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晓夏回到小楼的时候,阳光已经很明媚,一进院子就看到了许志扬的车子,她也是一整个晚上没有合眼,直接上了二楼厅。到了厅她的动作变得轻缓了些,一上楼就看到了许志扬散落在地板上的外套,她轻手轻脚地把外套捡了起来,把脸温馨地埋进外套里,微微一笑。
许志扬一直清醒地躺在卧室的床上,整整一夜,他内心复杂的情绪就像一瓶打翻了的汽水一样,不停地翻腾打滚着,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反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但是他依然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他思念了一夜的人儿。
左晓夏并没有去卧室,而是直接去洗了个澡,然后就到厨房泡了杯茉莉花茶,然后回到厅,坐在沙发里悠闲地喝着茶,洗完澡之后,刚刚的疲惫和睡意一点也没有了,现在正值朝阳蓬勃,她索性就窝在沙发里,准备窝在沙发上眯一会。
许志扬在卧室里听着左晓夏的一举一动,但却迟迟不见她进房间,从她进厅,到洗手间洗完澡,再到厨房,他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却是一清二楚。时间嘀嗒嘀嗒的过去,依然不见她进房,他已经开始烦躁,这个女人彻夜不归,回到家不找他,也不睡觉,到底在干什么。
终于他还是按捺不住了,嗖的一声从床上直接跳起来,大步地走出卧室。
左晓夏刚刚喝完茶,穿着一套裸色的睡裙,整个身体蜷缩在沙发里正准备睡一下,没想到许志扬竟然一下子把她整个人从沙发里捞了起来。
“啊!许志扬你干嘛?”左晓夏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直接破声尖叫,然后挣扎着想要挣脱他。
许志扬还是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盯了左晓夏一眼,她马上识趣的不敢乱动了。
“你疯了吗?到底要抱我去哪里呀?”左晓夏虽然不乱动了,但还是不想这样被他抱着。
许志扬还是一脸的深沉,一语不发地走着,根本不理会她的疑问。
“许志扬,你被点了哑穴了吗?还是耳朵不好使了,快放我下来,我头好疼。”左晓夏被许志扬的力道吓到了,本来就一整个晚上没有合眼,现在被他这么一折腾,脑袋一阵阵嗡嗡地疼。
许志扬一听说她头疼,马上停住了动作,但是左晓夏就这样被他横抱着,许志扬眼睁睁地盯着她,忽然低下头,左晓夏吓得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没想到,许志扬只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他有种想把她揉进身体里的冲动。
左晓夏看到许志扬突然不动了,她不安地眨着眼睛,竟有点儿害怕了,“许志扬,放我下来好吗?”
许志扬依然纹丝不动,左晓夏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但许志扬还是像个呆子一样看着她。
“你没事吧?”左晓夏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这男人难道是一夜之间变傻了吗?这熊猫一样的黑眼圈,是一夜都没睡的节奏吗?加上那双冷漠呆滞的眼神,她开始有点担心了。
许志扬拿住她乱放的手,放到嘴边轻咬住,沙哑的嗓音轻声地对着她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左晓夏一头的雾水,难道实在为昨天停车场的事情道歉,今天的他如此的憔悴,没了往日的英气,况且她昨晚也去泡了酒吧,而且彻夜不归,要说对不起,其实没有谁对不起谁,最多也就是扯平了。
“许志扬,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要这样沉默好吗?”她受不了许志扬的沉默,平时那么浪荡不羁的男人,现在这么安静,让她很不习惯。
许志扬把她放到房间的床上,“左晓夏,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安心,为什么每一次都要这样跑到别的男人的怀里?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待在我身边吗?”他俯瞰着床上的左晓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一只发完狂疲倦的野兽般可怕。
“许志扬,我们还要这么可笑的纠结这个事情吗?到底是谁先不安分的?”左晓夏觉得可笑至极,明明是他自己身边有了别的女人,现在反过来质问她的过错。
“左晓夏,不要再刺激我好吗?我真的承受不了你再一次离开我,我真的好累,你知道吗?你不懂,你根本不懂。”许志扬压低着沙哑的声音,没有狂声怒吼,但是这样低沉的声音反而让人莫名的害怕。
“你不要我刺激你,许志扬,到底是谁在刺激谁。”左晓夏内心已经决堤,她也好累,刚刚还在和她说对不起,现在又失控地发了狂,到底是要闹哪出啊。
昨晚是曾经深爱的男人无情地为了另一个女人责问她,今天眼前的,是她刚刚想托付一生男人,一样在责问她,“为什么你们全世界都来责问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左晓夏眼神空洞地与许志扬样对视着,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上帝难道真的是在和她开玩笑吗?就算是玩笑,就不能让梦做得再久一些吗?
她没有哭泣,越是觉得悲愤和委屈的时候,她更不会让自己显露出脆弱。
许志扬沉默了,为什么每一次他们在一起都会这么难,刚刚以为可以和她开始新的生活,然而老天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要他停止,一想到这里,他崩溃了,俯下身子,紧紧地搂住左晓夏,两个人都沉默着,这时是无声胜有声。
终于过了好久好久,左晓夏浅浅地睡着了,许志扬帮她调好空调的温度,盖好被子,然后就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洗澡,因为一整晚都在等她,他连澡都没洗。
左晓夏看着许志扬不说话,但却依然那样关怀自己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也许是因为一晚都没睡,躺在床上的左晓夏一下就睡着了。
许志扬洗完澡出来,看到已经睡着的左晓夏,自己擦干了身子,躺倒在左晓夏的旁边。
“就这样安静安静地陪着我好好睡一觉,不要再溜走了,好吗?”许志扬紧紧地搂着左晓夏,自己迷迷糊糊地呢喃着。
左晓夏睡得很浅,许志扬一靠近她,她就已经醒了,“不会的,只要你不辜负我的感情,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在。”她轻轻地拍打着许志扬的手背,温柔地哄着他入睡。
听到他的呢喃,感觉许志扬就像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突然觉得自己昨晚或许真的是太任性了。
时间就像泉水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流逝着,两个人就这样彼此依靠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晓夏感觉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一觉了,自从去了中山上班,她每天的神经紧绷着,没有一天放松过,这一觉真是畅快到了极点,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床的另一边已经空荡荡。
“许志扬!”她刚刚虽然睡熟,但是她感觉到许志扬就在她身边的,可是怎么床已经空了。
左晓夏很自然地叫唤着许志扬的名字,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但是餐桌上已经准备了一份三明治和牛奶,她光着脚走遍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也不见许志扬的身影。
左晓夏先喝了一杯白开水,本想再去睡一个回笼觉的,但是看到那么美好阳光,于是觉得还是打扫一下卫生。她先来到三楼,三楼因为比较少上去,所以还是比较多灰尘,她虽然个子小小,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干活小能手,一下子所有的家具和地板都被打扫得干净闪亮。
左晓夏舒服地躺在地板上晒着阳光,突然眼观停留在了那个盖着白布的画架上,她记得那晚本来想看看这个画架上的画,没想到结果却和许志扬上演了一出浪漫的激情戏码。
左晓夏从光滑的地板上爬起身来,走到那个画架旁边,伸出手揭开那张白布,就像一个等待着她去发掘的神秘的领域一样,她居然心跳的特别的快。
左晓夏用最缓慢的动作,一点一点地解开白布,居然是一幅油画,一个秋千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穿着一条碎花裙,怀里抱着一束小野花,整个画面看起来是那么的恬静。她的指尖轻划过女孩的轮廓,其实刚揭开画布的那一刻,左晓夏就已经认出画中的女孩,正是昨天下午左晓夏在停车场和许志扬在一起的女孩。
左晓夏现在的内心里更多的是疑问,许志扬口口声声说着十年来都深爱着她,可是这画中的女孩又是谁?为什么许志扬要对她隐瞒?
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她很怕是她像的那样,她不想知道那最坏的后果。
一整天左晓夏在小楼里,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和不安等着许志扬回来,可是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许志扬还是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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