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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一雪前耻
    大神官“周将军说笑了,神又岂会向他的子民索取?”
    周衍“那么,神想要什么?”
    大神官“只需虔诚即可!神胤计划便是要让世人去除邪欲,心无二念,与这世间的一切融合为一处。”
    周衍“恳求大神官让下官参与神胤计划,以尽周衍绵薄之力。”
    大神官高兴道“你有此意,真是再好不过。”
    周衍走至大神官跟前,单膝跪下道“神在何处?我要当面向他以表诚心。”
    大神官笑的眉飞色舞,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周衍的肩膀“神还有要事需办,得一天之后才可到达。”
    周衍“一天之后才可到吗?”
    大神官“周将军放心,无论如何,你是绝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了。”
    周衍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望向大神官“下官还有一个问题。”
    大神官“周将军但说无妨。”
    周衍“这神能救活人,不知死人他能救吗?”
    大神官一愣,“周将军是何意?”
    周衍脸色突变,厉掌忽出,一击正中大神官太阳穴上。
    两人本就相隔甚近,这一掌又是迅雷之速。
    大神官根本未来得及反应,便已头破血流,立时毙命。
    如此突变,使在场的韩辰,伊恩诺兰与枯叶尽皆愕然。
    周衍一脚将大神官的尸体踢飞到一边,
    看着自己手掌道“虽然还只能用出四分力,但杀你这种酒囊饭袋也绰绰有余了。
    至于腐心丸之毒,我虽无法解得,但凭天玄经足以将毒性压制数月之久,
    来日方长,要找到解药又有何难?”
    枯叶大惊失色道“周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周衍“干什么?一雪前耻罢了。”
    枯叶面如死灰,喃喃道“你可知你不仅惹了大祸。
    还害苦了老朽啊!”
    周衍不以为然“我知道你所惧何物。虽然神的力量的确可怕,
    但他现还在千里之外,等他赶来时,我早已不知所踪。
    天地之大,他又能去哪里寻我?”
    枯叶叹道“并非如此简单。整个南郡马上将化为炼狱,老朽不宜久留!
    今日便与各位在此永别了。”
    说完,展开身法一跃而起,只片刻功夫,枯叶的身影便消逝在城门之外。
    “我当鼎鼎大名的枯叶禅师如何了不起,原来也不过是个一碰到危难便惊慌失措的胆小鬼罢了。”
    周衍轻蔑一笑,吹了声口哨,片刻跑来了一匹白鳞驹。
    “伊恩诺林,我本是奉朝廷之命前来诛你,现在我既已背弃了朝廷。
    你那性命自然也于我也再无用处。
    日后若再相见,必当与你公平的一决生死。”
    伊恩诺林头颅低垂,默然不语。
    周衍目光再转向韩辰“你是我目前见过除神以外最强之人,虽然我还并不知道你的来历,
    但相信日后与你一定会再碰面的,若我那时已练成‘五象天漫,定会一雪今日之耻!”
    韩辰“若有那时再说吧。”
    周衍不再停留,翻身上马,朝城门外奔去。
    正欲一骑绝尘之际,一支羽箭带着破风之声射向周衍后背。
    冷风嗖嗖,正当周衍似有察觉之时,
    箭矢已经穿透铠甲,从腹部贯穿而出。
    周衍惨叫一声,随即落马而下。
    望着那支穿透身体的冰冷箭矢,他竟然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天下想将他除之而后快的人数不胜数,但周衍自问武艺超绝,藐视一切,从未将那些碌碌之辈放在眼里。
    然而今日却接二连三的遭受到打击与挫败,饶是他再如何自信,
    也不由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看着满地的尸体,有兵士,有将军,有曾经的故人,也有自己的兄弟。
    再抬眼望向高耸的城墙。经历了岁月的磨蚀与战乱的摧残,
    它像个佝偻着身体,衣衫褴褛的老人,
    拄着拐杖,静静伫立在黄沙之中。
    他看厌了杀戮,看厌了死亡,却总是看不到这一切的尽头。
    尸体,亦如他脚下的黄沙,每日都会换新,却总是环绕身旁。
    “难道这就是我墓场!”周衍望着夕阳,神态迷惘。
    突然他一跃而起,全然不顾自身伤势,狼狈地踏上马镫。
    对于谁射得这一箭,他已无意知道。
    如今的他,只想活着离开眼前这道鬼门关。
    这种强烈的求生欲望,即使他自己也感到惊诧。
    一道低沉而冰凉的声音道“罪无可恕的贼子,还想跑!”
    弓弦再次响起,这次射中的,是周衍左腿。
    周衍一头栽倒在地,此刻他的心已如坠冰窟,直沉到底。
    努力想让自己看来不至如此狼狈,却发现用尽全力也无法站起来。
    只得单膝跪地怒视前方,“暗中偷袭的无耻之徒,有种就与本将正面对决!”
    “你也知道无耻二字?”
    待周衍看清迎面走来之人,不由得愕然无言。
    身着囚服,披头散发,悲凉的表情似乎在表明,世间已无任何值得留恋的事物,
    然而瞳孔中迸射的那股滔天仇怒,却足以使人胆寒发竖。
    “刘奎岑!”周衍愣了一会,随即仰天大笑不止。
    “没想到最终夺我性命的人,竟然会是你。”
    刘奎岑蹲下身子,与周衍相距不到数尺,
    周衍这头之前一想起就令他感到战粟的野兽,如今已成了他手中一只待宰的羔羊。
    刘奎岑指着穿透周衍腹部的那支箭道“这一箭,是为师尊射的。”
    再指着周衍腿上那支箭道。“这一箭,是为阿兰射的。”
    周衍道“师尊虽是死在你手,但他被我下毒在先,你只是在帮他了结痛苦。
    而你妻子曹兰也的确是死在我的掌下,
    你我之间仇深似海,要杀快杀,何必啰嗦。”
    刘奎岑脸色平静,缓缓取出一张弯弓来,
    搭箭对准了周衍的额头。
    “这一箭,是为骆门关战死的士兵,以及流离的百姓而射。”
    刘奎岑手中的箭矢正待应弦而发,突然轰隆一声巨响,
    本是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雷电交加,风云变色。
    大雨倾盆而下,不一时便将满地血迹冲刷的干干净净。
    还未等众人反过神来,一个炽烈的火球从天而降,砰地一声撞击在城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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