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这一路身体可还好?”九歌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氛围,只能连忙扶着一旁的萧晚白落座。
“还好,还好,毕竟有大人安排的人照料。”
“那胡丰妻的病?”
“治好了。虽说有几味药不易寻,但幸亏我知道那药方子和入药的顺序,找了几样功效相近的药替代了去。功效虽不能完全一样,但日后小心调理,性命倒是无忧!”
“那便好,便好!萧老旅途劳顿,还是先进内堂里休息休息,其他的事儿,我们稍后再议。”
“报……郡守大人派人拿了帖子来,邀大人明日过府,说是有重要事情相商!”
说罢,兵士呈上了司马良的帖子。云礼看了一眼,便将帖子放在了一旁。
近来他虽同司马良一同议政,但依旧没有彻底打消心中对司马良的怀疑。奈何分身无暇,又实在没有很有利的切入点,便带了司马良往日颁发的政令回来研究。
第二日云礼从郡守府回到行馆,萧晚白一脸严肃的正坐在内堂等他。听易真说,萧晚白找到了胡丰一案的新证据。
“萧老,这可是真的?”现在调查陷入僵局,云礼虽然依旧怀疑司马良,但奈何实在无法找到更多有利证据。所以一听有了新证据,云礼自然喜出望外。
萧晚白郑重的点了点头,“大人,怕是咱们一早便走进了敌人给我们设好的套子里啊!”
“此话怎讲?”
“昨日大人收了司马大人的帖子,并未收好,恰巧让老夫看了去!不知胡丰一案,我们搜证之时拿到的那块残片可还在?”
“还在,还在!”云礼连忙从一处盒子里将那块残片拿了出来。
萧晚白对着残片和司马良昨日送来的帖子详细比对了一番,又拿出一本字帖几番比对,而后猛地抬起头来,“大人,我们中计了!”
……
“哎呀,你别叫了,不就这点伤,喊什么喊啊!”易真一边帮李尔擦药,一边鄙视的数落着一直大呼小叫的李尔。
“还说我?!你这什么药啊,擦在脸上这么疼,还不如擦点平日里的金疮药,也比这个要强!”
“这个是能不让你脸上留疤,你那个金疮药行吗?”易真说着说着,又狠狠的将药膏刷在了李尔的脸上,“还保护大人呢,就你这功夫!”语气很是鄙弃。
“唉,我这功夫……”李尔话没说完,便被季云礼打断了。
“你确定没被认出来?”云礼似乎有些担心。
“当然没有,我不过是混在人群里打了个群架,出头的事儿我交给丁卯了。他跟着咱们去过扶风战场,这次又跟着我们来到落华郡,算是个老人了,靠的住!”
“依当时的情况,他们什么时候会乱?”
“我今日冒充照氏家族的人,砸了田氏的鸣禅坊,若田氏这个气都能咽下去,我看他们可以去庙里供人参拜了。”
“照氏是做布料衣裙买卖的,与那经营酒肆歌坊的田氏有积怨,必定会出手!你和王将,明日带兵,乔装,待双方打得正酣的时候,将带头的给我抓来。”
“啊?公子!我都这样了,还不能休息一天啊!”
云礼满肚子心事,哪里还顾得上李尔之后的一顿鬼哭狼嚎。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田氏和照氏便在夜间的街头巷尾,来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激烈打斗。王将、李尔忙活了整整一夜,才将当时在场的全部人控制起来,抓了带头的人。
“啊!阿嚏!”李尔一边打着喷嚏,一边伸着懒腰,加上昨日被人打肿的脸,模样实在有些滑稽。
云礼一时没忍住,噗哧笑出了声,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李尔这幅模样好像点中了云礼和王将的笑穴似的,到最后眼泛泪光了才停了下来。
“公子,王将!你们笑去吧!我一点都不介意,自个舒坦了最重要!”李尔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王将看着李尔这模样,有些不忍,便清了清嗓子,一派正经的问道:“公子,抓回来这人我们该如何处置呢?”
云礼狠狠派了一下王将的头,佯装生气道:“九歌说此计的时候,你不是一直点头吗?现在又来问,多此一举!”
说罢扭头就走,直到走了好远又返回来道:“按之前商量好的,还是要好好审问一番。该用刑的就用刑,不然该惹他们怀疑了!”
“是!”
“到时候我让九歌去通知你们,你们将人放出来,务必让他们路过南门石凳处!”
“是!”
……
接连被提审了两日,田斐早就受不住了,身上到处是皮开肉绽。养尊处优了二十多年的他哪里还撑得住,现在一听到狱卒的脚步声,便发起抖来。
“算你们运气好,这几日大人事忙,顾不得审你们,暂且饶过你们这一次!”
狱卒说着便上来解了田斐身上的枷锁。一时间田斐有点不敢相信,狱卒推了他一把:“还不快走,难道等我们大人收回成命啊!”
“哦哦哦”田斐拔腿便往外跑。
“一直往南走,便出去了!”狱卒在后面喊着,也不知这田斐听清了没。
可这田斐被抓时是深夜,实在不记得当时是如何进的这行馆,既然狱卒刚刚好意提醒了,田斐就闷着头一直冲着南边跑。可越跑越觉得不对劲,怎么一个侍卫也没看到呢?
田斐停了下来,正准备四周环顾一下,看看路,此时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田斐不自觉的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公子,既然你放了田氏,为了不将那一同打斗的照氏也放了?”
“田氏背后是吉将军,我多少要看些薄面的。那个照氏自然不能放,他们手中有司马良贪赃的证据,此次他们私斗被王将抓了起来,倒是省的我后面再去抓人了!”
“公子这是下定决心要拿司马良祭旗了?”
“决定了!那司马良贪赃枉法,证据确凿。在落华郡结党营私,我手中握有的罪证,够他吃一壶的了!再加上父王的新政到了他这里几次推不下去,父王早就想找个由头将他处死,以儆效尤。唉,就是有一事,甚为担忧!”
“何事?子青可否为公子分忧?”
“给父王的折子我今日一早便派人骑快马送了回去,可诏令一来一回都需要时间,那司马良又手握都尉府数千兵马,若是没有外援,就我那点亲兵恐怕抓不住他。若是让他警觉逃了,我可该如何同父王交代?”
“唉。要不然老夫持公子手谕到附近的郡县去借借兵?这种立功的好事,他们怎么会拒绝!”
“如此只能拜托先生尽快了!一定要快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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