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放学后,他让佐助替他和卡卡西说一下,要抄会笔记,晚点出去,自己则在这里等。
天又黑了。
带土和止水一起来的,似乎是为了监督鸣人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
止水戴着面具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鸣人过去想摘他面具,被他向后躲开。
“你躲什么?”鸣人不理解,他在自己前面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吧。
“……有什么事?”止水的声音很沙哑,情绪也不太好的样子。
“嗯……大概是想见见你?”鸣人跑过去抱住他,他颤了一下。
“你又把他怎么了?!”他立刻撒手问带土。
这个不顺畅的声音,一碰就颤的身体,还有不肯摘面具的行为……
“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对他做什么了!”鸣人再次伸直手臂挡在止水前面。
“我没有做什么!”带土瞪止水,“你自己解释。”
“……”止水望天。
“……变态。”鸣人拽着止水去了这边位置的对角线区域。
“我没有做那种事。”带土冷下了声音说。
“那他怎么这样了?”鸣人感觉到——听了带土这个声线的止水又颤了一下。
“……他知道了。”带土哼了一声。
“……”鸣人抬头,止水低头,他俩对视。
“知道了也不会变成这样吧?”鸣人转回头看着带土。
“……你们进去聊吧,我在这假装你在。”带土烦了,不想解释,直接拟了鸣人的查克拉,把他俩收进了神威。
“到底——……”鸣人进了神威刚想开口,却发现这个空间变了样。
远处三个分隔开的石阶上,有三个小房子。
有房子。
还三个。
虽然建设看起来很简陋但是……居然有房子?!
他惊呆了。
——
“咳,那些是我之前建的,经过他的同意了。”止水解释了一下,叹气。
他正面抱住了鸣人,低头把脑袋埋在他颈间。
“我现在这样,也只是不愿接受现实而已,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事发生。”
“昨天中午回去的时候,我和他打了一架。”止水轻声诉说,“我还无法相信他和鼬会带着你,然后你们三个……”
止水声音颤抖着。
——他以为他们都是很温柔的人,包括斑。
“还是没有任何办法改变吗?”
“鼬一定也……很难受吧。”
“好歹那也是我的生身之地,说没就没了。”
“除了我们五个,宇智波已不复存在了。”
“而我还只是一个因为你才会得救的……幸存者。”
“最开始的我,或许还会埋怨你多管闲事,现在……真的很感谢你。”
“他说,我现在的眼睛也是你要来给我、不知道是谁所有的。”
“他说你认为,普通的能进化两段,而三勾玉……或许还会进化成万花筒。”
“而我已经有过了,所以怎样都会比以前容易。”
“托你的福,我就在昨日……又有了这双眼睛。”
止水抬头,眼圈红红的,眼睛也由黑变红,由三勾玉转化成了熟悉的万花筒。
——还是别天神。
“原来那都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我还是太天真。”
“我没有打过他,同时这双眼睛被他加了一些限制,今后只对他与你无效,对别人还是有用的。”
“他觉得我可能帮得上你。”
“他要我为了你活下去,哪天你不在了,再重新作为宇智波而活下去。”
——————
“……我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他深呼吸,颤抖着将鸣人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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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觉得老卡那个也是神威,可能是因为眼睛的原主人还活着,是根据原主的意识进化的万花筒。
他俩同时、一秒都没差地进化出神威眼的,同时鸣人也有一个猜测,就是非宇智波血统,是没办法把勾玉眼进化成万花筒的,而卡卡西那个变成三勾玉是因为进化成了万花筒,平时的就自动变成了三勾玉,可能是另一只眼睛就在附近,情绪激动时带动了他的眼睛共鸣进化。
俗称,羁绊进化(←等会)。
这对的话,未来都会是止水的,因为泉最高就是三勾玉,到死都没开。
而止水是宇智波的族人,扉间说过的魔性血统,他也有,所以很可能就算是别的宇智波的眼睛,止水也是可以将其转化为自己的眼睛的。
虽然他们没有亲属关系,但八百年前是一家(?)
带土不说,自己不说,没人知道这是谁的眼睛,包括止水。
鸣人想,带土可能还没把这个告诉他,毕竟是自己好奇止水的反应,不是带土。
或许可能因为进化眼睛的时候表现的是同一个人的精神力量,所以一个宇智波一辈子只能进化出一种万花筒,移植前就已经是万花筒了的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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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摘了面具吧。”他受到了触动,但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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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摘行吗?”止水尴尬地说,面具下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不行,你不是说一切都交给我了?现在摘个面具都不肯?”鸣人撇嘴。
“……”止水深呼吸,摘了面具。
他之前和斑打了一分钟不到就撑不住了,被单方面追着砍来着。
不过只有脸是用刀背砍的,只是有些淤青。
身上……外袍下倒是缠了不少绷带。
“……啧啧啧,太惨了,干嘛打脸啊。”鸣人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疼吗?”
“……我说不疼,你信吗?”止水尴尬不失礼貌地笑着。
“不信……算了,等你养好了再说吧,现在我看着也动不了手。”
“……”止水止住了笑,“……你要干什么?”
——别说也要打脸啊?
——我没惹到你吧?
“你之后就知道了。”鸣人拍他肩膀。
——
然后止水又抖了一下。
——
“……你到底有多少伤?”鸣人发现了,试图扒开他的晓袍。
“我自己……我自己脱,你别扒。”止水忍着疼轻轻脱了外袍。
让鸣人来的话怕不是得疼死。
刚刚抱他只是因为想感受疼痛让自己清醒而已。
入目所及,上身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全都被包扎起来,就连脖子也缠了不止一圈的绷带。
“我之前抱你的时候是不是很疼啊?”鸣人都不敢想了,这……看着比自己死的时候都疼,自己还是扑过去抱他的。
“还好吧。”硬要说的话,心里比较痛。
“那家伙果然是个变态。”鸣人有一点点心疼他。
像是收藏的黏土人脸上沾了灰污那种心疼的感觉。
“几天能好?”鸣人问。
“………………”止水叹息,抬手摸头,“可能至少一个月。”
“脸呢?”鸣人又问。
“这个……一周……?”他也不确定。
这里没有人会医疗忍术,带土只会装眼睛。
“喔。”鸣人挺失落的。
“……抱歉啦。”止水重新戴上了面具,穿好衣服。
他知道鸣人其实并不关心他。
斑昨天也告诉他了,鸣人只是想拿他做实验而已。
“要不要见见美琴阿姨?她就在这边。”止水指向边沿的一个小房子。
鸣人看过去,发现这个房子和其他两个不一样。
这个没窗户,房檐有花。
“因为她也和我一样,算是死了,所以没地方去。”止水解释,“我和你在的时候没有什么,美琴阿姨来了以后……你知道的,毕竟是女性,不能像我们两个那样随便对吧?”
“说到这里,我还以为你是特别把她请来做饭的……”止水挠头。
“你脑袋有被打吗?”鸣人问。
“没。”而且斑打完以后,自己连头发都没少一根,他也觉得很意外。
鸣人踮脚,反摸止水的头发。
止水蹲下,让他摸得更轻松一些。
“美琴阿姨知道我吗?”鸣人有点紧张。
“嗯。”——那不是当然的吗?……毕竟做了这么多天便当了。
鸣人跑过去敲门。
“嗯?”美琴打开门,看到了一个小孩。
“阿啦,你就是鸣人君吧?我有听鼬君说起过你噢。”美琴和他握了个手,走出来带上门,“止水君好些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麻麻甚至会在自己孩子的名字后面加上敬语。
可能是将他们作为独立的个体来看待,并且表示尊重对方。
鸣人挺喜欢这样的。
不会因为自己是父母就摆出家长的架子,现实有些人……真的就不配做家长。
“好一点啦,谢谢阿姨的关心。”止水露出笑容,然而戴着面具对方看不到。
美琴和富岳一同坐在房间内等待鼬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她唯独没想到会被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需要——对方只是吃过一次给自家孩子做的附带的便当而已。
“他……过得怎么样?”美琴和他们两个都打完招呼以后,和他们一起坐在神威空间的青石地面上,牵着鸣人,忐忑地询问。
问鸣人的,总不可能是他见过没几次的鼬。
“那之后我就见过他两次,看起来很正常。”止水说。
“什么叫看起来正常……”鸣人吐槽,“……他比想象中更坚强,而且也帮助着这样的我,还教了我很多东西,我觉得他过得还好。”
[目前来说是这样……之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自己的出现,已经改变了世界的运行轨迹了。
“……谢谢你,鸣人君,我放心了。”美琴笑了。
“……”鸣人扭头不看她。
——虽然这个时候这么想很失礼,但……美琴真的好像女装的佐助啊。
“……啊,你该走了。”止水似乎接到了带土的联系,“已经很晚了。”
“嗯……注意安全。”美琴温柔地笑着,“我们家的佐助,还要多麻烦你啦。”
“我尽量……”鸣人说。
然后他被扔出去了。
他之前放在这里装了一堆手链的小包,也和他一起被丢出去了。
“回去吧。”带土说。
“嗯。”鸣人摸自己的脸,他看着止水都感觉疼,“以后打人别打脸好不好?我都没地方下手了。”
“……知道了。”
他是在鸣人说止水漂亮前打的止水,所以并不是听到了自己没有止水漂亮之后才下的手。
“再见啦。”鸣人挥手。
带土没回答,在空间扭曲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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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卡卡西。”鸣人走到校门边上,拉住老卡的手。
“还好,没有久等。”卡卡西发现他比早上更高兴的样子,“发生了什么吗?”
“秘密。”鸣人当然不可能和他说,“我想尝尝一乐的拉面。”
据说一乐是鸣人和大和从未来回到过去的楼兰那几天开的。
小卡还被大和得意洋洋地捶了脑袋。
然后全员失忆。
“行。”卡卡西牵着他就走上了通往一乐拉面馆的道路。
“不知道可不可以打包回家吃。”鸣人思考着。
“应该可以。”卡卡西以为他是不喜欢在外面,因为总会被针对。
“不想别人看到你的脸,所以不能打包的话,我们就回家煮饭吃好了。”鸣人随口说了个理由。
“好的。”卡卡西听到这句,有点飘了。
他们去了之后,发现可以打包,只不过一般没什么人会特意带走吃——就算很忙,在外面吃一碗面的时间大家还是都有的。
鸣人要了那个鸣人喜欢的口味,卡卡西随便点了一种,然后拎回家吃。
……
今天晚上老卡还是靠在床边睡的,鸣人又看了会笔记,思考了一些事情。
又是一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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