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问什么来着?”游非不等他开口,便稀松平常地说道:“哦对了,问我出现在这的理由。我是连锁咖啡店的投资监管人,也是肖权的男朋友。”
店长端了两杯冒着热气的手冲咖啡放在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去忙别的了。
堂食的最后一位客人出去了,整个咖啡店空荡荡的,大玻璃窗外是CBD街道上忙碌的人们,蓝天白云,秋高气爽。
“你说什么?”安音璇又问了一遍。
游非耐心地说道:“我是肖权的男朋友,虽然没领证没代孕,也是正经交往的那种,住在一起,性-生活和谐,我还替他打理一些投资的琐事,这么说够清楚了吗?”
“他可没承认过有男朋友。”安音璇根本就不相信,至于为什么不信,他也说不清楚。
游非从容道:“他也没否认过。”
“才从星云走了半个月,就找了你?”
“你太没想象力了。”游非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还记得有一年,你在岛国失踪的时候吗?我们那时就在一起了。”
粗略一算到现在也有五年了,他从没听肖权提起过一句游非的事,甚至连私生活、男朋友或女朋友都没说过。
他一直以来就默认了这样的肖权,一心扑在事业上,其他都不重要。现在想想,肖权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又多金,有情人炮友也很正常,只是为什么会是游非?
这说不通。
安音璇问道:“如果那么早就在一起了,不雅视频的时候他怎么会让你出来给我顶包?!”
那次顶包可跟之前的不一样,从荒唐的声明之后,游非的正面形象再也立不起来了,全国人民都觉得他疯癫了。
风头过了之后也就是又当了一阵《LESS》的专属模特,没过多久就销声匿迹了。
如果不是今天碰上他,安音璇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这?找肖权的意义是什么?从倒戈寒晟资本的那一刻起,你不就已经放弃他了吗?现在过来忏悔?”
安音璇咬着牙挤出一句:“你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不懂的是你。”游非忍不住捂住嘴大笑起来,声音很轻快,安音璇听着却是那么刺耳,只听他说:
“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肖权当然会让我来替你承受非议。”
他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道:
“因为你是他最珍惜、最宝贵的摇钱树,他非常非常地爱你。”
当游非把这句话说出口,安音璇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答案。
“他爱我?”安音璇蹙眉问道:“你别妄加揣测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还用我揣测?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游非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你看到我的时候不应该全明白了?!”
安音璇澄清道:“我们没有上过床。”
“当然没有,他怎么舍得碰你。”游非冷冷地说道:“拿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有你发现不了。”
游非的说辞让他难以置信,他自认为情感已经够细腻了,没可能发现不了肖权的心思,但真的连蛛丝马迹都没有,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毫无头绪。
肖权爱他?这怎么可能。
那个总穿着三件套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只爱工作。
如果真像游非所说,那么星云的股东大会上,他就做了一个最残酷的决定。
最爱的人让肖权失去了最爱的工作。
“我不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安音璇不愿承认,试图说服自己道:“权哥他只是欣赏作为艺人的我……”
游非像听了什么笑话,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欣赏?不,你不懂。他在**的时候会用领带,内裤或别的什么塞住我的嘴,你知道为什么?”
他自问自答道:“因为怕我出声,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声音。他一边亲吻我的眼角,一边叫着‘音璇’,数不清有几次了。我的尾椎骨纹了一颗暗红色的痣,是他让我去做的,你还觉得这是欣赏吗?”
“想想看周寒比他温柔多了。”游非喝了一口咖啡,说道:“至少从一开始就明白我根本不是你。”
安音璇抖着声音攥紧了手,问道:“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这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十几年被蒙在鼓里多轻松啊,肖权宠着你,我可没有这个义务。至今为止,我仍旧是你的替身,不仅仅是曝光的那两次,而是各种意义上的。那天的股东大会上,谁会站在他一边,谁不会,他都算的非常清楚,于是最关键的一票就在你手里,这并非偶然,现在你明白肖权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跟寒晟资本抗衡了吗?”游非像是要把这几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不客气道:
“肖权太傻了,拿自己全部身家下注在你身上,赌你会不会更在乎他。但肖权又太聪明了,怎么会预料不到这个结果,他输给了周寒,输给了你的自私,这是他一开始就知道会输的赌局,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上了牌桌。如果你还对他心存感激,那就别说我们见过面,别让他知道你已经发现了他搭上职业生涯也要保守的秘密,给他留最后一点尊严。”
安音璇不知作何解释,当下再说事出有因才被迫选了楚千云,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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