,立马惊恐万状地叫道:“那哪里是妖鬼吃人,那分明就是人吃人!”
他一吼完,所有人顿时全都眼神一亮,慕铃风更是兴奋不已,道:“怎么说,为什么是人吃人?把你看到的说出来,我们即刻放你走。”
大叔贼似是将心中隐藏的秘密脱口而出,略觉放松,但依旧满脸害怕,最后才重新向慕铃风等人娓娓道来:“昨儿个半夜,我本想着去开开财。小平巷是去往水榭居的捷径,常有些贵公子在外边喝醉后,便会贪图捷径走这条小道,是个不错的下手地。于是昨夜我便就躲在了巷旁的杂木堆暗角处,在等猎物上门,谁知蹲到三更都无人经过,我原想着时运不济正要回去,却在这时候,竟然有个醉鬼叫叫嚷嚷地走进小巷,我心中欢喜,等着他再走近些,却突然又一道黑影从空飞下,挡在巷尾,拦在醉鬼面前……”
说到此,大叔贼顿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慕铃风等人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紫阳君不耐烦,冷冷道:“别停。”
大叔贼像是被紫阳君揍怕了,又咽了咽口水,怯怯道:“那醉鬼见有人挡住他处路,很是不爽,叫人滚开,可那黑影一动不动,他又走前几步同时拔出身后长刀,突然这时,那黑影嘻嘻嘻得笑得极其诡异,接着我便听到那醉鬼喊了一声吸髓妖鬼,我心中想起了城中谣言,顿时恐惧,就在这时,一声闷响,我偷偷从小缝看去,既然是那醉鬼被那个黑影直接抓着脑袋撞墙,死了!”
小贼颤颤巍巍接着道:“然后,然后,那个人,那个人,像疯了一样,对那醉鬼狂啃狂吃,我吓得要命,生怕自己发出声被她知道,死命捂着嘴,藏在木堆后不敢出声,亲眼看着那人将醉鬼身上的血吸得一干二净,又在他身上狂啃不休……足足半个多时辰,蹲得我腳都麻了,最后打更的出现,那黑影才急忙跑的。”
慕铃风道:“那你为何说是人吃人?你看到他长相了?”
大叔贼道:“那分明是个人,还是个女人,她披着黑色斗篷,脸罩在帽内虽没看清,但她衣摆露出了里面穿着的衣服,是条不错的裙子,我看得一清二楚。”
慕铃风道:“你可确定?若是你胡说,那就不要怪我们将你交给那小公子哥了,他可还想打断你条腿呢!”
大叔贼连忙道:“老子可句句属实,绝无说慌啊,昨夜我虽害怕,但也还算淡定,是人是鬼还是分辨的清的。”
慕铃风又道:“那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女人?说不定人家是男扮女装混淆视线呢!”
大叔贼道:“她开口了,跟那醉鬼说,我来送你去地狱!”这一句他还专心说得鬼怪至极,又保证道:“女人的声音我绝不会听错的!”
“那你看清她里面裙子什么颜色没有?”
“嗯……这个,好像是蓝色,还是紫色,还是青色呢……又好像是白色!”
“你瞎说吧你?”慕铃风道,
大叔贼讪讪道:“嘿嘿,天太黑,我也不敢确定呀。”
慕铃风叹道:“罢了。”
这时云昭道:“那灯笼跟钱袋还有酒壶是不是你拿走的?”
“嗯……这,确实是我拿走的。”大叔贼道,
云敛又道:“你不是都吓死了吗,怎么还敢拿这些东西?”
“我就是快吓死了,所以才得做点平时常做的来回回魂啊!”大叔贼理直气状道,
云几人听完都很无语,道:“我看你是贼心不改,早晚得凉!”
大叔贼将心中恐惧与人分享完,似乎少了几分害怕,神色也恢复了几许,听云昭鄙视他,又不服道:“士可杀不可辱,老子虽然是贼,那也是个兢兢业业的贼,也是有尊严的,被你这么个小毛头暗骂去死,老子不服!”
慕铃风见他还恬不知耻起来了,抬起手又狠狠拍了下他脑袋,“啪”地一声,大叔贼“呀”的一声,道:“你干嘛呢!”
慕铃风道:“看你欠抽!”又道:“除了那三样东西之外,你还有没有偷到别的东西?”
大叔贼摇摇头,如实道:“没有,还能有什么?”
慕铃风唾弃道:“就你这熊样,真没志气,还第一神偷,连破灯笼跟酒壶也要!”
“这就是你不懂了,穷人有穷人的原则啊,老子的原则就是只要能用的就都得掠走,那灯笼不是还能用,那酒壶也还剩半壶不是!”
慕铃风道:“你倒是节俭。”
“那是自然,咱不能暴遣天物啊不是!”大叔贼纯良道,
慕铃风呵了一声,伸手往小贼的怀里探去,小贼还被云昭云风二人按着,见慕铃风一个小姑娘突然朝他胸口摸来,顿时挣扎道:“你你你这是干嘛,干嘛突然摸老子胸,你别乱来啊,老子士可杀,不可辱啊!!”
他悲吼挣扎,却见慕铃风在他胸口摸索一阵,从他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钱袋,掂量了几下,嗤笑道:“这个我就帮你收了。”然后往她自己怀中一放,事了!
大叔贼反应过来,叫道:“那是老子的!”
“你偷的。”慕铃风又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道,
“那也不是你的!”大叔贼坚持道,
慕铃风一笑,道:“那我暂且收着,出去还失主。”见小贼还不满,恶狠狠又加了句:“……你不想走了是不是呀。没叫你把昨夜的钱袋交出已经很好了,你还不满足。”
大叔贼语塞,只能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偷来的银子到了慕铃风的怀里,瑟瑟道:“那……那你们真放我走?”
慕铃风转身看向紫阳君,紫阳君点了点头,慕铃风才笑道:“走吧,不过你若是还敢行窃,再被我们抓到,下次一定给个半身残废赐你。”
云昭云风得令,只好将人松开。
小贼一被释放,欣喜至极,连忙道:“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回去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重新学习,下次偷窃一定离你们远远的,见人就跑,不被你们逮到……”边说边飞快地往路口跑去,一溜烟不见人影,只留下声音还在空旷的小巷内回荡。
云昭道:“师兄,这……”
慕铃风笑道:“罢了,我们也走吧。中午吃鸡去。”
心中却暗骂小贼蠢货还作死,若不是紫阳君不屑抓他,不然任他跑得再快也会被紫阳君轻易逮到。
出了巷口,云昭天真地问道:“小慕姑娘,我们上哪还钱袋呀?”
慕铃风道:“都没影了,还还个鬼丫!等明年有缘遇见再说吧!”
说完头都不回的就直往烤鸡店走去。
……
慕铃风终于是如愿吃到了烤鸡,还顺带多了点钱财收入。一行人从烤鸡店出来后,又帮着忙得不可开交的叶文轩巡逻了混乱不安的常安城至黄昏后,这才回去山庄。
这边水榭居,兰药师很是傲气地拖到日落才下山给天门派的人诊治配药。
此时正与莫嫣,林方琛等人拿了药给天门派等人服用。
赵春风几近虚脱,还在继续叫骂,见解药还得混着酒水吞入,顿时又气骂道:“老子已是腹泻难耐,你还叫老子喝这么烈的酒!我看你们就是居心叵测,内心险恶,心知本掌门即将上任盟主之位,嫉妒老夫才华能干,联手整我天门派!”
兰药师双手置前,腰板挺直,熟事无睹道:“此药只是需得酒水服之见效才快,赵掌门若是怀疑在下医术不精,那就不吃也罢!”
赵春风又是一阵骂骂咧咧,最后实在经受不住这腹泻的身心摧残,也只好是半信半疑地将药和酒一齐吞下了。
……
至此,喧闹有趣的一天,已是到了夜深人寝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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