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亮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了。他揉了揉疼痛欲裂的头,暗暗骂了自己几句,即便已经同蒙毅等人结盟,也着实不该喝的如此烂醉。稍后的计划一点都没谈,接下来该何时进城接管张家湾的事也没落实,想到这里韩亮便又对自己抡起了拳头。
狠狠砸了几下自己的头之后,韩亮缓缓起身,觉得身体实在是绵软无力,心中不禁有些生疑,自己之前也醉过酒,并无这般状况发生啊!难不成……
心中不好的预感萌生,韩亮连忙环顾四周,只有不到一半的将士们醒来,却也都同他一样,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
看着走路都在飘的将士们,韩亮心中那个不好的预感越来越严重。
“蒙将军?司徒将军?”韩亮呼喊了几声,并未找到这两人身在何处后。突然身后传来巨响,“有人在关城门!”韩亮几乎下意识的便判断了出来。
手下的亲信有几个醒了的,反应快,操起家伙便赶了上去,却楞楞被门里的兵士刺成了刺猬。
此时韩亮突然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这里只有一块小小的浅滩,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自己带来的将士们,别说抡兵器了,便是有个小小骚乱,恐怕就会累及一大片。
而且现在城中是什么情景,他并不清楚。如此情况下究竟是该力攻城?还是退回到战船之上保命呢?韩亮一时拿不定了主意。
就在此时,张家湾城楼上突然站出来了一人,韩亮仔细一看,不是司徒勋是谁!
司徒勋卯足了力气大喊道“狗贼韩亮,妄图占我疆土!还不速速拿命来!”
司徒勋话音刚落,城墙上突然站起密密麻麻的将士手持弯弓,只看司徒勋令旗一挥,羽箭仿佛晴天的狐狸雨一般,落了下来。
韩亮此时只能抱着头,任由他的护卫用盾牌护着逃窜,边逃窜,边大喊道“快回战船,快回战船!”
北魏的水军此时只醒了一般多人,剩下的那些没醒的,自然在箭雨中被扎成了箭猪。韩亮来不及痛心,只是自顾不暇的跑回了自己的战船之上。
现在的他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他命令旗手挥舞着令旗,想要退出张家湾,到其他安些的水域里休整再战。
将士们得了令,连忙速开船。一时间江面上船只掉头,混乱成一团。哪里还有刚刚出征之时的淡定自若。
好不容易韩亮的战船们掉了头,韩亮下令,速前进。惊慌失措的北魏水兵还没从刚刚那一场惊魂箭雨中回过神儿来,便听得哄一声的巨响。
韩亮原本已经躲进了船舱,听到巨响连忙出来查看。
“这,这什么,什么时候,多,多了座石桥!”韩亮站在指挥船的高处,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昨日他们赶来时,那座只剩下残骸的木桥,今日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石桥。
刚刚那阵巨响便是先锋的船只航速太快来不及停住,愣愣撞沉在石桥上的声音。
“这不可能!”韩亮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这双眼睛昨日亲眼见到了被毁的只剩下残骸的木桥,如今怎么就突然变出了一座石桥。
“蒙毅,蒙毅,你给我出来!”
有前面的这座石桥,北魏所有的战船都不可能逃出张家湾。韩亮此时对当初那个说的一板一眼,欺骗他的蒙毅恨到了骨子里。连声疾呼蒙毅的名字。
“韩将军,你找我?”
忽然江面一侧的山林浅滩处涌出大量的益兵,蒙毅满脸焦黑的站在江边,一脸不屑的大声问道。
“你骗我!”韩亮瞧着整装待命的益兵,已经是气的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最后喊出了这句话。
“你妄图犯我益州!我是替天行道!韩亮你若是不想死的太难看,现在投降,我定保你留个尸!”蒙毅似乎是在故意挑衅韩亮。
此时的韩亮已然发了疯,他已经意识到今日怕是只有那些张家湾,他和这些将士们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韩亮下令朝着两岸沿江射箭,攻击蒙毅。蒙毅轻蔑的笑了笑,道了一句“秋后的蚂蚱。”便转身离开了。
“将军,他们走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副将过来请示韩亮,现在明眼人都知道,他们被困在了这张家湾。
韩亮强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一番思索后,喊道“众将领随我回去,拿下张家湾。我们就还没有输!”
韩亮的船似乎有些狼狈的往回开。但没过多久,前面的船便停了下来。
“如何不近了?”韩亮没好气的问道。
“回将军的话,张家湾现在的江面上部是益州的战船!”
这才是真正水军之间的较量,韩亮突然想明白了这所有的圈套,刚刚司徒勋那羽箭,并非要真的射杀他,而是故意要让他离开。只有他们的战船离开,益州的战船才能重新出港,在这湾里排兵布阵,等着他回来。
韩亮明白原来自己被当做了傻子,被他们在这里溜着玩呢。此刻的他已经恼羞成怒,一把夺过令旗,自己疯狂的挥舞着,“力冲击,冲击!”
司徒勋可不像蒙毅,他可是地道的水军出身,手下的士兵多半常年泡在水上的,自然与韩亮势均力敌。但韩亮一开始便损失了很多士兵,而后混乱之中又死伤了不少,加上石桥那边的连环相撞,能用,好用的船只和士兵已经所剩没多少了。
现在又碰上司徒勋这位厉害的对手,韩亮自然讨不到任何好处。
……
九歌和季云信就在韩亮走了没多久,便收复了即墨。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众人现在已经是军心稳定,信心倍增,此时康淼拿着刚刚传来的捷报,小碎步的跑进了县衙。
“侯爷,九先生,我们此战,怕是要扬名立万了!”
九歌笑着看着说话都不利索的康淼道“莫急,慢慢说!”
“九先生,您真是料事如神啊!康某对您是万般敬佩,请受康某一拜!”说着康淼便要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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