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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锁
    诗人之所以是诗人,是因为那个人字,而不是诗。
    [有心无心]
    我怕的不是你无心的举动,而是怕你的举动看似无心,实则有心。
    这个小框我纠结了许久,本来是不打算写出来的,可谁叫我是个矛盾的人呢,不写出来我又怕自己忘了,那还是写吧。
    就我这个人吧,其实是个非常喜欢写故事的人,这也可能是潜意识的人格分裂,毕竟写故事是要构建人物的,而人物的性格多种多样,这就极度容易造成人格分裂,但其实,说是写故事造成的人格分裂,不如说是人格分裂才爱上了写故事,但应该都有一点吧。
    归根结底,我喜欢写故事,还是因为在写故事过程中,与故事人物的羁绊,虽然在故事剧情内我与他们没多大关系。
    可实际上他们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我,就感觉塑造一个人物的一生,就等于自己过了一生,故事内人物所经历的一切,就像自己的经历,尽管他们的经历也是由我构造的,可还是会有初体验的感觉。
    而故事大家都懂,有了开始便会有结局,有了一个故事便会有另一个故事,所以每一次写故事,都是自己多活的人生,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个仙人,以无数的化身在游历红尘,我相信每一个故事家都有这样的感觉。
    不可置否,这感觉的确令人着迷,在故事的创作中,作者就像上帝一样,既是创造者又是享受者,尤其是当人物的经历和自己的美好愿想同步时,这种上帝的愉悦感,便会更加强烈,这就使人欲罢不能。
    除去体验人物经历外,我还沉迷于推敲人物心理,这里可能就有很大矛盾了,首先,故事是我写的对吧,人物是我构建的,我去推敲故事里的人物心理,不就是在推敲自己吗?
    推敲自己,这是要何种心理才做得出来,不巧,我正好有这种心理,之前便提到过,我是一个喜欢将未发生之事推演到最好,然后在它最好的基础上,给它推演无数个失败的结果。
    其实这是有相通之处的,我之所以推敲自己的心理,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自己的内心,不至于在欲望中迷失,也不至于在绝望中崩溃,每一次推敲自己,就是在问自己,“你该怎么办,你做的好不好。”
    但其实,这是很难得到答案的,因为我自己对于自己的选择,尚来都只有绝对否定或是绝对肯定,从来就没有退一点,改一点,进一点,去一点之类的说法。要不就全部不要,要不就全部都要,反正就是不能扭扭捏捏。
    这就意味着,我的思路必须在两处极端反复反转,在最好的时候,我就要以最坏的打算去对待,在最坏的时候,便要以最好的打算去对待,对我个人而言这就特别难熬了。
    因为在这种只有否定没有承认的思路下,我就很难有获得感是失败感,有时候刚有一点获得感,又很快就否定了,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谁都比不过,又有的时候刚有一点失败感,又很快抛掉了,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无人可挡。
    这是非常矛盾的,我时常陷于这恐怖的矛盾当中,有的时候就因为这,我在他人面前,时而自傲,时而惭愧,他人也弄不清我的定位,说我骄傲,我又特别谦虚,说我谦虚,我又特别骄傲。
    但其实我根本就不想这样,我就想简单点,普通点,不低调也不张扬,可是,这却很难做到,我骨子里的莫名其妙就不允许我这样做,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你一定要是第一,哪怕是惨你也要给我惨到第一”
    或许也不只是我,可能每一个轻狂的少年都有过这般想法,桀骜怎么了?这就是天性。
    这个时候故事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在对故事人物的心理推敲过程中,是很容易让人掌握人际交往,就比如故事中亲朋好友之间的对话,仇敌之间的对话,这些都要去考虑各色人物的心理,身份,年龄,什么条件怎样做之类的。
    在这覆盖面极其广阔的考虑中,自然就学会了换位思考,学会了为人处事的道理,所以故事也是一门学问,前提是要你投入进去。
    但要真把它当学问的话,我可能就是其中最离经叛道的一个了,别看我把故事怎么夸,怎么好,可我是真的没有将故事中所学到的,运用于生活,也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其他原因,反正故事里考虑周到的,生活中往往考虑不到,这就很尴尬了。
    回到故事,说实话故事创作是一个痛苦又快乐的过程,快乐在那种新鲜感和创造感,而痛苦就很难受了,众所周知,写文章一向是劳心劳神,更别说写故事了,写起来,既要兼顾多种人物的不同性格,又要情节上的千回百转,一个故事写下来,不知要死多少脑细胞。
    我想,我对猝死的清晰认识,应该是来自于写文章的头疼欲裂。我也终于体会到,为什么搞艺术都有献身一说了,当你特别投入于艺术时,真的就在不知不觉中不省人事了,这个原理和劳累过度是一样的,所以创作的时候一定不能让自己太安逸,最好是少穿点衣服,少吃点饭,要让饥寒去提醒你休息,不然很容易积累各种疾病。
    回到标题内容,有心无心,这其实也就是对人心理的推演,无论猜测对象有心无心都是来源自身主观臆断,是我们通过对方的言行举止去判断对方的心里想法,这种行为虽说是不礼貌的,但只要是人恐怕就很难避免去这样做。
    说到底还是为了能更好的与对方交往,为了不在交往过程中产生多余的不愉快,我们会尽量去猜测对方的心思,去考虑对方的感受。
    当然,这也不全是,因为还有一部分人是打着算计他人的想法去这样做的,比如古今的谋士,谋士取胜,必先攻心,为了胜利去猜测对方的心思,从而钻研出致胜策略,在这就不做过多解释。
    回归正题,猜测一个人的心思,我们首先要认识这个人,如果认都不认识就去瞎猜,肯定是不怀好意,要不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反正你肯定是要先认识他,才能根据你对他的认识去猜测他的心思。
    就拿有心无心来说,如果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所做的举动,你肯定是不会去计较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因为没有这个必要,甚至你根本就不会去注意陌生人的动作。
    然那人若是你所熟识之人,他所做的每一个举动你定会在意,且会去猜想他做这个举动时,是带着怎样的情绪?因为你认识他,你便会在意他的情绪波动,这是无法避免的,除非你这人比较没心没肺。
    由此可见,你必须先认识他,对他有一定的了解,你才能去判断他的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这种因相识产生的把握也不全都如意,往往有的时候,可能就是你最熟悉的人,他无意间的举动,被你认为是有心之举,又或是一个陌生人的故意而为,被你当做了无意之举。这其中的变化,是很复杂的,人心的千变万化谁又说的定。
    或许你会说,有心无心有那么重要吗?不管有心无心都是已经做了的,既然是已经做了的,我们为何不能坦然接受?
    不重要?不,当然重要。坦然接受?如何坦然?不是人人都心如止水,且这种因有心无心而产生的落差又怎是心境能抵御?
    就比如,一个陌生人的举动让你感到难过,可因为你和他不熟悉,你便认定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可当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所认定的一直以来的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那时你会怎么想?你肯定很难去接受这个事实,且你一定会产生很多个为什么。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不论是故人还是陌人,他们的想法对于你来说,都是复杂的,所以古人才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感慨,我们可以去猜想对方的一点心思,但不能以此作为肯定,也不能因此去伤害一些人。
    或许,陌生的永远都是最亲近的。
    [距离]
    有一个人,永远都是陌生人,有一段距离,永远都是遥不可及,那人,是你,那段距离,是我和你。
    “距离产生美”一开始,我是非常不理解这句话的,就拿一处美景来说,如果能给我一个游赏的机会,我定不会远远的只看它一眼便好,这肯定是要近距离的仔细的观察它。
    同理如果要让我去认识一个人,那我肯定也是选择多去与他交流接触,总不可能我离他远远的,等他来找我吧,凭什么?
    所以“距离产生美”究竟要如何去理解,它到底是远近的概念还是另有他意。就在我怀疑这句话理念的同时,一处风光改变了我的想法。
    在学校周边有一座大山,大概离学校有一两千米,如果是走近这座大山看,就感觉很平淡,没有什么高树入云,就连野花野草都没多少,甚至,在山顶上还插满了电线杆,乍眼一看跟个刺猬似的。
    可要是离这座山远一点,就比如在学校的位置看山,在距离与云气的混合作用下,浅青郁郁,云峰缥缈,就如仙山一般,完全没有了近处的“两半”之感(半自然,半城市)。
    这时,我便觉得“距离产生美”有那么点意思,可又是何种距离产生美呢?或远,或近,或偏,或正,好像又都有一点,“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继续探寻此中玄妙。
    由景及人“距离产生美”于景如是,于人如是,与人交往的距离亦有远近,但人与人的距离,不是欲远则远,欲近则近,而是由心决定。
    比如对一个人有好感,就自然而然的亲近他,不喜那人,便也疏远他,所以人与人的距离不像人与景的距离,这段距离是情感的距离,是复杂的。
    这段情感距离很难把握,可我们又不得不去把握它,因为这距离也是带有伤害性的,比如你一味的亲近某个人,别说是异性,就算是同性之间的过于亲近也会产生误会,而这误会对人的伤害也是不可忽视的。
    且交往过近,极容易使你的这种接近在对方眼中成为别有用心,或是不以为然。除去近距离,远距离也不行,你若为了含蓄,而离人过远,那人便会认为你厌恶他。
    远了,近了,都不行。那不远不近距离适中呢?的确,距离适中最为上乘,可真的能适中吗?别忘了,人是多变的,可适中能多变吗?答案是,能,可若是你反复去调整与人的适中,又极易被打上“冷暖不定”的标签,那又该如何。
    这样一来,距离又似乎是不可控制,越控制就越容易失控,就好像生活中你想去做好一件事,可你越想就越做不好,反到是那些你不想做好的,却又出色完成,古人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不就是这个理吗?
    那我们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控制这段距离?我们应该什么都不要做,就自然而然的去和他人交往,这样才是最好的,虽然并不能做到无时无刻的友好相处,但交往中的磕磕碰碰不正是它的底色吗?
    再由人推景,远景近景,谁又能确定?这处适合远观,那处适合近观,还有一处要恰到好处,谁也不能给景物定标准,就好像我们不能给人定标准一样,都是会变的,我们怎么能去控制它的变化呢?
    苏子曾说“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大自然的规律就在此中,于人于景,我们都不应该去改变些什么,应该是去遵循些什么。“距离产生美”并不是有形的距离,而是无形的自然。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那一天我们都不在承担重负,你愿意和我来一段自然的距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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