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温馨又复杂的周末,对于左晓夏来说又是一个黑暗的周一,手机的闹钟已经响了快15分钟,左晓夏依然嵌在床上文丝不动,只是偶尔懒懒地翻动一下身子,伸个小懒腰,然后又失败地倒在床上。
许志扬直接用手撑起头,侧睡在左晓夏的身边,像欣赏美丽尤物一样宠爱地看着她,左晓夏就像一个滚动的小球一样翻动着,努力地跟起床的意念做着抗争。
“小懒猪,起床了。”当左晓夏再一次翻到他身边时,许志扬利落地伸手稳稳揽住了她的小腰,左晓夏整个脸就埋进了他的胸膛,依旧憨憨地睡着,左晓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许志扬奸笑着撩开她的发丝,将嘴贴到她的耳边,故意吹着气,“不想起床是吗?看来是还想喂我。”说着一把将左晓夏整个人揽进怀里,两个人瞬间揪成一团。
“啊!”这么大的一个动作,终于成功地把左晓夏惊醒,“干嘛,放开我,想要闷死我呀。”
左晓夏一把推开赖皮的许志扬,终于懒懒地起身,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回着魂,她已然是赖到了最后一刻才起床,只是今天醒来,伴随着的不是码头轰隆隆的机械作业声,而是一阵阵清脆的鸟叫声。
许志扬见她起床也不闹了,也跟着她起床。左晓夏依然是穿着一条小内内,在许志扬的卧室和洗手间之间穿梭着,小楼里瞬间多了几分活力和温馨的气息,因为还没把宿舍的东西搬过来,所以左晓夏只能穿回原来的那套衣服。
“你宿舍还有什么东西想要收拾的,找个时间我陪你去搬。”许志扬从厨房里出来,将一杯温开水递到左晓夏的嘴边。
“好啊!我今天回去看忙不忙,不忙的话就今天下班后去,可以吗?”她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喝着许志扬喂过来的水,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默契,许志扬满足地享受着眼前的这一切。
“你先自己好好呆着,早餐热好了放在餐桌,记得吃。”许志扬就像叮嘱孩子一样唠叨着。
“知道了。”左晓夏敷衍地应和着。
几分钟之后,左晓夏梳洗完走出卧室,四处晃荡了一下,许志扬居然不见了,看看时间已经快要迟到了,于是拿上手机和包包准备出门,却看到了许志扬贴在门上的一张便利贴:我有点事要先回公司,车子留给你用,开车注意安全!
“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好好读书的人啊,字竟然写得这么好看。”左晓夏用手指轻轻划过纸上刚劲有力的字迹,带着许志扬给她准备好的早餐,此刻,感觉早晨的鸟叫声就像是幸福的交响曲一般美妙。
时间有点赶,她直接开了许志扬的车去上班,一到公司,发现宋木心已经在办公室里面打着电话了,回想起那天在医院里,他和卓达飞责问她的情景,左晓夏还是觉得有种不公平和委屈,但也担心着那个生命垂危的女人,她是否度过了生死关口。
宋木心其实已经感觉到了左晓夏的眼神,但是他依然埋头工作着,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此刻他的内心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就像当年林涵离开他的时候一样,不同的是,今天还有一阵阵深深的痛,他只能通过埋头苦干来麻痹自己。
左晓夏打开电脑,一上qq就收到方大碌发过来的几张北京的照片,其中一张是北京残旧胡同的街景,还有在阳光下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猫咪。
“一早收到这样古韵的照片,心情的愉悦指数还真的提高了不少。”左晓夏弹动着手指,在键盘上轻敲着回复了方大碌。
方大碌回复了左晓夏:“那就好,这些照片的价值已经体现了。”然后又给左晓夏发了一个笑脸。
这样一个黑色的星期一早晨,就在两个人愉快的聊天中开始了,左晓夏打开邮箱开始查阅邮件,她打开其中一份主题为“职位调动”的邮件,一打开吓了一跳。
左晓夏百思不得其解,反复看了几遍邮件内容,确定真的没有看错,她转过身偷偷地望了一眼宋木心,但是他只是低着头看文件,难道是因为私人恩怨要把她调走吗?想让她知难而退?想让她消失?
她觉得还是要找宋木心问清楚才行,于是特意泡了一杯咖啡端进宋木心的办公室,轻轻地放在他的桌面上,宋木心明明已经知道她进来,可还是装作看不见。
宋木心继续讲着电话,但是左晓夏也不退出去,就一直安静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等着。
过了好久,宋木心终于挂了电话,一抬头,见左晓夏一脸严肃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但是他只是扫了左晓夏一眼,说了一句,“左秘书,有什么事情吗?”
“宋经理,我想问一下关于我调动的事情,为什么这么突然,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左晓夏还是不太敢相信她刚才看到的内容,才过了一个周末,她又被升职了?而且这次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情,反而就像是被人卖了猪崽一样。
“左秘书说的是,关于调你去中山分公司担任财务经理的事?”宋木心虽然挂了电话,但是手里还是没闲着,一边还翻阅着历年的审计报告和财务文件。
“是的,宋经理,我这样直接从一个小职员一下子上升到经理的位置,似乎有点于理不合,况且财务部还有很多资深的同事,这次人事调动会不会太草率了。”左晓夏真的不敢接受这个事实,虽然刚毕业的时候有很多的凌云壮志,但在天黎几年的时间,她已经看过了太多太多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她知道自己不适合那种环境,也应付不过来。
“例如呢?”宋木心假装好奇地盯着左晓夏,其实他底下的员工他自己最清楚了。
左晓夏被宋木心这样一问,反而有点哑口无言了,其实她知道财务部现在的状况,有很多比她资深的前辈,但不是刚结婚准备生孩子,就是刚生完孩子的,还有一批正在数着日子等退休,所以说起来还真的是她最合适,就因为她未婚,还是积极上进的90后大龄青年。
“左秘书,能否说一下你在天黎这几年的工作情况?”宋木心放心手中的文件,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对了,左秘书,谢谢你泡的咖啡。”
左晓夏真是抓不住眼前的男人的节奏,她在和他谈这么严肃的问题,他居然还有心情喝咖啡,要不是他是她的顶头上司,她早就甩头走人了,况且这事关的她的前途和事业。
“宋经理,之前我岗位调动的时候,我的履历您是已经亲自审阅过了的,我想我没必要再重复一遍我的履历了。”左晓夏虽然平时很守本分,也不张扬,求的就是安安稳稳,远离那些利益的斗争,自己当初能进天黎,是姑姑托了好多关系的,她不想因为一时的出头而被人排挤出局。
“左秘书,你进入天黎已经四年,试用期间在各个部门轮流实习,试用期过后在计费组呆了一年,后来又调到财务管理组做了两年,期间先后负责过几家子公司的会计工作和财务分析,直到两个月前被调上来做我的秘书,你觉得这样的资历还不够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想接受公司的安排?”宋木心喝完咖啡,依旧低头审阅着文件,根本没有正眼看过左晓夏。
左晓夏不懂的是,眼前的宋木心是真的想提拔她,还是别有居心,毕竟她以前和宋木心并不熟悉呀,还是,他只是想像别的领导一样,安插几颗属于自己的棋子,亦或是……
“那个宋经理,你不会有什么误会吧,我真的什么意图也没有,更不想成为权利斗争的棋子,还是那天在医院你对我还有什么误解,我可以解释的,但请您不要把误会带到工作上来。”左晓夏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连串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想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无论是棋子还是公报私仇,毕竟这年头想靠关系上位的是真的不少,她也不会忍气吐声接受这种公报私仇的安排。
“左秘书,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我想你是多想了。”宋木心不等左晓夏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还有林涵的事情,我请你不要再插手,也不要再打扰她了。”
“宋经理,你是不是贵人多忘事,林涵是你要我去见的,我从来都没想过打扰。”左晓夏真的有种冤屈无处报的感觉,现在反而说是她去打扰,明明就是他们来破坏她本来平静地生活。
宋木心不语地望着,看着她的眼神瞬间冷了八个度,看得让人打寒战,眼睛里有种深不可测的东西,看不透,摸不着。
宋木心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马上收起了心情。这个女人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每个人一说到升职眼睛都是闪着光芒的,而她却为了不想升职,一大早在这里和他理论,把他本来的平静地心绪都打乱了。
“还有……”左晓夏刚想反驳,但宋木心却一点机会也不给她,“左秘书,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是我向总部推荐你的,你如果拒绝就是给我难堪。”宋木心此刻终于放下手中的工作,认真地盯着左晓夏,“左秘书,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能力是不会错的。”
左晓夏见宋木心一脸坚定的样子,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最后悻悻地走出了宋木心的办公室,为什么她的心情会如此紧张和惶恐,明明升职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情呀,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这么复杂的悲剧,刚刚还觉得这个星期一比较nie的,没想到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形。
就在左晓夏走出办公室后,宋木心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林涵的照片,那是林涵还在上大一时他们的合照,宋木心轻滑着屏幕上的倩影,这个生死攸关的人儿,他心里却永远的给她留着一间小房子。
而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那个叫左晓夏的女人,他开始有点恍惚地看到了林涵的影子,他记得林涵的和他说过,桌达飞开始和她一起,就是因为她和左晓夏长得神似,一想到这一点,宋木心心里不禁一阵恐惧。
但是这一次,他真的是动了私心,他想把左晓夏从她眼前挪开,想让她离他远远的,他本来回暖的心又一次陷入了寒冬,他也开始害怕自己和左晓夏会发生些什么。
“哼,一大早又在这里不知廉耻地放电。”李少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故意对着左晓夏一阵冷嘲热讽。
左晓夏斜过眼睛瞟了她一眼,不屑地说,“你还是先把你那快跑出来的事业线包好了再来说我吧。”
李少玲一听,赶紧用手捂了一下胸口,气愤地瞪着左晓夏,“切,你想要还没有呢。”说完狠狠地甩了下头发,大步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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