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在你心中,一文不值。”
他紧抱我的手一松,仿佛像泻了气的气球,垂下头不再说话。
彼此沉静了一会,他转身那刻小心翼翼地拉过我的手让我跟他走,不带任何强迫,就像一个绅士做了他该做的事情,第一次体会到如此近的距离居然遥不可及。
我心中一痛,难受得要死。我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但是胸口憋着一口气着实委屈。无形中仿佛有一股力量,把我的头硬生生地往上拽,不肯低头。
餐厅里,他坐在离我较远的地方。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给我布菜,但是气氛却很诡异,站在旁边待命的经理和服务生眼看这种场景,大气不敢喘,生怕出点错被炒鱿鱼。
无心吃饭。他夹给我的菜,我吃了一点后就完全没胃口了。我用余光瞥见他则是一口都没吃,冷着张脸,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赶紧回到家,想要找回几个小时前的我们。但当我打算离席的时候,一个女人冲了进来,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甚至有点癫狂的状态。
她是谁?
看她的样貌和打扮跟红衣服务员不是一个货色,她应该是哪个名门之女,我很好奇所以仔细地打量起她。
她头发很长,特意烫卷发色染的是亚麻色,身穿白色一字肩的短裙。手上和脖子上戴着价格不菲的饰品,一双肉粉色漆皮限量款的高跟鞋把她白皙纤瘦的腿显得更长更加诱惑。这女人长得的确漂亮,但无特色,就是典型的上流名媛。
仔细看,可以发现她眼眶红红的,下眼皮上稍微有些晕妆,她哭过。
“临寒哥哥,我觉得有些话需要说清楚。”她气息有些喘,双手紧握,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的样子。
这个声音就是我在通道尽头偷听到,关于发散寂寞的女主角。她还有脸出现!还叫什么,临寒哥哥?我呸!叫得这么恶心,你到底谁啊!
“安小姐,请自重!”冰冷的声音响起,他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旁,冷若冰霜地瞪着眼前的女人,充满了警告。
原来发散寂寞事件的女主角就是安氏集团的少公主?呵呵,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么的不要脸,又有多大勾引男人的魅力。
我笑道:“素闻安氏家风传统,今日一见所言甚差啊。”
她被我一激,显得很抓狂,“焸夏,按辈份你该叫我姐,怎么说话没大没小的,焸氏的家教都去哪了!我有话跟临寒哥哥说,请你回避。”
她被激怒的样子更加燃起我的乐趣来,“临寒哥哥?我怎么不知道我的保镖有个妹妹呀?安姐姐,如果没有血缘关系的话,就不要乱认亲,显得你很寂寞。哦对了,或者说安氏的少公主从小缺爱,长大需要乱伦来补贴?”
她气得横眉竖眼全然没了名媛的气度,她白嫩的脸气得通红,做了样式的手指甲直掐肉中显得白红明显,她又好像知道自己应该要保持名媛气质不能做街头泼妇,但又气得慌,只有咬牙切齿地说:“焸夏,我再说一次!我有话跟临寒说,请你回避。”
我收起笑容,双眼一定,挑衅地说:“如果我说不呢?安氏少公主打算怎么处理我?”
“给我滚!不然我杀了你!”
她歇斯底里地喊出这句话,吓得酒店安保更加不敢靠近她,毕竟她是安氏的少公主啊!
我扭头看向临寒,“有人说要杀我,你该怎么做?”
他向前走了几步,停住,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很快,偌大的餐厅只剩:气焰嚣张的我,破釜沉舟的她,态度不明的他。
我站在他身后望见他的背影,心中猛然一紧,他的身影宛若死神降临。
他的话就像是从地狱飘出来的一样,“安小姐,你再多移动一步,我可以让你永远无法再妄言。”
她一惊,早已红透的眼眶中一颗豆大的眼泪掉落下来,继而更多的泪水如同骤雨狂下,哭得稀里哗啦,不知道花了几个小时才化成的妆全花了。
“临寒哥哥,你确定要为了她放弃我吗?”她颤抖地说出,怕知道答案,或者答案早已结案。
“这个问题他没有权利回答你,你应该对我三拜九叩,求求我,或许我可以好心的告诉你。”
我一脸不屑地看着她,带着嘲笑的语气慢慢走向她。
她抹掉脸上的泪水对着我怒吼,“你闭嘴!我没跟你说话!!!”
“那安姐姐告诉妹妹,你是跟他说话吗?可是他是妹妹的保镖,他可是听我的。”
“够了!你这个来自西西里的土匪,除了伶牙俐齿什么都不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整个圈子都知道!大名鼎鼎的滨婷夫人的女儿什么都学不会!你难道不知道你有缺陷吗?哈哈哈,你脑子有问题!你忘记了吗?那就由我来告诉你……”
临寒怒吼一声打断了安然的发言,“安然你给我闭嘴,不然的话我连女人都杀!”
安然被临寒的警告吓得不敢再发言,只能瞪大那双熊猫眼,略带讽刺地看着我。
我脑子有问题?我的脑子有问题!什么问题?我用力地想,突然我觉得头晕脑胀,好像被什么恐怖的事情充斥着,临寒赶紧来扶住我!
我揉着太阳穴想要舒缓疼痛,我推开临寒,指着安然大吼:“说下去!你都知道什么!”
她的样子吓坏了!不敢说话,我再一次重复,“快给我说!”
我等不及了,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琉璃瓶怒砸向安然。
下一秒,一个黑影挡在我面前,准确来说是挡在了安然面前——他为她挡下了琉璃瓶,琉璃瓶砸中了他的左耳,此时左耳已经血肉模糊。
我脚下一软快要摔倒,我赶紧扶住桌子让自己站稳。
我眼见安然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临寒的怀里,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安然嘴里念着:“临寒哥哥,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在乎我的……天啊,好多血……”
而我就像个观众,只能看着他们。我心如刀绞,初尝了心碎的滋味,难道这就是青春期该经历的成长吗?
当下的我已经做不出任何的反应,连话也说不出来。很快,我的头猛地疼了起来,来势凶猛瞬间扼断我的一切,只感觉眼前一黑,一头就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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