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想告诉你而已。”陶函拿手搅动面条,“你去忙吧,记得吃晚饭。”
他回眼看,外面车水马龙,夜幕沉沉。灯光一开,就留下玻璃上他的侧影来。
……
徐以青回到家确实已经很晚了,陶函却还没有睡着。
他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徐以青洗漱洗澡的声音。水声混着偶尔的几声咳嗽,他头枕着手背,还感觉到对方到了他身后,轻轻亲吻他的额间发丝。
那瞬间他知道,这日子太像偷来的了。
一起吃饭,一起睡,除了还没那啥,其他的什么都能一起干。
尽管不能在大街上牵手,也要随时随地提防镜头,还有徐以青的病症,但他们居然认认真真在一起。
很久很久没有吵过架了,没有争执,感情却更加甜蜜了。
“哥哥。”陶函开口,“你回来了……”
“你打呼噜知不知道。”徐以青捏了捏他的下巴,“你累了才会,今天干什么去了那么累?”
陶函转过身,闭着眼搂住他的脖子:“你抱着我睡。”
“嗯。”徐以青搂着他肩膀,另一个手还撑着头,垂眼看着他,“对了。”
“嗯?”陶函微微睁眼。
“我也爱你。”徐以青说。
……
日子继续过着,天愈发暖和起来。
和天一起循序渐进的,还有徐以青每天的行程排得很满,多数时间是健身和练歌练舞。
前阵子,关于徐以青和公益的热搜在热搜榜上挂了好几天,他像忽然一夜之间又回到了所有人的视线。越来越多关于他的消息接踵而至,好比如:
手机的录音app的各大翻唱榜单悄然更新,徐以青曾经的那些耳熟能详的歌又纷纷跃上榜单,大家开始乐此不疲地翻唱着。
KTV里的歌单还是那几首,尽管徐以青的歌都快被归类于怀旧金曲中,但国民的传唱度一直居高不下的。
徐以青的人气确实开始回暖了,人们中漫长的人设崩塌一事和各种真假留言中逐渐意识到,徐以青也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之后几次坦荡地面对自己的性向,反而拉了不少的好感。
然而对于徐以青和陶函来说,真是好坏参半。
徐以青的病情其实不太稳定,每周一次的心理治疗在做,配合着运动和饮食,平稳了一阵子。偶尔还是会有焦虑的症状,情绪烦闷到了临界点,会习惯性自己封闭着自己,一个人消化和崩溃。
陶函发现过一两次,认真地告诉他,不开心就说出来、哭出来,他是他唯一的爱人,不把压力分担给他他还能分担给谁?就算他解决不了,还有医生可以开导,反正总有办法。
但徐以青发呆和嗜睡的症状仍然在,而且巡回演唱会在即,编舞和唱歌很多都需要记住。
尤其是排舞,徐以青已经快一年多两年没好好跳过舞了,一场演唱会连唱带跳,有超绝的体力之外,每个动作都要熟记在心,不然全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着,错误会被无限放大。
徐以青当然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每天在星阁练完回家还要练。
陶函心疼他,又恨自己什么都不会,心态也跟着崩,两个人熬过了三月,在春夏交界的好时光,反而焦虑值都到达了顶峰。
陶函恰好开始准备期中考试的事情,也逐渐忙碌。去年因为那件事没有评选上了优秀讲师,陶函虽然知道他和陈珏的那张论坛里乱传的照片可能只是他人,但现在愈发觉得高密的人就是那位秃顶老师。
陶函觉得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直接和系里的说了自己希望的排监考时间,以免和他又撞上了。
系里的领导们也不傻,在知道了陶函没有什么歪心思之后,一直鼓励他去评这学期的出色园丁奖。陶函这几天就愈发忙碌起来,回家的时候都可能会很晚。加上于梓连读完语言准备选学校了,陶函有时候还非常尽心尽力地联系他曾经的一些同学进行去做一些学校的评估,帮他在异国他乡选适合自己的学校。
好巧不巧,正好联系上的同学说近期有个同学聚会,陶函百般推辞都不行,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陶函在外面读大学的时候也有校友会,这七八个上海的同学就是当时在外一起认识的,到了他这个年纪,该结婚的也都结婚了,拖家带口一起来。大多数人也都知道他的性向,每到这种时候还会问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的对象。
陶函看着一桌子人,带着小孩的,带着对象的,谈论的话题也基本都从事业变成了家庭。陶函插不上嘴,只能低头吃吃菜,还和同学家的小女孩玩儿。
“你喜欢小孩啊?”小女孩的妈妈问。
“还好吧。”陶函把小姑娘抱到腿上,“她很可爱,几岁了?”
“三岁了!”小姑娘蹬腿道。
陶函喝了口饮料,女同学就在旁边喂小女孩饭,边喂边说:“你看大家都挺好的是不是?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继续深造的继续生造,过几年同学聚会又有一群小的满地跑了。”
“是啊。”陶函笑笑,“都挺好的。”
“你呢。”女同学说,“你和你对象,就没想过领养个小孩儿吗?”
“我和他都忙,想养个宠物都没法照顾,还养小孩……”陶函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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