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信一下子心领神会,顺着九歌是手势向前望去,果然看到两个黑影。
但很显然那两个黑影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响声,正在四下张望。而后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两个人便迅速分了开来,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不好!”九歌意识到已经打草了惊蛇,现在只能惊动王府的侍卫,拦截住他们二人。“侯爷您去那边追,我来追这个!”
说罢,九歌不等季云信答复,便大声呼喊了起来,“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有刺客!”呼喊着向着其中一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季云信自然心领神会,也呼喊着“来人!抓刺客!”也跟了上去。
九歌追踪的那个人显然对王府的地形极为熟悉,就连九歌这个几乎是在王府长大的人,也被他三转五转的,虽然有随后赶来的王府侍卫,但还是被他成功逃脱,没了踪影。
“九先生!您可看清楚了那刺客的模样?”侍卫上前追问道。
九歌摇了摇头,“只是一个鬼鬼祟祟的背影,他应该是往那边跑了,快去看看!”九歌给侍卫们指的方向是诸葛百里的偏院。因为九歌在追踪的时候,约莫估计着看这身量应该是诸葛百里。她想将侍卫引到诸葛百里的偏院。
侯爷,那背后之人恐怕就要靠你了。
……
季云信的身量比九歌要高大许多,自然步子身法也要大的多。虽然那个黑影东窜西窜跑的很快,但是并没有和季云信拉开太多距离。
黑影越跑越快,季云信紧追不舍,再加上四面引来的侍卫,手持着火把,几乎将整个王府的花园照的通亮,黑影有些惊慌失措,放弃了原本直线的逃跑方式,开始带着他们左转右转。
忽然那个黑影转身逃进了黑暗里,季云信连忙追了过去,却再也寻不到那黑影。季云信有些郁闷,沿着黑影最后消失的这条小路,追了过去。
这条小路季云信并不陌生,因为这是通往他德勤院的其中一条路,这条路上只有德勤院和尽头处的杂役房。
季云信皱起了眉头,很显然能够在背后指挥诸葛百里的人应该不会是隐藏在杂役房中的粗使杂役,难道是他德勤院里的人?
一想到这里,季云信整个人都不好了。德勤院里的几乎每一个人他都再清楚不过了,究竟是谁,隐藏的这么深,居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季云信带着身后跟来的侍卫来到了德勤院,阴沉着脸道“守住出入口,给我一间间搜!”
他心中忐忑,若这黑影真的是来自德勤院,那他这些年岂不是与狼同处一室。一想到此,他心中的忐忑又强了几分,自责也又多了几分。
若是他对自己为了不同目的娶回家的几房妻妾多些关心,又何至于连自己这大院里究竟住了何人都茫然无知。
“王强,将德勤院所有的人都召集到院里来!”季云信怒气冲冲,他就不信了,今日这黑影能真的消失在他眼皮子底下。
很快德勤院里大大小小的人都被召集在了大院里。季云信就着火把开始挨个看,其实他心里有数,这些人都是多年打小伺候他的人,即便后来娶亲生子来了新人,也是身家清白,调查的清清楚楚的,所以那黑影不会是现在在院子里的这些人。
看了一圈,季云信突然好像想起了谁一般,转头问王强“先生呢?”
王强瞧着季云信此刻脸色凝重,知道此事重大,连忙道“我召人去的时候,先生的屋子里黑着灯,敲门也没动静,似乎并不在屋内!”
“哦?”季云信一下子警惕了起来,满腹疑问的道“他不在?”
正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山涛一脸倦意的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提着鞋跑了过来,“抱歉啊公子,老夫刚刚睡着了,来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季云信没有说话,上下打量着山涛,眼神中满是猜疑。倒是季云信身旁的王强开了口,“公子追着一个黑影,那黑影到了德勤院便没了踪影!”
“黑影?”山涛惊讶的看向季云信,“公子为何会去追黑影呢?”
“先生今日倒是就寝的早啊?”季云信这话,便是再笨也知道是在怀疑对方。
“今日老夫去外面收账,回来早早的用过晚饭,便歇着了。丁香可为老夫作证。”既然季云信问的这般清楚,周围的人都知道他在猜疑山涛,山涛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会不知。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了出来,丁香连忙战战兢兢的出来道“先生确实是用了晚膳便安寝了。确实是奴婢伺候的。”
如此一来,倒是证明了晚膳后,山涛确实于房中就寝了。所以刚刚敲门未开,也就合情合理了。
此时侍卫们已经将德勤院所有的房间部搜查了一遍,没有其他人。
季云信有些气急败坏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之上,他的那些妻妾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侯爷,要我说啊,那人定不会是德勤院的人,这些下人们,我们平日里管的紧,都是身家清白之人,绝不会有刺客混进来的。”季云信发妻陈氏站出来信誓旦旦的说道,其实是怕季云信怪罪下来,自己提前一步做个解释。
季云信没好气的看着鸡同鸭讲的陈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下去吧,都下去吧!”说罢,起身带上侍卫去找九歌去了。希望九歌这边倒是能有个好消息。
……
果然九歌带人赶至诸葛百里偏院的时候,他人确实不在。九歌让随在身后的侍卫们灭了火把,就这么坐在院子里等着。
果然没一会儿,有人回来了!
“是谁!”显然来人被满院子的人吓了一大跳。
九歌却借着月光看清了诸葛百里,“天师这么晚,是去哪儿了?”
此时侍卫点亮了火把,诸葛百里穿着夜行衣,有些惊慌的站在院子中间。他满心以为甩掉了身后追击之人,却没想到这个九歌竟然在这里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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