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青挑挑眉,冷不防的来了一句:“二师弟,不如咱两打个赌?”
唔,话题跑得太快,周泉青一时没跟上自家宗主师兄的思维,“师兄你说神马?”
“我是说我们来打个赌。”赵平青笑呵呵的重复了一句。
身为内事长老的欧阳华忍不住抬起双手捂脸,在心中偷偷吐了个槽:都是一宗之主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童般喜欢玩?
唔,说到喜欢玩,魏惊弘那斯绝逼是眼前这个看似高大上的宗主给玩坏……呃不,是教坏的。
想当初魏惊弘刚上宗门的时候多乖巧,多懂事,多讨人喜欢啊!
而如今却被他们宗主大人养残,并成功让人避如蛇蝎。
“宗主!”周泉青端着一张严肃的脸沉沉的喊了一句。
“嗯,怎么呢?”
“你觉得身为宗主的你,带着门徒赌博对吗?”
“……”不过是玩玩嘛,怎么就圣级到了赌博了?
要不要这么严厉的哇?
欧阳华捂嘴偷笑,嗯,咱的贪玩成性的宗主大人就必须得有这样一个人来治一治!
只是万万没想到治标不治本不说,还外加反弹,“欧阳长老,你来给我们做中间人,看我们谁堵对了。”
还没完了这是!
欧阳华咂咂嘴。
周泉青扶额。
赵平青却像是没看到是的,自顾自地又说,“你们不说话我当你们默认了哦。”
“我呢,跟你赌相反的,你认定是男崽子,我认定是女娇儿。”赵平青说着,脸上还傲娇了一下,那意味看上去就好似他很厉害,慧眼识得金镶玉。
周泉青只瞥一眼便立马挪开眼睛。虽然赵平青的话不太靠谱,但他还是认真的去想了一下女娇儿中大概或许会是谁进得了林冬青的眼。
这一次入围的人本来就不多,估计也只有二三十个,这些人逐一在周泉青的脑子里过滤了一便,很快就有一个衣着素雅的小丫头在她的脑子里定住。
可他还是摇摇头,“我还是不看好。”
赵平青盯着对方的眼睛不依不饶,“是不看好还是不愿意承认?”
周泉青认真的想了一想,“都有吧。”
五灵根,在上古是啥确实是绝顶天才,但现在特么不是上古时期啊。
瞧瞧现在的灵气稀薄成什么样了?单灵根的修士算是天才了吧?但特么又有能几个走进大道的尽头?
“二师弟,你小看她了。”赵平青忽然很正经的来了一句。
二,又是二!
二师弟!
二师兄!
二师叔!
二师伯!
特么全是二!!!
周泉清很想炸毛说请不要在称呼他时在前面加个二,因为作为一个响誉整个千始大陆的有牌有证有营业执照的炼丹师真的不二。
周泉青想了想终是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也决定不跟总是没个正行的宗主师兄计较,只道了一句“我去看里面的情况”后便闪身走人。
只是末了,他还是忍不住问自己一句,他真的太小看那小姑娘了吗?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话说伏惜瑶这边,他们刚进入山林,全部人员便都被分隔开来,就算手牵手进来的也不例外。
伏惜瑶看着空落落的身旁,不禁有些担心他们一会能不能撑得住。
虽然在进来之前她有特地嘱咐他们一定要坚守本心,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为他们担忧一把。
突然,脑袋里再次响起一道嘲讽意味十足的声音:“担心他们?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愚蠢的人类!”
伏惜瑶:“……”真特么好想丢了它丫丫的。
“丢了我?那你赶紧哪来的打哪去,不用浪费功夫了。”
“喂,石头,对主人说话要气些!”
“气?气能当饭吃啊?”
“气是不能当饭吃,但是我能把你绞杀并消化掉你信不信?”
“不信。杀了我谁来给你那白痴主人提供充足的灵气呀!”
“你……简直就是一块顽固不化的臭石头。”
“全当夸奖了,毕竟确实顽固不化!哪怕久经千百万年……”
不知是不是错觉,伏惜瑶竟然能从它的这句话里听出淡淡的忧伤。
忧伤……可能吗?
不,不可能的,毕竟它那么傲娇,那么神乎其神,怎么可能会有那些低俗的情绪?
伏惜瑶摇摇头,朱唇轻启,干脆打断了两人的拌嘴,“好了,大家都是好伙伴,理应互相扶持。”
“嘁……谁跟你好伙伴?”石之灵说完这句话后便销声匿迹了。
只是伏惜瑶却能察觉到它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害羞了。
它估计也是想关心他们,想融合她们,只是一直找不到方法吧?
呵,还真是一个傲娇货。
石之灵闭嘴后,百宝囊也非常懂事的闭上了嘴,不再打扰伏惜瑶攀登。
记得魏惊弘说过,爬后山这事其实挺坑新人的,因为整座山峰平时并没有人走动,有人走动的时候多半是在宗门招生时。
所以在这座满是阵法的大山上,除了参天大树之外,就剩下好多好多的杂草,有的高出了伏惜瑶一个头,有的浑身长了刺,还有的四处攀爬伸延。
伏惜瑶眉角抽了抽:这特么是爬山吗?爬杂草还差不多吧?
正在这时,顶头上忽然传来了空响,“孩子们,你们要加油了,因为宗主刚刚发话说前三名达到山顶的都有丰厚的奖励。”
伏惜瑶:“……”,所以,这是在激励还在原地不动的她吗?
而此时的其他人闻言,却像是嗑了药般猛冲而上。
他们如入无人之境,无障碍之地一口气猛冲上了半山腰。
在他们以为那四海皆知的妄虚阵法只是个空壳时,他们才受到了阻力。
不似伏惜瑶所遇见的那样,杂草丛生,蔓藤无际。而是猛地像是吴闯了什么了不得的禁地,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比如卢家木,他无意中闯进了家族禁地,无数人包括他的爹娘,疼爱他的爷爷,都向他伸开了讨伐之手,问他为什么要私入禁地偷盗宝物?不管偷了什么都要还出来。
他们反反复复问的都是那么一句话,卢家木心中害怕,害怕说出来他们便会将他逐出家门。
再比如那个被伏惜瑶注意到的衣衫单薄的腼腆的小姑娘,此时的她正被父母们逼着嫁给能当她爷爷的地主爷。
她逃,她拼命地逃,可是不管她怎么跑都摆脱不了困境。
再再比如卢家涟,他看见了他的父亲被人无情捅死,母亲上吊,他想去阻止,却怎么也阻止不了,最终父母离他越来越远。
再再再比如李二哥,他见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可能只有三两岁大的小男孩,被人牙子骗上了马车,途中经了无数人的手,最后辗转到李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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