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其他感觉？凉悠你有啥感觉不？”乞儿游到岸边，双臂抵在冰上。
    “目前很舒服，”凉悠摇头，就连功法的运行速度都慢了下来，唔，不行不行，必须抓紧时间修行，凉悠不再怠慢，闭目，运转功法。
    “算了不管了，”乞儿咧嘴一笑，看着潭面，不知何时表面又结了一层薄冰，明明潭水很热竟还能结冰，这是何原理？
    敲碎，鞠一捧水，哇！明明很透明很清澈，可这潭却漆黑如墨，刚没入水面的手，仔细看都看不到，真有意思！
    “嘶！”
    突然凉悠倒吸了一口凉气，乞儿抬头看去，“怎么了？”
    “好难受！”凉悠皱着眉，声音似隐含痛苦，“刚刚还无所谓，可现在全身有一股刺痛，两边身子有一半冰冷一半火热的焦灼之感。”
    “难受冰火焦灼？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乞儿含着珠子，蹙眉感受，可仍然什么都感觉不到，难不成是暖石玉的作用？
    “唔！”凉悠咬紧牙关，感觉自身仿佛置身于岩浆与寒冰之中，两者相交痛苦不堪。
    凉悠脸色爆红上面一滴滴冷汗涌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好像很痛苦啊，难道这是梦卫说的其他感受？怎么办？他又出去了不知何时回来，该怎么办？乞儿游到了他的身侧，心里焦急却不能为他做什么，只能干等在旁边。
    “嗯？”正在痛苦深渊里沉沦的凉悠，突然感觉全身一轻，整个身体都舒服了很多，一点都不痛了，看向一边着急的乞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事了，不疼了。”
    “真的没事了吗？”乞儿狐疑。
    “嗯，又恢复到刚进来时了，可以忍受。”
    “我觉得你还是上岸歇息一下吧。”她关心的提醒。
    “嗯，等我忍受不了时会上岸的。”
    乞儿见凉悠继续运行功法，不再多说，却也不再如刚才般游来游去，而是待在他的身边，以防一会他再犯病时拖他上岸。
    歪头看向他的侧脸，微翘的浓密睫毛轻轻颤动，高挑的鼻梁，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紧实的后背，在雾气缭绕下那脸庞竟觉得虚幻起来。
    凉悠果然长得好看，第一次从尸体底下扒出他，她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同，乞儿突然觉得有些骄傲。
    说起来，她曾经问过凉悠的身世，他说自己失去记忆全不记得了，虽然她有些不信，不过也没有再过问。
    想着想着，便有了一些恍惚。
    他也是个谜呢，与绯白一样。
    “可恶。”想到绯白，乞儿又在心里咒骂了一遍。
    “啊！”
    就在乞儿走神时，凉悠一声大叫吓得她一哆嗦，忙又看过去。
    “又疼了？”
    此时的凉悠回答她的时间都没有，全部心思都用来运行功法抵抗寒意与剧痛。
    守在一边的乞儿咬紧了银牙，小脸满是担忧之色，凉悠好像比刚刚更难受了，青筋都突出来了。
    对对，拖他上岸！
    乞儿慌手慌脚的爬上岸，伸手去拉凉悠的胳膊。
    “哎呦！”刚触碰到他，乞儿便被烫的缩回了手，他的体温很高，高到她无法触碰。
    “咕噜噜...”凉悠的周围因身体高温的关系，潭面似煮沸了般咕噜冒泡。
    他到底怎么了，乞儿揪着一张小脸，却无可奈何。
    “唔—”凉悠咬紧牙关，痛苦声从牙缝溢了出来，连牙龈都出了血，只觉身上有如万只蚂蚁在他身上啃咬，而冰火两重好似在他身上争夺地盘，令他无法忍受。
    痛苦令他在潭水中不断地翻腾，就连意识都开始涣散。
    他咬牙硬撑，‘元意心衍功法’被运行到了极致，灵力护体，疯狂游走，可也无法驱散那种痛苦。
    “我拼了！”乞儿银牙一咬，鼓了劲，两双手在冰上来回摩擦，使双手沾上些冰凉，虽然感觉不到全凭心理作用，可也令她心中有了一丝镇定。
    ‘呼呼呼’的深吐气了两下，而后低吼一声，再次抓向凉悠的胳膊。
    “呀！”抓住他胳膊的双手好像探入了滚烫的沸水中，触碰之时，竟有一阵刺啦声。
    乞儿咬紧了牙，疼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可她就是不松手，憋着小脸，努力的往上拉，口中低吼，“凉悠，你给我撑着点往上爬，我们一起使劲，否则我拉不动你。”
    凉悠意识越来越浅，看向乞儿，她的身影都模糊了。
    猛然，凉悠停止了挣扎，痛苦再次消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一骤停间，几乎令他晕倒，不再耽误，趁着乞儿的劲儿，爬上了岸。
    岸上，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功法运行也缓慢了下来，看向泪水婆娑的乞儿，唇角牵起一笑，“谢谢。”
    我的芊芊玉手啊！被烫出了水泡的双手贴在冰上，乞儿疼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等痛苦缓解了一些，才焉焉的开口，“到时候花人妖给了你什么好东西，别忘了我就行。
    “还美人美人的，也不知给了你什么好处，”乞儿嘟着小嘴。
    “是他让我这么叫的，城里人都这么叫他。”
    “切，那个死人妖真是自恋！”乞儿吹着双手，而后动作一停，侧头看他，我看你别下去了，就在这呆到梦卫回来吧。”
    “不！”对于乞儿的提议，凉悠摇摇头，一脸坚定，“经过这两次的折磨，我发现我的元意心衍功法更精进了，直接从第二层进入了第六层，我必须要挺住，而且我发现一次次疼痛之后这洞穴里的冰冷之意也减弱了不少。”
    “真是不要命了，就算你的功法大成了可你人死了有个屁用，”乞儿忍不住的爆粗口，若不是看他现在很虚弱，非上去挠他不可。
    “我说过以后保护你，不练的厉害了，岂不是空口说白话。
    乞儿，一会你离我远点，不要再管我，我能挺住，再碰我的话，我怕你的手废掉。”凉悠坐起身，冲她嘿嘿一笑，看着她摊平的小红手，上面触目惊心的水泡直刺他的眼，眸中一抹心疼与自责。
    “我才懒得管你，”乞儿别过脸，故自生着闷气，最后起身直接跳入潭水中。
    凉悠摸着鼻头讪讪一笑，眸光犹豫了片刻，也跟着入了水。
    暖暖的潭水包围，真的是舒服极了，就连被烫伤的手上的痛楚消散了不少，仰躺在潭水上，乞儿心情也好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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