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真的不清楚……我忍了有多久,又有多难以克制住。”谢黎低眼看着他,哑声笑起来,“你真以为我刚刚是想给你讲题?不,我满脑子都是在想该如何撕开你身上的衣服,怎么样把你压在这张课桌上能让你没有挣扎的余地,又该用什么样的姿势和力度……”
余音未竟。
谢黎对着郁睿那双燃起冰冷的怒意的眼,不可自抑地笑起来,笑声里那变态劲儿十足了——
“为什么要克制呢,班长?你越是隐忍,我越是疯了一样地想撕开你的伪装,想逼着你用独一无二的、和看其他所有人都完全不一样的表情和眼神看着我。”
谢黎低声。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到最近,呼吸可闻。
谢黎慢慢低眼,视线描摹过郁睿紧抿的薄唇。他眼底情绪蓦地沉下去,而嘴角一勾。
“……最好只看着我。”
第26章 (三更)
第一节晚自习的课间,高二十班的教室前排角落里,几个学生凑在一起,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后排。
那里两道身影一坐一站,靠得很近,只是听不清在说什么,也看不到弯下腰的那人的表情。
几个学生里,站在最外面的那个扭回头,感慨。
“唉,我真是看不懂了,你们说睿哥和谢黎到底什么关系?”
“按道理讲,情敌吧。”
“可你看他俩现在像情敌吗?刚刚谢黎是不是在给睿哥讲题?”
“好像是。”
“活久见啊活久见。”
“可不是?谢黎给人讲题,听着就离谱——都说他在追裴安安,可我也没见他对裴安安多假以辞色的,倒是好像从开学开始,他和睿哥关系就一直很好。”
“我觉得算不上关系好,他俩之间气氛经常剑拔弩张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似的。”
“这倒是。”
“喏,你们看,这会儿不就突然又一副要打起来了的架势吗?”
“……睿哥脾气这么好的人,都能被气得眼神冷冰冰的没表情,谢黎可真是有水平啊。”
“说起来,郁校草好像也确实只对谢黎有时候没什么好脸色。”
“啧啧,抢年级第一,抢校草名号,再抢女朋友,这是一生之敌的标配了吧。”
“听起来……好像还有点带感?”
“哈哈哈哈瞎几把说什么玩意呢,小心郁校草和黎哥轮番上阵捶死你。”
“……”
教室最前排的议论,郁睿此时自然听不见。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心思去管旁人现在在说什么——谢黎那番话已经把他隐忍了半晚上的焦躁和戾气拉到一个极限值。
郁睿冷淡着一双黑漆漆的眼,从颧骨到下颌绷紧的线条凌厉得像是能割伤人。
“谢黎,有病就去医院看病——而不是在这里像疯狗似的乱咬人。”
谢黎丝毫没有被激怒,反而笑得更加愉悦,他一瞬不瞬地望着郁睿的眼,“可惜医院是拴不住疯狗的,班长。而且疯狗只想咬你一个人,一口一口尝够了味道吞下去的那种撕咬——啧,那你要怎么办才好?逃还是不逃?”
“……”
这激将法用的并不遮掩,郁睿很轻易就能看透,但看透也不代表能看开。
他眼神冷淡地望着谢黎,不避不退地对视几秒后,“你试试看——看我们最后谁像条丧家犬似的落荒而逃。”
谢黎微怔,然后克制不住,他低下眼哑声笑起来——
“郁睿。”
那个名字被他在唇齿间细细地咬碎了,再拼凑起来,极尽贪餍和欲'望。然后他站直身。
“你会是我一个人的盛宴。”
“——!”
郁睿手里的笔被蓦地攥紧。在他冷冰冰的目光里,谢黎笑着转身走了。
——
周六。
一早上加一上午时间,郁睿就把数英物化生五科发下来的卷子作业快速完成了。
中午前,他敲开郁梨的房门。
“小梨,哥哥今天中午要去做一个新的家教兼职面试,待会儿你自己吃午饭,可以吗?”
房间里的郁梨点头,“哥哥你放心吧,我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的。”
“有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郁睿转身准备走,想了想又停住,“我把我面试的地址给你,下午写完作业以后,你可以直接坐车过去找我——哥哥带你出去玩,然后今晚请你在外面吃饭,好不好?”
郁梨眼睛一亮,但在本能点头的动作之前,她又迟疑地放轻声音:“我们可以出去吃吗,会不会太贵了?”
郁睿笑了笑,“可以啊,我们不是说好了,每个学期期初和期末会有一点对自己的小奖励么?”
“——好,谢谢哥哥!”
郁梨用力地点点头,眼睛里透着掩藏不住的开心。
郁睿身后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我走了?”
“嗯!”
半个小时后,郁睿骑着单车到了一家西餐厅外。
他单足点地,撑着长腿在路旁停下单车。郁睿望着餐厅的门牌号,确认一遍记忆里的面试地址后,他微微皱起眉。
之前这样的家教面试他做过几次,一般是在星巴克之类的咖啡厅,还是第一次遇见直接在餐厅面试的,甚至让他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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