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歌声高亢而优美,白雁岚弹着钢琴,在一棵落满雪的大树下,安音璇靠在钢琴上自由自在地唱歌。
场景一变,两人身后出现了色彩渲染,一边代表了爱神厄洛斯,一边则是死神塔纳托斯,他们互相依附却又彼此对立。
安音璇坐在了破败单调的木马上,而白雁岚则是靠在崭新鲜艳的马车里,在不同的时空中,平行的世界里,深情款款地诉说对唱。
画面从绚烂艳丽到凄凉唯美,袁曦最擅长的便是色彩差异,天上飘的花瓣,一个系着丝带的话筒,还有一只透明水晶的大雁,都完美地融入其中。
两人的脸部特写也占据了很大篇幅,明亮的桃花眼,饱满的卧蚕,都彰显了白雁岚阳光活力的气息。另一边那微微上扬的眼角,翘起的鼻尖和唇窝,让安音璇看起来充满了惑人的魅气。
差异的碰撞,让两个风格迥异的歌手心灵相通,创造出了绝美的旋律与奇迹。
等到了12月25号发行那一天,热度凑着圣诞节的气氛又到达了一个峰值,当天就破了金昱夏天发布的单曲销量,成为新的年冠,并且以超出一位数的优势登顶。
随之而来的是《LESS》杂志一本特刊,叫做《LESSx1225》,用一张张照片讲述了拍摄MV时的故事。
背景全部由袁曦来手绘,再搭配著名摄影师的独特角度,就像是一本叙事型写真,让人移不开眼。
在纸质杂志已经逐渐转变成收藏产品的今天,竟是卖出了八十万本之多。
这样的势头,一定少不了东华国全年最重要的一台节目的邀请,那就是春晚。
给白雁岚打电话的是袁渊。
沈美茗去世之后,他又干起了老本行,梁绪很好地照顾起袁曦,让他进剧组几个月都没问题。复出不负众望,他拍了一个高级商业片,不光票房让制片方满意得不得了,国内奖项也没少拿。只是采访他的时候,他总直白地说拍真正想拍的,大家都看不懂,投资人不愿意,所以就拍些能看懂的,都是生活所迫,可谓是很真性情了。
在去年春晚的舞美灯光被大众骂个狗血喷头之后,今年就请了袁渊来当导演,台里也是想借机提高一下格调,于是舞台主色调控制就捎带着用了袁曦。
父女齐上阵,大家都很是期待。
“袁叔,您最近忙不?我妈说叫小曦过来住两天。”白雁岚跟他们的交情都是从小建立的,有八卦媒体故作神秘地管他们叫燕城圈,说很多艺人都想高攀云云。但其实就是发小邻居,大家刚好都在娱乐圈,仅此而已。
袁渊在拍摄的时候以严厉著称,但平时是个很随和的人,说道:“节后吧,小曦跟我在台里,忙的时候好几天都不能休息,我一开始以为她不行,结果她居然跟同事配合得很不错,跟着她的心理医生都说不可思议。”
白雁岚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经常听辰彧说起袁曦,想必跟梁绪这种直来直往性格开朗的哥哥在一起,她也受了影响吧。
他激动道:“这可能是我最期待的一次春晚了。”
袁渊个性高冷,但被授予了导演春晚这种国家荣誉,还是打心眼里本着对全国人民负责的态度,他说道:“其实今天打给你是有件事跟你商量。”
白雁岚很痛快,说道:“您说,我唱什么都由您定。”
“我想这次取消你的独唱,变成合唱。”袁渊开门见山道。
往年都是白雁岚独唱一首他当年专辑的主打歌,这个惯例从复出到现在五年,未曾改变。
他心里大概有了些准备,说道:“您是不是想让我和安音璇合唱《1225》?”
“是,这是今年的爆款,会引起观众极大的共鸣。”袁渊承认道:“但实现起来确实有困难,安音璇从未上过春晚。”
刚红的时候刚好给奥运会火炬接力去了,就错过了那年台里的邀请,第二次因为不雅视频的丑闻被台里除了名,所以他作为东华国顶尖歌手,却阴差阳错地从未出现在春晚中。
“情况我了解,您确定能说服台里同意让他登台吗?”白雁岚问道。
“其实前两年导演组就想通过星云跟安音璇修复关系,但双方都很拉不下面子,年初老台长退休了,新台长要改制,也没有参与以前的那些恩怨,所以聘用了我做这次导演,并且跟星云建立了一些深度合作,我想有这个契机,不如一鼓作气推动起来。”
“我试试,三天内给您答复。”白雁岚思考片刻,说道:“我想我哥也会帮着说两句,但我没法跟您保证,毕竟……”
袁渊宽慰道:“我之前向小梁打听过你们之间的一些事,我都明白,尽人事就好,先谢谢你了。”
“袁叔,您说哪的话。”
白雁岚应下了这件事,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一直心不在焉,陆悦扬满头大汗,气急了说道:
“我觉得我像在奸尸……”
紧接着,白雁岚回过神来“啊”了一声。
“慢点,慢点。”他咬着嘴。
“你想谁呢?”
他认真道:“你说我是直接打给他,还是让我哥在中间说?”
陆悦扬摸上他的额头问道:“你说谁呢?发烧说胡话了?”
白雁岚甩掉他的手,拿起了枕头边的手机,自言自语道:“我直接打给他。”
“……”那现在是停是不停?!陆悦扬看他熟练地拨了一串数字,腹诽道,你连我手机号都记不住,这是谁啊,记那么清楚,连联系人都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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