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可见斑驳的痕迹,随便粘在墙上被淘汰许久的虚影投射器。其中一个投射器坏了一半,一个风姿卓然的美女正在跳舞,但因为脑袋部分没有了,看起来有些惊悚。
“默克·哈利斯,性别男,年龄二十,来自殖民星卡西法,入学成绩第五,一年级b1班学生,犯罪记录为0,网吧记录为0。”门口的虚像管家抬眼看了他一眼,得到默克有些不自然的肯定表示后,他略带安慰和试探地问道,“这么优秀的学生,来网吧应该不是为了奇怪的消遣,对不对?也一定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吧?”
“是的。”默克不自然的表情,甚至变得有些僵硬。
他捏紧了自己的手掌,点点头。
“请拿好您的钥匙。”虚像管家递给他一张卡片,而后微微勾起嘴角笑道,“在您进入房间时,我就会开始计时。请您好好享受。”
结果是,默克在呆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后,就慌忙地从贴满各种广告和信息的长廊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他将卡片扔给虚像管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好似身后有什么追逐着他一样。
在寂静的街道上奔跑,他的喘息声,宛如雷鼓般响亮。
这里是学校,不时会有安全巡逻的队伍走过,如果被发现在接近闭门的时间,还有学生到处乱逛,会被抓起来盘问并记过的。但是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他想要找到那个人。
那个陪他走过最黑暗的时刻的人。
那个在他生命垂危时,仍然坚持陪在他身边并鼓励他向前走的人。
柯萨里……
他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可他只是感觉,感觉那个人的方向。
最终停下时,他跌坐在地上。
那是一角安静的巷口,没有灯光,没有声音,没有味道,似乎与这个学校不在一个空间,不……是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安静地,仿佛本身根本不存在的角落……
默克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在巷口抚上冰冷的墙体。
是结实的合金材料,混合着砂金土立起的一面墙,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走进去,亲爱的。
默克顺从地举起步伐。
近一点。
默克环视四周,默默地将手贴在一面墙上。
“默克,暗语……你还记得吗?”墙的另一面,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有低沉而平稳的声音传来。
“香蕉不是圆的,苹果不是长的。”
听见他的答案,墙那面传来隐隐的笑声。
“默克,你这样是不对的。即使你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也无法避免被人找到的。这个世界早就没有隐私和秘密了。”那声音,似乎是隔着厚厚的棉花在说话,“你应该学会接受,接受陌生人的窥视和试探,并且能毫无破绽地掩盖并回击。”
“不,先别这么急,柯萨里,给我点时间适应好吗?”默克捂着眼睛,抱着肚子蹲在墙的这边,弯曲的背脊像是雕塑一样坚硬,“今天在‘黑暗地下城’的比斗场上,我遇见了一个用药上场的斗士,叫做安德鲁。他购买过‘星使福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